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

儿子的出生要特别感谢妻子，因为我的脑海里独生子女思想已根深蒂固，当时生育政策虽已松动，但我们年纪大了，很多同学、朋友儿女都已结婚，有的孙子也有了，因此我觉得再生育的话，孩子与别人相差一代，面子上也难为情。当儿子生下来时，我还觉得不好意思，一度把朋友们的真诚道贺当作揶揄。那天护士通报孩子生了，未讲男女，我也没问，想当然认为是女孩（因为妻子也曾说过），当即用手机发了条消息“多了一份牵挂”（查看记录是0:38。后来知道是男孩当然也没关系，孩子都是父母的牵挂）。我这人一向认为感情是靠后天培养的，所以对生男生女没有特别的预期，生下什么就是什么好，很现实。随着孩子的成长，我越来越感到两个孩子在我们这一代是十分难得的，我能赶上末班车实在是幸运的事。别人打心眼里为我高兴，他们不是不要，他们生不出没办法，还开玩笑说“土地不行了”，又不能借地。所以我虽然晚婚晚育落后别人一大截，最后还是捡了个大便宜。现在虽然有时电梯里碰到人会问，是不是在给孩子带孩子，我也并不觉得多少尴尬了。

照理说，父母对第二个孩子的成长过程应该特别关注吧，但现在想起来能记得的细节似乎还是第一个孩子多。问问的成长，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特别固执、不听话的时候好像也不多。记得有一次外出游玩（看花），他的手被汽车后备箱门夹住了，拿出后手指已夹扁、发黑，疼得不行。当然小孩子生病是难免的，我们为他也去杭州的医院看过几次。奇怪的是，他不怕吃药，很小就会吞丸药，不知道苦；看到大人吃药，他还会来讨，仿佛吃糖。

看来儿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与闲闲一样，具有“不忍”之心；这类人内心容易受伤。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只小狗，当母亲责备小狗时，问问“眼泪水包乌珠”呢，母亲说。他这个人还喜欢做“硬好佬”，什么都想尝试，嘴里说什么都不怕，实际上胆小得很，独自一个人楼上也不敢去。一次外出旅游，有一个滑沙项目，必须独自滑（不能大人带小孩），他太小不允许，但他一定要滑，主办人要我们承诺，我们让他滑了。过程中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看样子他紧张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滑到底后问他怕不怕，他却说“一点也不怕”。

他有很多玩具。早几年枪多，车多；后来多变成奥特曼和乐高。问问拼乐高的兴趣很大，得到一个新的，马上就要拆开摆弄，几乎“废寝忘食”。他对奥特曼则情有独钟，各式各样的奥特曼都能叫出名字，奥特曼玩具不怕多，电视看奥特曼，衣服穿奥特曼，最近要求床单、被套也换成奥特曼。记得前年快过年时，他说：等我长大了，你们老了的话，我会给你们买很多玩具的。等你长大，可别忘了啊，问问！

他母亲和姐姐为他报了很多兴趣班，游泳，足球，画画，钢琴，国际象棋，击剑，溜冰，还有英语，我看太多忙不过来，学一两样就够了。

他还要玩手机，种树苗、养小鸡什么的，我都不会。有段时间他常缠人玩老K牌，比大小；几张牌可以连出，对子大还是什么大，规则由他定，偶尔还会作弊，一会儿“王炸”，一会儿大王变成乌龟，我搞不大明白。五子棋，他也会玩，一不小心还真让他赢去。

估计小孩子学写字，开始是当作画画一样画的。刚上幼儿班那会儿，在家里学写阿拉伯数字1、2、3，画到3，他说“这个3像屁股一样呢”。写字笔划左右不分，如“小”字中间的一笔会勾向右，闲闲小时候也这样，可能这是小孩子的“通病”。问问以前老是把名字中“也”的最后一笔往左边勾去，好像刻印一样，现在已经不这样了，但写“问”的首笔点，还是会写成短撇；字母b会写成d，z写成s，j、k等也会写反。

问问有两个不好的习惯，一是睡觉姿势不好，喜欢趴着睡，并且不大安稳，身体朝向一会儿东一会儿南一会儿西一会儿北；二是不爱吃新鲜蔬菜。不过有一点看上去还可以，他不吝啬自己的东西，有时能为别人着想。

开始上小学了，有许多得改改变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