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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入门教学
 书法入门教学
 
  梁三日按:关于笔法,我从小就一直迷惑。因为周围的师长讲的和写的都不是我要的答案,坊间流行的书法字帖上的各种图示和标注,也让我持怀疑态度。读大学时学校图书馆能找到的资料都弄来看了,比如《沈尹默论书丛稿》、丁文隽的《书法通论》、周汝昌的《书法艺术问答》等等,对各家之间的口仗特别感兴趣。从接触到的资料,清代到民国,光是一个执笔法,都能吵个势如水火。比如关于手指能不能动,就能分为三派:一派是主张运腕的,以沈尹默为代表,认为手指不能动,指一动,腕力就没有了,只有指力了;一派是主张运肘的,以祝嘉为代表,要求指腕皆不动,以肘移来去,若指腕一动,全身之力就不能贯注笔端了;一派是主张运指的,比如沈曾植、张裕钊、李瑞清,好象他们不转指就写不出碑的各种棱角。关于中锋和侧锋,历来也是吵架的重点:沈尹默说要笔笔中锋,周汝昌却说除非写篆书,否则只要切起就是侧锋了,根本不可能存在中锋。有的人说侧锋就是偏锋,也有人说是侧锋也可以纳入中锋的范畴。看人家吵得越乱,我越高兴,因为真理越辩越明,自己想要的答案慢慢地清晰起来。另一个能帮助我证明笔法问题的,是学校的古籍书库里的石版印刷的碑帖。50年代以前的石版印刷技术很让我惊讶,竟然可以那样清楚地表现墨的轻重浓谈,甚至能看到一根根锋颖在纸上运动的轨迹,让你直接对应起笔头形状——笔锋是如何分布的,锋在哪,肚在哪,如何顿注,如何散开,如何聚敛等等。我曾关注柳公权兰亭诗,这件墨迹帮我解答了不少问题。我一度私下里窃喜,所谓的古法用笔,或言晋唐笔法,总算给我摸到点脉络了。后来的教学中,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在黑板上画笔头形状和笔锋分布示意图,我认为这是笔法的关键。至于一般的用笔线路,包括起笔角度,回锋的方向等等,我认为不如放到结构中去谈而非笔法的范畴。关于结构生笔法,还是笔法生结构,书法报(书法导报?)若干年前也有过争论,我个人是倾向于结构生笔法的。


       近来看到有人讨论晋唐笔法,宣称要大力复原晋唐用笔,其部分观点,竟然和我当年的结论颇有暗合。翻出十多年前编教材时写的某一章节,题名《笔性与笔法》,和同好们交流。
 
   笔性与笔法

梁三日
  书法首选讲究笔法,历代书法家都对笔法十分重视。笔法是书法学习中最重要的基本功,是评判书法水平高下及风格雅俗的重要依据。初学者入门,接受良好的笔法训练是能迅速提高及日后顺利发展的前提。

元代大书家赵孟頫说过:“书法以用笔为上,然结字亦需用功,盖字因时而异,用笔千古不易。”

赵孟頫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书法以用笔为上,书法的技法诸要素中,用笔是最重要的;二是用笔千古不易,书法虽然有字体风格面貌的不同,但用笔的基本规律原则是一致的。

对这句名言,几百年来,“用笔为上”是得到了普遍承认,但总有人对“用笔千古不易”提出质疑,因为在他们看来,仅以楷书的永字八法为例,每一个笔画都有不同的特征,运笔时须走不同的角度方向,有不同的提按起伏特征,怎么能说明用笔不变呢?楷书已是如此,更何况篆隶行草,颜柳欧赵,苏黄米蔡,不同字体风格,笔画形象变化无穷呢?

持这种观点的人显然没有达到赵孟頫那种对笔法融会贯通的层面。的确,入门时,觉得一个笔画有一个笔画的运笔方法,不同书体有不同字体的运笔诀窍,丝毫混淆不得。当功力和思考达到一定程度,渐发觉不同的点画运笔彼此之间大有可通之处,都符合某种必须遵守的规律,符合这种规律的运笔,笔画自然生动有力,而不符合这种规律的运笔,即使笔画外貌模仿出来了,也必然是形象虚浮、神态呆滞、僵硬造作。赵孟頫所说的“用笔千古不易”,指的正是这种运笔必须遵守的深层规律。

所谓“笔法”,指用笔中具有规律性、原则性的要领和法度,这种法度具有很大的普遍性,可以贯通适用于多种书体之中。

笔法具体包含有哪些重要规律呢?我们将两个方面来讲解笔法:

(1)   笔性;

(2)   用笔的总原则

一  笔性

 

书法所使用的毛笔是是一种软性物体,在书写的过程中,如何达到笔毫齐顺、万毫齐力、笔毫复原,这便构成了书法用笔中最根本的问题,这实际是毛笔的性能运用问题,笔法的一切技巧都首先围绕这个问题开展出去。

所以,学习笔法,首先要通熟笔性。

古人没有提过“笔性”的概念,但他们十分精熟笔性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深知要善假于物,才能得自然之妙理,晋唐的许多书家,同时也是毛笔的研究者和改良者,从他们的遗墨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毛笔性能的无比谙熟和科学运用。

书法的线条点画,无论形状、质感、力度,都与能否正确掌握笔性有关,不了解笔性就谈不上懂得笔法。掌握笔性,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控制笔毫的能力

点画和造型,取决于:

(1)笔起落的角度,运行方向;

(2)笔入纸深浅(轻重);

(3)笔头形状。

第(3)条笔头状态变化,指运笔中,笔毫锋颖因受力产生的各种变形,如聚、散、扁(方)、圆等,包括笔头触纸方式,是用锋端触纸,还是笔腹着纸;是作势欲弹,还是腰软无力;是整齐铺展,万毫齐力,还是绞纽破败,声嘶力竭。

(1)和(2)的作用为大多数书法教材所论及,也容易在纸面上画出示意图,所以为大多数学书者所知,也较易于掌握,但最关健的因素——笔毫的组织状态——却往往给忽略了,结果造成运笔似的而非,点画外貌相近而质感意味相去甚远。

