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对付来扯皮的家长
我们是个子弟学校，总有家长到学校来扯皮。
我们学生的家长多是装卸工人，俗称“打码头的。”你没有逢过这种家长，绝对想象不出他们的厉害。每当学校收取点费用，必有家长打着赤膊，拖着拖鞋闯进学校，指着教学楼高声嚷道：“收么X（一个不文明的字眼）钱呐，这个房子还是老子们做的”。至于那些母亲，毫无羞耻之心，穿着内短裤，拖着鞋子，不管是否在上课，毫无顾忌地冲进教室，理直气壮地找自己的孩子要房门钥匙。你还不能说她，她的理由要比你充足一万倍。老师只好自认倒霉，把被搅乱了的课堂，重新组织起来。
横蛮的家长，冲到学校来打老师的事，屡有发生。人有看到这里，也许会说：你们那里黑了天！没有公安机关！
有！有！有！我们港务局，有自己的公安局，作业区有自己的派出所。这样，地方上的派出所是不管我们的，我们学校的治安，由作业区派出所负责。出了事情，把派出所的人请来一看，首先气就短了半截：闹事的家长，都是一个系统的职工，一个单位的同事，都是老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中国人办事是最讲脸面的。何况所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了不得，至多，只能算一个人民内部矛盾。而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最好方法：是双方多作自我批评。笔者就被请到派出所作过自我批评。是非曲直，在这里已经被人民内部矛盾搅成了一锅羹。
既然是这样，当蛮横的家长挥舞着无产阶段的铁拳，嗷嗷叫着打进学校时，我们这些臭老九们，除了能够作揖向他求饶之外，还能有什么其它的招数呢？
我也是扛码头的出身，有办法对付这些流氓家长。
初二时接手一个班，一段时间，班上接二连三丢失钢笔，搞得人心惶惶。当班主任又不能不管，就开始了刑事侦破，查访重点怀疑对象。经过周密的准备，上午第一节课时，直扑李XX家中。他奶奶在家，彼此都是老熟人，见面笑嘻嘻。我提出看看李XX的学习环境，她很爽快地把我引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四十几支钢笔全躺在里面。我一数，要求借我用几天，他奶奶如梦初醒，收敛了笑容，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迟了，赃物已在我的手中。
回到学校，把李X喊出教室，拿出钢笔，要学生认领。并在钢笔上贴橡皮膏，写上各人的姓名，收上来。然后把李X叫到办公室，要他写出事情的简单经过，不要求写全面的回忆。
兵溃神速，一切在上午完成，不等家长想出对策，就把他请到我这里来了。李XX的爸爸，初一时总到学校为扯皮，这次我人赃俱获，他完全怏了。
我这样做是违法的，班主任无权去抄学生的家。但事情到这一地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良策呢？这件事之后，班上再也不敢有人偷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李X也不算是什么小偷，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钢笔收藏家。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别的班主任跟家长谈话。老师一条一条地说学生的缺点，家长一条一条地辩解，最后，吵起来了。心想：当老师，怎么能当得这么累？怎么能动肝火，伤身体？应该想个好办法。
办法很快就想出来了。
我有个学生，总是“黑”同学煌钱，美其名曰借，借了不还。专门打班上的女生，我隐隐约约察觉打女生后面也隐蔽着一个“钱”字。女生还不敢道明真象，说了打得更厉害，不在学校打，在校外打。专要同学替他做作业，不做就打。教育了一年，我服了。请来家长，要学生把检查一张一张读给家长听，让家长明白他的儿子在学校干了些什么。
同学们一致称赞这个办法好：老师少费口舌，节省精力。家长灰溜溜地走了，不敢扯皮。
现在，这个方法在我校普及开了，因为实在太简单省事了：学生犯了错误，要他写份检查；检查积攒多了，要他请家长；家长来了，要他一份一份读检查，儿子读给老子听。读完了，很谦虚地问一句：“该怎么教育您的孩子？”家长哑口无言。
这里我要说一句，要教育好一个学生，这个方法是万万使不得的，那只会把他推向深渊。到了万不得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不失为是个方法。
第五节 从小对学生进行环境保护的教育
我非常关注祖国的环境保护问题，经常云游四方：或骑车漫游大别山，或徒步行神农架，或从巴东走到恩施，或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特别爱山。
在英山县吴家山林场，一直到天堂寨，是一片真正的人造森林。工人们又伐又种，生态环境非常良好，流水淙淙，山泉叮咚，山下正地抗旱，而山上千余米高的稻田却是山泉自流灌溉。我深切地感悟到：山青才能水秀，穷山必然恶水。而其他地方多是光山秃岭，或者是稀毛癞痢山，根本起不了水土涵养的作用。我是从南漳——三景——两峪——白困树坪——到神农架去旅行的。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长满胳膊粗的小老树的山，在薛坪，看到群众连饮水都十分困难。在神农架徐家庄林场庙坪伐木队，我看见工人们在跟一个个山峰剃光头，乃大骇，下场大雨怎么办？应该种树啊！
