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川上的大碗面(散文)
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食,而我的家乡土默川上真是美食如云,举不胜举。单就那传统的家常便饭——“大碗面”也让人吃后回味无穷!
记得两年前的一个寒假,我和小女儿去萨拉齐买书。坐班车一早来到萨拉齐,也许是因为那天天气寒冷,小女儿穿的衣服又少,我们下车来到她的大姨家,小女儿忽然觉得头昏目眩,很不舒服。一量体温才知道感冒了,她大姨立刻为小女儿拿出了感冒药。一说吃药,小女儿赶快洋装没事的样子。我知道小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吃药,于是我笑着对她们说:“不用买药,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包你们又享口服,又长见识,还能治她的感冒,一举三得,岂不妙哉?”小女儿立刻问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我只是向她妈妈眨眨眼,显得很神秘;女儿的大姨家的小外孙一听我这么说,闹着马上要去,我只好答应了。
从女儿的大姨家出发,我带她们进了萨拉齐一道巷子,果然一进巷子香喷喷的味道便飘入我们的鼻中。我们抬头看时,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饭馆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小饭馆有写“饸烙面”,有写“勾刀面”,有写“手擀面”,有写“手拉面”,还有写“刀削面”……
我指着一间写“刀削面”的小饭馆说:“这间刀削面馆手艺好,味道佳,是咱们土默川上远近出名面馆,我常来这里吃面,我们就到这间吧。”小女儿笑着对我说:“爸爸,这刀削面又不是没吃过,我们土右旗到处都能找到这样的大碗面饭馆。”我没有回答小女儿,径直走进这间饭馆。走进饭店,我们打量着饭店,这和普通的饭店并无多大的区别,几张桌子,几排座椅;不同的是吃饭的人特别多,我们等了一会儿才坐定。刚坐定,我就在厨房那边召唤小女儿。小女儿走过去,正要问我,我示意她别说话,看“刀削面”师傅。只见一位胖乎乎的师傅,先是在案上不停地揉搓着面,不一会那位师傅托起面,拿起刀,走到离锅大约2尺左右,他喊了一嗓子,用刀拍了一下面,接着噼里啪啦地开始削面了,那手快得像转动的风车,只见面向雪花似的准确地飞入锅内。小女儿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了,口里不停地说:“这里的师傅太神奇了!”我对小女儿说:“你们学过《卖油翁》吧,只是手熟尔,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看了师傅的“表演”,小女儿的感冒视乎好了许多。她迫不及待想吃这“刀削面”。刚刚坐定,随着一声“来啦”,一位身穿白大褂,头戴小白帽的小伙子托着盘子走了过来,盘里四碗正冒着热气的红彤彤的大碗面,乍一看像浇了层番茄酱。服务员一边往桌上端面,一边操着萨拉齐口音调侃着说:“美女,吃这个刀削面,当心掉金豆子呀!呵呵呵!”……
女儿一瞧这刀削面,笑着说:“爸爸,这刀削大碗面很普通啊!”我指着面说:“你好好瞧瞧,好好尝尝。”小女儿细心地瞧着,觉得这面的确与众不同:面又粗又宽,中间突出,两边薄,个个像小白鱼,你要是不用心夹,很难夹起来。再看红彤彤的的面上撒着少许青青的小葱,绿豆粒大小的榨菜粒,浇满了红褐色的酱油,面上还飘着一只通红的、灯笼似的辣椒。只见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小女儿正在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吃了,一边吃,一边和他们打招呼:“快吃呀,别凉了!”小外甥抓起筷子就吃,只见她刚吃进去一口,就像小狗似的把舌头伸得长长的,不停地喊辣,不停地扇着手,不停地倒吸气。有这么辣?小女儿也拿起筷子也夹了条面,送进嘴里,“妈呀……!”她喊着,舌头像被火炙一样,刚放进嘴里的面又回到碗里了,只见她的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擦了擦眼睛,仔细看起了面:“哦!爸爸,原来那红褐色不是酱油,而是辣油。”小女儿不敢再下筷子了,她偷眼看了看小外甥,虽然边吃边吸气,但还是吃得摇头晃脑,不停地还给她做鬼脸;小女儿又看看我,我点头,示意她一口气吃下去!小女儿摇了摇头,用筷子敲了敲碗,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哼!就你们敢吃,我今天就吃给你们看看!”……
只见她又夹起一条面送进嘴里,虽然连伸了几下舌头,倒吸了几口凉气,但她坚持着,没再让面滑下去,不过泪珠和汗珠立刻就滚了下来。只见她咬紧牙关,皱起眉头吃了起来……好像是越吃越觉得有味道,咽下一条面,还咂咂嘴,鲜味似乎还留在她的牙缝里呢!
面终于吃完了,汗水几乎湿透她的全身。我笑着问我:“闺女,怎么样?”小女儿冲我也做了一个鬼脸:“好极了!”出了饭店,小女儿告诉我们说头不昏了,人也精神了。我又在重复刚才那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事后,我常常想起带女儿一起到土右旗吃那顿“刀削面”,想起吃面,就不由的想起了女儿可笑的样子。是啊!虽然只是一顿简单的刀削大碗面面,但却饱含了人生的哲理,生活中只要肯下功夫,只要勇敢面对,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