如图一些书法教材介绍写魏碑或欧体的方笔

挑点,为追求三角方棱的形态特征,逐个角

地依次填填满,特别是专门去填b处第二个

角,类于画字而不是写字,笔画形象呆滞造

作,极不自然。这种运笔是不足取的。理由

是:①画字不是写字,笔画造作不自然;②

速度太慢,没有笔势可言;③古人运笔绝不

是这样的。

正确的运笔法是:

(1)笔由左上向右下顿落,笔锋落处形

成a角。

(2)笔刚顿即反挫撑起,笔腹离纸,笔

毫沿上下方向平整展开(下展溢出的笔锋自然

的形成b处劲利的棱角,绝不需刻意描画)。

(3)向上劲健提笔出锋(得c角,展开的笔锋由两向中间收聚,自然留下劲挺有力的三角点造型)。

以上运笔熟练之后,只需一按一提即成,不过这提按的刹那之间,暗藏了个挫锋动作,使笔锋能一按提起,由聚而铺,再由铺而聚,这面需要有极其良好的控制笔毫的能力。


 
     不仅方点这样用笔,横竖的起笔收笔,撇、挑的写法,钩的出锋等均这样运笔。这一点,欧阳询《九成宫》等碑版经过刻拓失真,很难看得出来,要看欧的行书墨迹《张翰帖》、《卜商帖》、《梦奠帖》,辨其锋芒细微处,方可明了。


 

以上例子说明运笔仅考虑行笔线路、提按轻重,虽也可写出笔画的样子,但往往不得要旨,距古人的精髓相去甚远。古人运笔的玄奥之处,在于对笔锋的控制,控制笔锋的聚散、扁圆、卧挺等状态以塑造笔画形象,利用笔头的圆锥状,可成圆笔,利用好它的齐(扁平展开)可成方笔,顺转着走,笔画圆润,侧逆着用,则出现方棱。所谓“方笔用铺,圆笔用裹”,“转便圆,侧成方”。一支笔在你手中笔毫要铺就铺,要裹就裹,要倒就倒,要起就起,要扁就扁,要圆就圆,要开就开,要收就收,则无论什么笔画,均可下笔成形,笔势自然,绝无多余来回动作。所谓“用笔千古不易”,正是在这个层面上说的。

优秀的书法,不论是行草书,还是体态端静的篆、隶、楷,都可体现出笔画流动徜徉的时序意味,笔一按下提起就应取得需要的造型,试观晋唐及宋人书法墨迹,用笔简练自然而然,依据笔性而为,所以下笔自然得法。后人越搞越玄,比如明清,论著逾丰而去笔法逾远。清蒋和《书法正宗》中,一个竖钩可以为12个动作,繁复精微,煞有介事,令人感慨。


赵子昂号称快笔,据说能日书万字,哪怕写正楷,用笔法也极其快速简炼,表现了对毛笔极强的控制能力。

 

二、选择最有效的传力点——锋

笔毫的末梢——锋,是笔力集中到达,墨水集中流注的地方。善用笔者,能使笔站起来以锋芒运使,这叫“立峰”,笔锋挺而健,有效得传达指腕的力量。在曲张之间“杀”入纸中,获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效果,如不能发挥锋的用场,单以笔腹扫顿按,笔画必质感薄弱,墨象虚浮。

古人强调“用笔在用锋”,包含两个要求:

1、“立锋”行笔。作书是否有“笔力”全看一支笔在你手中能否提得起来,“立”着运使。清代蒋和说:“(用笔)如善舞竿者,神泛竿头,善用枪者,力在枪尖也。”笔锋立得起来而不是偃卧平拖,才杀得入纸,才有“涩势”,写出来的线条如铸如刻,凝重,沉着。古人所谓“锥画沙”,“印印泥”,“屋漏痕”的比喻不外此理。“如利镂金,长锥界石,仿兹用笔,坐进千里”(唐·张怀瑾)。明董其昌说:“予学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不能实证者,在自起自倒,自收自倒,自处自束处耳”,又说:“发笔处便要提得笔起,不使其自偃,乃是千古不传语。”这些都是甘苦之言。

      

立锋用笔示意图                       
 

“立锋”关健在善于利用笔毫的弹性,因势利导,更关系到功力,功力到时,虽极柔长锋羊毫亦铮铮作弹。

初学者可能开始时体会不到锋端的弹力,锋立不起来,可用薄长如竹蔑一类柔而有弹性

之物,做用力压下又竭力撑起的动作,注意力放在尖端上,领会其运动的技巧,再运用到毛

笔上,相信不难掌握。


                                 

2、“笔锋无处不到”。任何一点一画,从始至终,四面八方,都应是笔锋运走形成的。如写一点顿下后,须顿中有提,使笔锋走至原笔腹按下的位置,使笔力充分作用于纸面,如此方得收笔处坚实凝重的笔触。
    刘熙载《书概》说:“张文史(张旭)书,微有点画处,意态自足,当知微有点画处,皆是笔锋实实到了。不然虽大有点画,笔心反而不到,何足之可云!”“大有点画”指简单的笔腹按下,能按不能提,提而锋不立,笔画再大,也是笔腹形成的虚浮呆滞形象,而非锋端真力贯注的坚实笔质,细审王羲之行书诸帖,欧阳询行书,褚遂良《阴符经》,赵孟頫、文征明行楷书墨迹,无不如此。

 


    

笔锋无处不到

理论上所说的笔锋的顶端,实际运用上,锋指的是锋端及笔毫近的那一段,再远些就是笔腰,笔腰是笔毫产生弹性的部位,也有不少书家惯用笔腰,如颜真卿等,“力点”常不在锋而在笔腰,腰一触纸即能弹走,所以顿重而能清劲。可惜很多学他的人,一顿即倒腰软无力,外形相似而神情大异。近代康有为,笔腹腰也运用得很精彩。


 
 

从学书的进程来说,初学者一开始就应努力练习立锋的本领,尽量以锋端运使。练到笔锋什么情况下都能弹起来的程度,则无论笔锋,笔腰、笔根、笔侧,无不能力透纸背,就如武功高强之人,无论拳、肘、肩、臂,全身各处,无一不能发力伤敌。

 

三、保持和恢复笔毫的弹性

弹性物体都有个弹性限度的问题,在一定力的范围内,弹性物体可迅速恢复原状,超过限度。弹性破坏难以复原。毛笔性柔,弹性是很有限的,这要求我们:

