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黄花梨裁纸刀
光影下黄花梨制的木刀与丝绸彼此映衬,晕染出厚重的温润。一柄老的裁纸刀隐去了咄咄逼人的刺目寒光,不见一丝戾气,制作之初,便不是用来披荆斩棘或冲锋陷阵,而是文人用来裁割纸张。想来笔墨之趣间,倘若真是舞动起刀光,不免唐突了这份雅致。主人不惜人力,手工下样、锉口、抛光成全了自己的那份情怀,也造就了材质和功用间的“合”与“宜”。
传统字画作品,根据尺幅大小定价,作者在创作时,往往会根据需要及纸张的大小进行裁减、拼接。所以裁纸用的裁刀,也是文房中必不可少的用具,其重要性,比一些纯供玩赏的器物要强得多。
在今年纽约亚洲艺术周上,有一对白玉带钩制作的裁纸刀格外引人注目。裁纸刀究竟何时进入文人书房,成为一项独立文房用品,已不可考。《南史》载:“朓嗟吟良久,手自折简写之。”南北朝时期,文人裁纸写信,或用绢布作画,尚无专门的裁刀,也就是随取小刀替代,并无过多的讲究。
后来,纸质更为柔软且富于韧性的宣纸流行,人们发现,用利刃裁宣纸,很容易裁偏,造成纸张浪费,使用效果并不理想,反而是刃口略钝的刀更好用,可以在裁纸的同时把纸扯平整。于是,金属不再是裁刀的唯一材质,象牙、玳瑁、红木、玉石、牛角、竹子等质地坚硬的材料也被用于制作裁刀,造型也更多样化,由此逐渐发展成为一项专用文具。
明代文人于世俗物趣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对文房器物的追求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裁纸刀属于实用性文具,不仅是文房的常设之物,还另有艺术性和观赏性方面的要求,故明代的裁纸刀颇多精心之作,用以寄托使用者的情致志趣。
清代则是文房用具的另一个制作高峰,这一时期的文人趣味,对于沉静内敛、低调朴实的风格更为欣赏。以紫檀、黄花梨、乌木等名贵红木,或竹子贴黄制作的裁纸刀,光泽柔和,不浮不嚣,锋芒内敛,有一种沉静优雅的魅力,因而格外受到青睐。这大概就是印证那句古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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