英山县城旁有一条清彻、美丽的小河。县城有个造纸厂，美丽的小河流过造纸厂，满河都是酱油水。我们怎么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破坏自己的生态环境呢？那个酱油水种出来的稻米，归我们人去吃的呀！美丽的神农溪，流过兴山，也是这样。大自然的自净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们不要自己害自己。
由于脚踏实地，祖国的环境问题，我认为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边缘。长江，将成长中国最大的龙须沟。沿江各城市一边高唱环境保护，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污水排入江中，去害下游城市。
九六年二月，我到南京去度寒假。从武汉到南京，我注意到这一段的江水，开始变黑了，江面上一直泛着泡沫。七十年代，我们鹦鹉洲的长江边，半天可以钓一桶江鳝，现在一天钓不到一条。这么大的江，将来怎么治理？长江又不是英国的泰晤士河。建议中央这几年要把环境保护当作头等重要的大事来抓，刻不容缓了。
现在，到集贸市场里去买菜，常常看到一些怪模怪样的蔬菜，如西红柿、萝卜、黄瓜等。买的鱼，有的鱼有煤油气味，有的鱼弯了脊骨。我常买鲫鱼，现在，我剖鲫鱼时发现，鲫鱼的肚皮里有不明的絮状物。大白菜的外观很好，掰开后，里面有成片的铁锈色。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男，这些现象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我认为都是污染造成的，归我们人在吃。这叫做自食其果。这个问题现在还不高度重视，会生出怪模怪样的人来，成为我们老师难教的学生。
大事做不来，做点小事情，教育我们的学生保护环境。校园里的垃圾，头号废纸。要教育学生，珍惜每一张废纸。因为造纸工业，对资源的耗费最多，对环境的污染最大。我们要珍惜每一张纸，让它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废纸不许乱丢，要集中到指定的地方，回收重新造纸。
带进校园的塑料袋，塑料罐，能够重新利用的不许乱甩，放在指定的地方，以重新利用。既节约能源，又减轻环境污染。
德国是世界上环境保护最好的国家，德国人民早已对垃圾作分类处理，我们不妨学学人家的好经验，先以学校为试点，对废弃物作分类处理。于国于民，是大有好处的。
第六节 吹拉弹唱
曾经到一个重点学校去请教，他们介绍说：“现在抓校风建设，不让学生下课时疯疯打打。”学生课间十分钟，不疯疯打打，去干什么？难道站在走廓里，痴不痴、呆不呆？
回想起自己的初中年代，学会了吹笛子，拉二胡。不是老师教的，是同学们之间互相学的，班上有两把二胡，几把笛子、口琴。课间十分钟，预备起，大家奏一曲，班上搞得热热闹闹，轻松一下继续上课。
了，那支箫的声音，非常低沉。夏日的晚上，我坐在学校的平台上，吹岳飞的《满江红》。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读书了，行为不端。轮流出去偷东西吃。偷西瓜的同学回来了，他们说，在那么远的地方偷西瓜，都清晰地听到我们的箫声。我们的中学时代，生活多么充实，吹拉弹唱，还有许多好书看，可以高谈阔读。现在的学生可怜，一天到晚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
现在，武汉市会民族乐器的老师，恐怕不多了，我们学校只剩下我一个。我还没有发现武汉市的初中学生，在那里吹笛子，拉二胡。我只看见一些家长，背着沉重的电子琴，带着孩子去攻读。使得我们民族乐器的工业处在十分凋零的状态之中。其实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被我们抛弃了，多么可惜。
学生的智慧，在十指尖上，吹拉弹唱，那十指十分直辖市地运动，对于学生智力的开发，有多么重要的影响啊！曾经向湖北省教育科学研究所，申报了一个九五科研课题，题目是：《民族乐器的传授对初中学生智力开发的影响》，不要科研经费，不知道他们批示了没有。
我们学校 青年教师，看着我吹笛子，手指十分协调地运动着，吹奏出美妙的音乐。他们也学着吹，结果吹不会。为什么？过了那个年龄，手指僵化了，学不会了。而初中的学生，一学就会，我们要注意，要抓紧。
我还看到，有的学校，为了完成一项政治任务，组织竖笛队，政治任务一完成，老师就甩手不管了，学生的笛子，就刀枪不入库了。学生的这一爱好，还没有培养出来，就放弃了，多么可惜！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是我们的培养方向，要让我们的学生，有广泛的爱好。以后他们长大了，就不会一天到晚去打麻将，输光了，铤而走险去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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