三分笔示意图 

1、控制毛笔下按的程度:一般要在笔头一半以内,

向来有一分笔,二分笔,三分笔的说法,用意即在使用

近前端的笔锋,笔锋变形程度小,易于恢复。选择毛笔

时,要选“大笔写小字”也是这个道理。

        

2、运行过程中,要不时将散卧软弱的笔毫扶立起来。

笔往前运走,就免不了要倒下来,弹性就会惭弱下去,需做个 “回顶”的动作立起笔锋,如折角处的挫锋,挑钩处的蹲锋,捺底出锋前的微微回缩(所谓挫、蹲、回,都是回顶用劲的一种),均使散败的毛笔在一定的程度得以复原立起,甚至使笔处于特殊的强劲状态,铮铮欲弹走,大大增强了“笔力”。


3、一笔完成之后,用收笔动作使笔头恢复成挺直齐顺的原状,如同掭过一般,可直接书写下笔,保持了行笔的前后连贯性。

关健是利用反作用力弹直笔锋,反作用力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回锋反弹,回锋时正好逆着行笔方向提笔,将笔锋回顶弹直,所以回锋动作正确与否,应看笔锋是最有效地弹直顺利齐。


二是用在出锋的地方,先以迅疾之笔作按势,借急按的反弹之力弹起笔锋。如悬针,长撇就应这样用笔,悬针和撇的中后段常常显出丰腴之态,就是借势出锋用笔的自然结果,其它捺、挑钩也是这样重按而提出的。


所以运笔的时候,笔毫总是一曲一挺,时展时聚地运行着,尤如钟表的发条,铮铮欲弹走,笔一提纸,笔头就能恢复挺直齐顺,这就是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其所说的:“自起自倒,自收自束”,宋代苏轼说“方其运也,左右前后,却不免欹倒,及其定也,上下如引绳,此之谓笔正。”笔锋收起时象悬着重物的绳子一样挺直,古人是何等自如地运用毛笔啊! 

 


二   用笔的总原则

 

书法的点画无论外貌形式如何变化,都要求符合以下共同的审美规范:

一、质感强,浑圆,厚实,凝重,如铸如刻;

二、意味含蓄、隽永,忌直白外露;

三、气势通达,畅而不滑,涩而不滞。

根据笔性及书法审美的要求,总结前贤的经验,书法运笔应遵循以下三个基本原则:

 

一、中锋用笔的原则

中锋运笔,即笔锋移动时,保持主锋在笔画中心,副毫在笔画的两边和四周,这样笔端所含的墨汁,就从点画的中心向四周渗出,写出的点画,重心即在中间,呈现出立体感。中锋状态下形成的笔画圆润保满,质地厚实,立体感强,给人以浑厚含蓄,精华内蕴的艺术感。因此,历来书家以为中锋用笔是千古不易的原则。古人说:

“能运中锋,虽败笔亦圆;不会中锋,即佳颖亦劣。”
    
“笔得中锋则肉在外而骨在内。”

中锋示意图

 

1、怎样才能做到中锋运笔呢?

关健是能够“立锋”运笔,笔锋立起,

不专门倒向哪一边,“锋正则四面势全”,这

时无论走向哪个方向都得中锋。所以,凡顿

笔后,(不管在起笔或在运行中段)均要尽力                 

将倒下的笔锋撑立起来,要撑起笔锋,要领是两个字——“回顶”(古人著述中常见的回锋、挫锋、蹲锋、驻锋等,都是指把笔回顶一下,用劲的轻重深线有别而已),是运笔中最要紧的技术动作,是功力的标志,掌握之后,很多运笔问题都以此迎刃而解。



由于运笔顺逆用劲的不同,中锋有裹锋、铺毫的细微区别:

裹锋:运笔时笔管前倾,笔毫被顺拖着走,笔锋自然地向中央收拢,线条中实两边略虚,如刘熙载《书概》中说:“徐弦小篆,画之中心有一镂浓墨正当其中,至于屈折处亦当中,无有侧处,盖得蔡中郎遗法也。”写楷书的长横、篆书、连绵草等细劲而圆的笔画常用这个方法。

铺毫:运笔时管是稍后倾的,笔毫被推着前进,因而被整齐地打开,呈万毫齐力状态行进,线条两边轮廓线特别有坚实感。魏碑方笔多为这运笔。

2、侧锋与中锋

笔画方向改变的时候,要继续保持中锋就必须调换笔锋的方向,由于考虑到笔势连贯和行笔速度的需要,往往不是等锋完全调换过来了才继续行走,而是行进与调锋同步完成,即一边走笔一边转向,笔毛是由躺卧着渐渐站起来的,锋是由边侧渐渐收归中心线,这一段的运笔就称作“侧锋”。

侧锋写撇示意图
 
     如图撇。开始撇出时,虽然笔锋仍偏,但着纸的笔腰很得力,铮铮欲反弹起,能杀入纸中,整个撇出的过程,笔锋是回顶起来的由倒而立,由侧转中,因此,力感仍然很强。侧锋被认为是成功的可取的。
 

偏锋写撇示意图  

侧锋容易和偏锋混为一谈,其实二者

有本质区别,偏锋是笔锋卧倒侧抹,一卧

不起,一偏到底,丝毫不能体现锋的用场,

写出的线条必然薄飘弱虚,而侧锋是笔锋

由倒而立,由侧而中的一个转换过程,是

中锋运笔的辅助手段,有人还把侧锋归入中锋的范畴,可见侧锋与偏锋是有本质区别的。





侧锋运笔姿态变化生动,为中锋所不如,所以历来书家主张“中锋立骨,侧笔取妍”,中锋结合运用。但由于笔锋倾侧了,笔画迹象总不免略显削类扁薄,不如中锋的饱满厚实,一般重要的笔画,如主笔,都尽量使用中锋以显凝重稳住整个字势,侧锋用得过多,整体气格会弱。

[

褚遂良的中锋和侧锋 

 

