而很多新造形声字,声符表音又不精确。如:
賓→宾(兵);
燦(粲,ㄘㄢˋ càn)→灿(山);
燈→灯;
殲(韱,ㄐㄧㄢ jiān)→歼(千),及“懺→忏”;
講→讲;
進→进
鄰(粦,ㄌㄧㄣˊ lín)→邻(令),及“憐→怜”。
讓→让
臟、髒→脏。
还有无理借用,造成两字音义俱损。如:
廠(ㄏㄢˇ chǎng,棚舍) —→ 厂(ㄏㄢˇ hǎn,顶部外突成蔽的山崖);
廣(ㄍㄨㄤˇ guǎng,空间阔大)—→广(ㄧㄢˇ yǎn,简易房舍);
葉(ㄧㄝˋ yè,植物的叶子)—→ 叶(ㄒㄧㄝˊ xié,和同,和合);
寧(ㄋㄧㄥˊníng,安宁) —→ 宁(ㄓㄨˋ zhù,立式储物器);
價(ㄐㄧㄚˋjià,价格) —→ 价(ㄐㄧㄝˋ jiè,同“介”,甲士,兵士);
體(ㄊㄧˇ tǐ,躯体) —→ 体(ㄅㄣˋbèn,呆笨);
櫃(ㄍㄨㄟˋguì,箱柜) —→ 柜(ㄐㄩˇjǔ,柜柳);
適(ㄕˋ shì,前往,至某处)—→ 适(ㄎㄨㄛˋkuò,行动疾速)。
▲其中的“宁”,因读本音ㄓㄨˋ zhù时与“寧”的简化字混淆,故又简化字作“?”,纯属没事找事。
▲“吁(ㄒㄩ xū)”借用作“籲(ㄩˋ yù)”,又造成一字两读,如“长吁(ㄒㄩ xū)短叹”,“呼吁(ㄩˋ yù)”。
7、同音假借,张冠李戴,人为地造成“别字”。减少同音词是语言发展的规律,此类简化却逆潮流而行。
比如“台、臺、檯、颱”——
台,本为“胎”的本字(读ㄊㄞ tāi;台湾今读ㄊㄞˊtái);也用作地名,如“台州”;
臺,本义为土台;
檯,本义为案台;
颱,本义为台风。
四字本同音异形,意义区别一目了然。简化以后统用“台”表示,成了同音同形,使很多意义混淆难辨,如“台风”(舞台上或讲台上所表现的风度与气质)与“台风”(飓风),“台子”(土台,舞台)与“台子”(木台,桌案),凭空制造出学习使用的困难。
还有:
“白干”,不知是指酒类的“白干儿”,还是指无效益的“白干”。
“后宫”,不知是指王后之宫室,还是指位于后面的宫室。
“面粉”,不知是指搽面之脂粉,还是指蒸食之麦粉;“下面”,不知是指低处、下首,还是指下面条。
“须发”,不知是指须毛头发(须发),还是指“必须发(发出,发财)”。
“游行”,不知是指游水而行,还是指在陆路上走移(遊);《西游記》,不知是指往西边游水记,还是指往西边行旅记。
“余一人”,不知是指“我一个人”,还是指“余下或多出一个人”。
其他的,如:
“争鬥”的“鬥”,与“北斗”的“斗”;
“發射”的“發”,与“头髮”的“髮”(发);
“稻榖”的“榖”,与“山谷”的“谷”;
“後来”的“後”,与“皇后”的“后”;
“幾乎”的“幾”,与“茶几”的“几”;
“饑荒”的“饑”,与“飢饿”的“飢”(饥);
“葱薑”的“薑”,与“姜姓”的“姜”;
“裏(裡)外”、“这裏(裡)”的“裏(裡)”,与“乡里”、“里程”的“里”;
“经歷”的“歷”,与“曆法”的“曆”(历);
“麵粉”的“麵”,与“脸面”的“面”;
“鬆散”的“鬆”,与“松柏”的“松”;
“製造”的“製”,与“制約”的“制”;
“徵召”、“象徵”的“徵”,与“征途”、“征服”的“征”;
“一隻鸟”的“隻”,与“只有”的“只”;
“衝锋”的“衝”,“沖水”的“沖”,与凿冰声的“冲”;
“拘繫”、“联繫”的“繫”,“关係”、“确係”的“係”,与“体系”、“系统”的“系”;
“树幹”、“才幹”的“幹”,“乾燥”、“乾净”的“乾”,与“干戈”、“干涉”的“干”。
同音不当合并,破坏了汉字表意的精细分工与准确性,引发歧义。如:
“云”与“雲”。古代因“云”引伸假借表示“如云般意义不实、不定的话语”,为区别语义,故将其本义“云气”之类的含义在“云”上加“雨”写作“雲”表示,字别义异,分工精细明确。
而简化后却将二字合并为“云”,既抹杀了文字的演变与分工,又造成了阅读历史典籍时断义的困难。
“回”与“迴”亦属此列。前者表“回返”,后者表“回旋”。简化以后两字合并为“回”,杜甫的诗句“渚清沙白鸟飞迴”的“飞迴”,难免会让人误解为“飞回来”,从而模糊了原语句的特定语义。
又比如:
复:返回(“復”的本字,后只作部首),
復:往復/復原/復活/復查,
覆:覆巢/覆蓋/傾覆/答覆,
複:複層/繁複/複雜/複數,
本属不同的归类,体现不同的意义与差别,而简化字统用“复”表示,混淆了诸字的属性归类,抹杀了各自的表意侧重,其间的区别,都无以体现。
(刘冰清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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