二、逆起逆收的原则

逆锋起笔,起笔时笔锋的方向正好和笔画行笔的方向相逆,所谓“欲右先左,欲下先下”的落笔方法。回锋收笔,是在收笔处反方向带回笔锋。

书法从篆、隶书开始,就是用逆锋来写的,东汉著名书家蔡邕《九势》里说:“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藏锋,点画出入之迹,欲左先右,至回左亦尔。护尾,画点势尽,力收之”。“书肇于自然”,逆锋运笔,符合自然运动的规律,拳师打拳,要先把臂肘回缩,才能强而有力地击出。

逆势起笔,从笔力上说,是力的孕育,力的创造,并表现出“藏头护尾”“力在字中”,藏筋抱骨的含蓄蕴籍之美。如果直顺下笔,必然锋芒浅露成薄弱之笔。

收笔也要逆收。北宋书家米芾有“无垂不缩,无往不收”的名言,每下一笔,无往不复,无垂而不回缩,都把力送到画的末梢,有回护流转之势。使收笔处饱满而凝炼。

中国书法以含蓄隽永为最高境界,起收的逆势使笔在画中不作单一方向的行进,而是“四面势全”,开端和结尾笔意丰富,形象丰满。


逆起逆收的原则也是笔性的要求。逆锋起笔,锋尖反方向触纸成跪笔,跪笔时锋芒是曲而微张的,这是个重要的前秦,以此按下时,笔毫必然尽力铺张,各就其位,成万毫齐力之势,所以起笔的逆的作用即在行笔的铺毫中锋,既清包世臣所谓“递入平出,万毫齐力”的名言,他还说:“凡下笔须使笔毫平铺纸上,乃四面圆足,此少温(李阳冰)篆法,书家真秘密语也。”初学者的逆锋往往是不知其所以然,按章办事,依样葫芦,何尝细细体察过这一触纸的刹那间笔锋有这等微妙的变化?回锋收笔,须利用反作用力使笔锋回顶还原,“及其定也,若端引绳”,如同舔过笔一样,蘸一次笔可连写数字甚至一行,保持了笔势的连贯。


逆锋有时表现为“虚”的形式,如露锋的起笔,要在空中“虚逆”,出锋的收笔,要在笔离纸后在空中回收,虚逆和“空收”均在空中作逆势,是假动作的,不要忽略这个假动作,空中作势形成的沉着质地,意味隽永,是直入直出地运笔无法比拟的,学书者随着功力的加深,自然明白其间玄妙。

三、八面用锋的原则

八面用锋的原则,指笔向不同的方向走动,应施以相应的笔画着纸运行。

“八面用锋”是由宋代书家米芾最先提出。“八面用锋”积极主动地运用了各个笔画,合理地发挥笔性,使笔毫顺齐,协调一致,势全笔圆,筋强骨健,无论在点画质地及形态变化上是反复调用两三面的笔法不能比拟的。

 

       一支好的毛笔,应是饱满无缺的圆锥体,它垂直于纸面时,无论往前后左右哪一个方向按笔,都可以获得顺齐的中锋。

笔分八面示意图 

笔头的截面是个圆,为研究方便,我们诂

且将其粗略分为上,下,左,右,左上,左下,

右上,右下八个面。

一般人的运笔,由于右手生理,笔锋被动

用到的绝多是“右下面”及邻侧的c、e面,如              

初学者写一横,锋偏上腹偏下的侧扫,写竖,是锋偏左腹偏右的着纸,这是不讲法度的偏锋运笔。即使某学些书家,尤主张转指调锋者(靠捻动笔管来保持中锋),仍仅止于运用d面或邻近的一两个面。

八面用锋,指运笔转向时,随向换用相应的笔面着纸运行。

我们现以“心”钩为例,对比八面用锋和转笔调锋的不同。

如图,写到心钩的出钩处,为保证出钩时的中锋效果,不懂得八面出锋原理者,

须将笔锋作1200左右的大幅度调向,其

艰难繁复可想而知,而且笔锋易曲扭,缺

乏弹性,影响笔画力度,懂得八面出锋的,

只须稍回顶立起笔锋,换以左上面反劲出

锋,即可得饱满劲利的钩状,熟练时,几

时看不出行笔有停顿。

在这里可以看到,八面用锋是调锋的诀窍。不少人认为难调锋的地方,如起笔,转折,大角度的出钩等笔画,只需先立锋(关键仍是立锋!),再换相应的笔画着纸,即可得齐顺中锋,非常直接有效。现与捻管调锋对比二者优劣:

1、捻管调锋,着纸的反复是笔的一个面(或这个面的邻侧),笔毫朝单一方向弯曲,缺少反作用力的调剂,不利于弹性的产生。八面用锋则在正反顺逆之间发挥了笔毛的弹性。使笔锋时时处于强劲的状态。



    2
、连续捻管,笔锋易产生绞扭,不能各尽其力。八面用锋则各个面正逆互用,随机抵消理顺行将凌乱的锋笔。



3、遇上大曲度的弧度转向(如心钩),手指捻转范围难及,即便能捻成中锋,也十分勉强,用以写正书上尚可应付,写行书就忙不过来了,清代某书家善用捻管,写到劲急处每致毛笔脱手,可见一斑。而八面用锋者,指腕完全可以相对不动,无论作哪个方向的转向都不会增加难度。

其实,关于是否要捻管转指,历来书家争议颇多,有人说捻管转指是古法,非捻不可(沈曾植、曾熙、孙晓云);有人说作书要用全身之力,指欲实,指头千万不能乱动,一动只有指力而无腕力乃至全身之力了(祝嘉、沈尹默),观点不同,可他们都同样成为优秀的书家,这恰恰也说明一个问题——捻也可,不捻也可。捻指的好处,是易于转锋,但你若能立锋用笔,不捻也一样可以转锋。但就算要捻指转锋,也不要老朝一个方向绕,老用一个笔面,也要正反顺逆地各个方向的使用笔锋,才能保持笔锋的弹性。真正善于捻指的,应更善于做到八面用锋。

 看清楚上面的微妙笔势,不转指一样可以随时保持中锋。懂得这个道理,转不转指,最多
算个人爱好个人作风问题,算不上原则问题。

另外,有人为八面出锋,就不是遵循中锋运笔的原则了,这是对八面出锋的误解和对中锋的片面理解。很明显,八面出锋有利于在笔画换向时保持中锋。

 



 
 

 

四、结论

以上几个用笔的原则是互为联系,互相生发的,笔毛柔是的,一受力即弯倒,我们却把它撑起来立着使用,“立”就说明利用了笔毛的弹性,触纸才有力;同时又是方向顺着用的,力量分布均匀,线条饱满有立体感,立和顺,就是达到了中锋,中锋是运笔的核心,起笔的逆锋铺毫,是为了获得行笔的中锋,所谓“逆入平出,万毫齐力”;收笔无往不收使笔锋还原,也是为了下一笔的中锋;笔画路线转换了,就随势换用相应的锋画,八面都自如的得以运用,八面生势,也就保证了在任何方向角度保持中锋。当然,中锋是相对的,锋不时有偏侧倒下的情况,但仍然是充满弹力,能一倒即起,由偏转正,势险而力劲,这叫侧锋。这些就是古人所谓的“笔法”,旧纳起来不过几句话,来得却艰辛,具有原则性和指导性的意义,弄通了,行、草、篆、隶用笔的诸般变化,自然能豁然开朗。

     最后,三日在此谢谢各位看官,我码字不容易,大家看帖也辛苦了。看到不爽的地方,欢迎和我较真,因为真理越辨越明。


行草笔法《解析》

 



































 

 

 

 

 

 

 

 

 

 

  

 

 

 

 

 

 

 

 

 

 

 
书法艺术中的“阴阳之道”
 

中国书法是一门富有民族特色的艺术,它是中华民族审美经验的集中表现。中国的书法不仅本身具有悠久的历史,形成了各种书体、流派和许多独具风格的艺术家,我国现代书法家沈尹默曾说:“世人公认中国书法是最高艺术,就是因为它能显出惊人的奇迹,无色而具图画之灿烂,无声而有音乐之和谐,引人欣赏,心畅神怡。”特别是书法与文学的结合,更加深了书法的精神内涵,使书法成为一种表达最深意境和情操的民族艺术。
   中国书法艺术与中国文化相表里,与中华民族精神成一体。中国文化的精神是天人合一、贵和尚中。这种强调整体和谐的思想,肯定事物是多样性的统一,主张以广阔的胸襟、海纳百川的气概,兼容并包,使社会达到“太和”的理想境界。书法的理想境界也是和谐,但这种和谐不是简单的线条均衡分割,状如算子的等量排列,而是通过参差错落、救差补缺、调轻配重、浓淡相间等艺术手段的运用,达到的一种总体平衡。中国书法是以汉字为基础,以用笔、用墨、结构、布白为表现手段,通过点画运动以表现情感和意蕴的艺术。书法是一门具有哲学意味的艺术,汉字的书写艺术,它和自然中普遍存在的对立统一规律相通。书法中刚柔、虚实、大小、长短、粗细、枯润、浓淡、正欹等变化,生动体现了艺术的辩证法。
   一、阴阳相生理论
  阴和阳是一组反义词,可是它们却能统一、和谐的搭配在一起,产生美。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如果缺少阴和阳的其中一个,就不会有今日之辉煌。古人云:“根本者,阴阳也。阴阳共存,相生相克。” 
    好的书法家首先需要领悟阴阳,因为一个好字必须阴阳和谐。书法中的阴阳和谐之美是十分常见的,例如横细竖粗,撇细捺粗,这些都是阴阳的基本体现。因为一个好字,它中间的阴阳必定是共同存在的,并且搭配的很和谐。做到了阴阳互相包容,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合作,做到阳不离阴,阴不离阳。反之,如果一个字之中只有阳与刚而无阴与柔时那么它就失去了生机,以致于僵硬掉了。同样,如果一个字中只有阴与柔而无阳与刚时,那么字就失去了“骨”与“筋”,从而成了一团软泥或是一盘散沙。以柔克刚,以刚扶柔这是阴阳统一、和谐的方法。   
   欧阳询在《传授诀》里写道:“凡书字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又不可瘦,瘦则形枯,复不可肥,肥则质浊。”书法中的阴阳不仅仅指细与粗,柔与刚,还有快与慢,窄与宽,大与小。书圣王羲之《议书》:“二字合为一体,并不宜润,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复不宜大。密胜于疏,短胜于长。作字之体,须道正法。字之形势,不得上宽下窄。不宜密,密则如疴瘵缠身,不宜疏,疏则如溺水之禽,不宜长,长则如死蛇挂树,不宜短,短则如踏死虾蟆。此乃大忌,不可不慎。”这里可以看出笔画与字的结合必定要适中,这也就是阴阳和谐。
   阴阳的交替是宇宙的根本规律,运用阴阳的无穷变化作为作书的方法,使书法奥妙无穷,要求“动如山河,静如山丘。”又如“行云流水,舒缓飘逸,跌宕有致,轻柔圆滑,连绵不绝,使自己融于天地自然,达到物线两忘,物我一体的境界”行美感目,神美成心。做到阴阳统一、和谐,使书法艺术美妙无比。
    二、“计白当黑”理论
 “计白当黑”,作为中国书法结体及章法的一条金科玉律,是由清代著名书法家邓石如提出的。它见于包世臣的《艺舟双楫》中叙述自己学书经历时说:“是年又受法于怀宁邓石如完白,曰:'字画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常计白以当黑,奇趣乃出。’”又说:“完白计白当黑之论,即小仲左右如牝牡相得之意。”小仲,指与包世臣同时的书家阳湖黄乙生。小仲主张:“书之道,妙在左右有牝牡相得之致,一字一画之工拙不计也。” 牝牡相得,意为对立统一、彼此和谐。说明“计白当黑”本质上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小仲主要指的是笔画与笔画之间的关系,邓石如则强调笔画与空白之间的关系。
  关于白、黑之论的源头,可以追溯到老子。《老子》曰:“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辞海》对此解释道:“意为心里虽然是非分明,但要貌似蒙昧,以沉睡韬晦自处。这是古代道家所谓'和光同尘’的处世态度。”显然,老子取的是白、黑的比喻意,借以阐述其处世哲学。但对白、黑这一对立物内在关系的揭示,以及所持知白守黑的观点,却具有普遍的意义。中国书法是以黑白为主调的独特艺术,邓石如提出“计白以当黑”,是直接而巧妙地应和了老子的哲学观。它抓住了书法艺术造型及布局的关键,有利于营造书法深邃而美妙的境界,显示出多方面的审美价值。
    布白有字之布白,行之布白,篇之布白。和谐则有黑之和谐,白之和谐,黑、白之和谐,而尤以黑、白之和谐为要。书法形式靠黑、白共同完成,影响人们视觉感受的也是黑、白的综合形象。只有黑或只有白固然不会有书法,黑、白失调也不是好的书法,难以给人带来审美的愉悦。但是,一般人往往只注意黑的线条,而忽略了白的空间,因而不能自觉地追求和创造书法整体的和谐。“计白当黑”提醒并要求人们把白和黑看得一样重要,统筹考虑,就为创造书法整体的和谐提供了前提,其积极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和谐有整齐的和谐与错落的和谐之分。王羲之《笔势论》云:“分间布白,远近宜均。”蒋和《书法正宗》云:“布白停匀,一气贯注。”均、匀,就是协调、和谐,而不是一律均等。有整齐,也有错落,且往往交织在一起,一纸之上,着墨处为黑,无墨处为白;有墨处为实,无墨处为虚;有墨处为字,无墨处亦为字;有字处固要,无字处尤要。白为黑之凭,黑为白之藉,黑白之间,相辅相成;虚为实所参,实为虚所映,虚实之际,互为所系。老子的对立统一思想,被书法艺术中计白当黑之实践体现得淋漓尽致。
    三、刚柔相济理论
   儒道互补、刚柔相济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内容。儒家倡导刚健有为、自强不息,《论语》用“任重而道远”来勉励“弘毅”的“士”;《老子》主张“致虚极,守静笃”,引导士人以清静无为从喧嚣的尘世中得到解脱,成为儒家思想的补充。中国书法艺术对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的追求,毫无疑问受儒道两家追求理想人格的影响。当然,书法艺术中对阳刚与阴柔的表现,不是二者仅取其一,非此即彼,而是兼而备之,有所侧重。以王羲之为代表的晋人书法,由于晋代士人的价值取向,崇尚高迈俊逸的精神风格,洒脱清远的精神气度,其书法艺术总体上以阴柔为基调,含蓄蕴藉,寓俊宕之骨于清逸之气,柔中带刚;反之,清代又由于汉民族在心理上有着抑郁愤懑之情结,特别是金石之学昌盛,使书家从中获取一种强劲的动力,以释抑郁之怀。康有为、梁启超的书法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既有雄强浑穆之气象,又有意态潇洒之奇逸,刚中带柔
       先秦哲学中,道家的虚无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深远。《老子》云:“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淮南子》云:“有生于无,实出于虚”。书法艺术中注重对空白的经营,强调在无墨处施展才华,计白当黑,正是这一观点的具体体现。如在颜真卿《刘中使帖》、宋克草书《杜甫壮游诗》、董其昌草书《白居易琵琶行》、怀素《自叙帖》中,虚实相间的例子更为比比皆是。. f% p0 O$ S+ j
       中国书法艺术把人的情感、自然的节奏、点画的形式熔为一炉。三者之中关键在情。自然节奏、点画运动都从属于表现情感。美在于整体的和谐。杰出的书法作品都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书法的整体是在变化中求统一,单纯中见丰富。统一而无变化便成单调,变化而无统一则杂乱。书法的整体美不仅指书写本身(正文与落款),还包括篆刻与装裱。
    四、“天人合一”理论
   “书虽一艺,与性道相通”这里所说的“性”指人的心灵,“道”指自然中生命的运动。中国书法表现了主体的各种心理因素如理性、情感、想象、感觉等。中国哲学中有“一阴一阳之谓道”,书法中刚柔动静变化,正是自然中生命运动的体现。中国书法把自然和心灵融合在一起,可说是一种天人合一的艺术。
中国文化从根子上把人与自然相融,先秦两汉的“天人合一”理论其基本内涵就是自然界和精神的统一,到了汉武帝时期,在董仲舒的发挥下,“天人合一”理论更加体系化,周密化,成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思想理论。汉代蔡邕的《笔论》就从自然界各种事物形态的角度来探讨书法艺术美的本质。“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行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水火、若日月,纵横有可象者,方得为之书矣。”孙过庭在《书谱》中说:“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风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而得神”;怀素在凝望暴风骤雨中触发了灵感,在笔端涌出“壮士拔剑,神采动人”的风采;蔡邕从别人粉刷墙壁中领悟到“飞白”;颜真卿从透雨的房屋中领悟“屋漏痕”,以及“锥画沙”、“印印泥”都是自然意态刺激的结果,大自然是艺术家创作的重要的灵感之源。
   造型艺术本来最不适合用来表现抽象哲理的,但是中国传统艺术却是和中国传统哲学思想息息相关的。魏晋时期,随着佛教在中国的迅猛发展,佛学把精神作为第一性的思想,把精神作为世界本质的思想进一步深入人心,使书画家们更加普遍地强调主观作用,强调作品内在精神的意义,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把主观审美意识的表现,当作艺术美产生的起点,是十分深刻的。在佛学的启发下,“意境”在文学艺术界深入人心,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诗有三境:“物境、清境、意境”,刘禹锡提出“境生于象外”等观点。意境说的发展使文人画得到迅猛的发展,而在宋元之际成了中国书画的主流。在书画论著中关于意境、神境、写境、造境、禅境等论说连篇累牍,其技法中的虚实、连断、枯润、疏密、黑白、让就等理论受老庄思想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艺术创造上则出现了王维、郑虔、米芾、苏轼、黄庭坚、文同、梁楷、马远、夏圭、徐渭、石涛、朱耷等一批具有创造性的书画名家,在世界艺术之林中独具一格。
   书法的文化品位讲情理,也讲情性。更强调的是文化意识。书法作品艺术水准的高低,是书家自身综合修养的体现,通姊妹艺术就能融会贯通,互相借鉴;深谙字理,可以自作诗文联语,体现字外功;精通哲学,能懂得怎样运用辩证法,小小一个汉字里包含了长短、粗细、大小、疏密、俯仰、向背、浓淡、收放、黑白、燥润、虚实、连断等多种矛盾,使书法作品于矛盾中求统一,于不和谐中求和谐。
 漫步书林,中国书法数千年的演变与发展,证实了中国书法艺术与中国其它文化是密切相关的,哲学的微言奥义,史学的深邃精密。诗歌的一片天赖,绘画的气韵生动,武术的刚柔相济,禅家的洗心入静,中医学上的阴阳五行等,书法艺术都能兼收并容,从而丰富了自身。我们从对中国书法文化的研究中,看到了中国文化中富有生机的精华,更看到了书法艺术中所蕴涵的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在当今社会知识经济和电子信息大潮的涌动中,书法艺术已完全失去了它的实用性,而它的艺术性也越来越不被青少年所理解,因此,重视书法艺术教育,而不是单纯的写字教育,是中小学教育的当务之急!

书法与文字的关系,如影随形,密不可分,其造型可追渊到远古的象形文字,即所谓“依类象形”等。大篆和小篆,都与自然物象有着直接的关系,自然与生活,则是书法艺术创作的源泉,然而,随着历史地不断发展,至今,书法的实用性渐渐退位到微乎其微的地步,书法艺术的欣赏性却水涨船高地得到了体现。
 评价一幅好的书法作品,我们往往用“形神俱备“来称赞它。按通常的理解:“形”是指书法中可视的点画结体,章法,墨色等形质;“神”是指这件书法作品的气韵,神采,特别是这件作品所透露出来的个人的气质,风格与学养等,但这仅仅就是一件书法作品而言的,只是整个艺术形式的“个体”而言的,如果我们统观书法这一整体的艺术形式,那它承载的就不仅仅是个人的气质,风格与学养了,而是书法艺术中更为至高无上的精神承载。
  几前年来,人类的诞生从畜牧业的个体到进而伦为一个国家的整体。而当时,人类唯一祈求的就是能够风调雨顺,能让自己国家的农业能不断地茁壮成长,因此他们不断的时时关注着与自己农业息息相关的天象,在长期的观察里,人类意识到日月星辰,昼夜交替,寒来暑往,河流岳耸,莺飞草长,这就证明着宇宙中一个根本的观点:万物都在时空中位列有序地互补互动,相互依存,十分和谐。在古人描绘的《太极图》中有形象地表现,图内,黑白二鱼回旋,其阴阳二气浑圆和合,生生不息,变化无穷。
    而书法艺术则可视为另一种形式来表现的《太极图》。甚至比《太极图》更为生动形象,气象万千。蔡邕《九势》中云:“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矣,阴阳既生,形势出矣。”每一件成功的作品里,它的每一基本的构件都呈现着潜具的倔强的生命力,十分地充满笔划的“质感”。书法里的每一点一画都应该是沉着而鲜活的,扎实而富有生机的,它具有凝聚的力量,冲破阻力运动前行的力量。古代书法里的点画线条有很多征引此况,例如孙过庭《书谱》里是这样描绘钟,张,二王的书法奥妙:“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之奇,鸿飞兽骇之姿,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高之行;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柱,顿之则山安。纤纤之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这段精彩的描绘往往使人不知所云,其实在这奥妙的境象里,我们感受到的不止是书法艺术之美,也是生命力量之美。
 古人云:“根本者,阴阳也。”了悟阴阳则大道在心,感而逐通,与天地同心,与日月通行,则智慧自生,方法自来,成功在那,所以说阴阳之道,人生之道,是智慧之道,永恒之道:①阴阳合一,和为贵;②阴阳互生;③阴阳互变;④阴阳相克,制约;⑤阴阳生克,互为互见。在写书法时,必须互相包容,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合作,做到:“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互济。”阴阳的交替是宇宙的根本规律,运用阴阳的无穷变化作为作书的方法,使书法奥妙无穷,要求“动如山河,静如山丘。”又如“行云流水,舒缓飘逸,跌宕有致,轻柔圆滑,连绵不绝,使自己融于天地自然,达到物线两忘,物我一体的境界”行美感目,神美成心。以柔克刚,包含了以静制动,以柔胜强的特点。俗话说:“四两拔千斤”以柔克刚正是《道德经》所强调的。
王羲之《议书》:“二字合为一体,并不宜润,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复不宜大。密胜于疏,短胜于长。作字之体,须道正法。字之形势,不得上宽下窄。不宜密,密则如疴瘵缠身,不宜疏,疏则如溺水之禽,不宜长,长则如死蛇挂树,不宜短,短则如踏死虾蟆。此乃大忌,不可不慎。”
    在书法作品中,在黑与白,点划,结构与章法等形式的自由运用中处处表现出对统一的和谐关系:提与按,迟与速,轻与重,动与静,方与圆,藏与露,俯与仰,疏与密,开与合,虚与实,浓与淡,枯与润等等相辅相成,相互生发,实际上这正是宇宙中万象阴阳调和的抽象再现,阴阳调和是书法之大本
    书法在门类众多的艺术形式中,它迥然不同于绘画,音乐,戏剧,建筑等。它不对物象作具体的摹拟,写照,象征,他无违章,无渲染,无雕饰,无装扮。书法创作使用了化繁为简,化简驭繁的最为简洁的结构形式,使用了最为凝冻的,净化的线条,因而从容把握了宇宙万物最为根本的结构,使书法更加有了丰富性,涵盖性,更能体现一静一动,一虚一实,一刚一柔的阴阳交合之道,折射出宇宙的规律,生命的现象与人生的感悟,书法也因此成为了“我们民族最为基本的艺术表现形式。”" c

 

 

 

 

 

 

 

 

 

 

  

 

 

 

 

 

 

 

 

 

 

 
书法艺术中的“阴阳之道”
 

中国书法是一门富有民族特色的艺术,它是中华民族审美经验的集中表现。中国的书法不仅本身具有悠久的历史,形成了各种书体、流派和许多独具风格的艺术家,我国现代书法家沈尹默曾说:“世人公认中国书法是最高艺术,就是因为它能显出惊人的奇迹,无色而具图画之灿烂,无声而有音乐之和谐,引人欣赏,心畅神怡。”特别是书法与文学的结合,更加深了书法的精神内涵,使书法成为一种表达最深意境和情操的民族艺术。
   中国书法艺术与中国文化相表里,与中华民族精神成一体。中国文化的精神是天人合一、贵和尚中。这种强调整体和谐的思想,肯定事物是多样性的统一,主张以广阔的胸襟、海纳百川的气概,兼容并包,使社会达到“太和”的理想境界。书法的理想境界也是和谐,但这种和谐不是简单的线条均衡分割,状如算子的等量排列,而是通过参差错落、救差补缺、调轻配重、浓淡相间等艺术手段的运用,达到的一种总体平衡。中国书法是以汉字为基础,以用笔、用墨、结构、布白为表现手段,通过点画运动以表现情感和意蕴的艺术。书法是一门具有哲学意味的艺术,汉字的书写艺术,它和自然中普遍存在的对立统一规律相通。书法中刚柔、虚实、大小、长短、粗细、枯润、浓淡、正欹等变化,生动体现了艺术的辩证法。
   一、阴阳相生理论
  阴和阳是一组反义词,可是它们却能统一、和谐的搭配在一起,产生美。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如果缺少阴和阳的其中一个,就不会有今日之辉煌。古人云:“根本者,阴阳也。阴阳共存,相生相克。” 
    好的书法家首先需要领悟阴阳,因为一个好字必须阴阳和谐。书法中的阴阳和谐之美是十分常见的,例如横细竖粗,撇细捺粗,这些都是阴阳的基本体现。因为一个好字,它中间的阴阳必定是共同存在的,并且搭配的很和谐。做到了阴阳互相包容,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合作,做到阳不离阴,阴不离阳。反之,如果一个字之中只有阳与刚而无阴与柔时那么它就失去了生机,以致于僵硬掉了。同样,如果一个字中只有阴与柔而无阳与刚时,那么字就失去了“骨”与“筋”,从而成了一团软泥或是一盘散沙。以柔克刚,以刚扶柔这是阴阳统一、和谐的方法。   
   欧阳询在《传授诀》里写道:“凡书字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又不可瘦,瘦则形枯,复不可肥,肥则质浊。”书法中的阴阳不仅仅指细与粗,柔与刚,还有快与慢,窄与宽,大与小。书圣王羲之《议书》:“二字合为一体,并不宜润,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复不宜大。密胜于疏,短胜于长。作字之体,须道正法。字之形势,不得上宽下窄。不宜密,密则如疴瘵缠身,不宜疏,疏则如溺水之禽,不宜长,长则如死蛇挂树,不宜短,短则如踏死虾蟆。此乃大忌,不可不慎。”这里可以看出笔画与字的结合必定要适中,这也就是阴阳和谐。
   阴阳的交替是宇宙的根本规律,运用阴阳的无穷变化作为作书的方法,使书法奥妙无穷,要求“动如山河,静如山丘。”又如“行云流水,舒缓飘逸,跌宕有致,轻柔圆滑,连绵不绝,使自己融于天地自然,达到物线两忘,物我一体的境界”行美感目,神美成心。做到阴阳统一、和谐,使书法艺术美妙无比。
    二、“计白当黑”理论
 “计白当黑”,作为中国书法结体及章法的一条金科玉律,是由清代著名书法家邓石如提出的。它见于包世臣的《艺舟双楫》中叙述自己学书经历时说:“是年又受法于怀宁邓石如完白,曰:'字画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常计白以当黑,奇趣乃出。’”又说:“完白计白当黑之论,即小仲左右如牝牡相得之意。”小仲,指与包世臣同时的书家阳湖黄乙生。小仲主张:“书之道,妙在左右有牝牡相得之致,一字一画之工拙不计也。” 牝牡相得,意为对立统一、彼此和谐。说明“计白当黑”本质上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小仲主要指的是笔画与笔画之间的关系,邓石如则强调笔画与空白之间的关系。
  关于白、黑之论的源头,可以追溯到老子。《老子》曰:“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辞海》对此解释道:“意为心里虽然是非分明,但要貌似蒙昧,以沉睡韬晦自处。这是古代道家所谓'和光同尘’的处世态度。”显然,老子取的是白、黑的比喻意,借以阐述其处世哲学。但对白、黑这一对立物内在关系的揭示,以及所持知白守黑的观点,却具有普遍的意义。中国书法是以黑白为主调的独特艺术,邓石如提出“计白以当黑”,是直接而巧妙地应和了老子的哲学观。它抓住了书法艺术造型及布局的关键,有利于营造书法深邃而美妙的境界,显示出多方面的审美价值。
    布白有字之布白,行之布白,篇之布白。和谐则有黑之和谐,白之和谐,黑、白之和谐,而尤以黑、白之和谐为要。书法形式靠黑、白共同完成,影响人们视觉感受的也是黑、白的综合形象。只有黑或只有白固然不会有书法,黑、白失调也不是好的书法,难以给人带来审美的愉悦。但是,一般人往往只注意黑的线条,而忽略了白的空间,因而不能自觉地追求和创造书法整体的和谐。“计白当黑”提醒并要求人们把白和黑看得一样重要,统筹考虑,就为创造书法整体的和谐提供了前提,其积极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和谐有整齐的和谐与错落的和谐之分。王羲之《笔势论》云:“分间布白,远近宜均。”蒋和《书法正宗》云:“布白停匀,一气贯注。”均、匀,就是协调、和谐,而不是一律均等。有整齐,也有错落,且往往交织在一起,一纸之上,着墨处为黑,无墨处为白;有墨处为实,无墨处为虚;有墨处为字,无墨处亦为字;有字处固要,无字处尤要。白为黑之凭,黑为白之藉,黑白之间,相辅相成;虚为实所参,实为虚所映,虚实之际,互为所系。老子的对立统一思想,被书法艺术中计白当黑之实践体现得淋漓尽致。
    三、刚柔相济理论
   儒道互补、刚柔相济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内容。儒家倡导刚健有为、自强不息,《论语》用“任重而道远”来勉励“弘毅”的“士”;《老子》主张“致虚极,守静笃”,引导士人以清静无为从喧嚣的尘世中得到解脱,成为儒家思想的补充。中国书法艺术对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的追求,毫无疑问受儒道两家追求理想人格的影响。当然,书法艺术中对阳刚与阴柔的表现,不是二者仅取其一,非此即彼,而是兼而备之,有所侧重。以王羲之为代表的晋人书法,由于晋代士人的价值取向,崇尚高迈俊逸的精神风格,洒脱清远的精神气度,其书法艺术总体上以阴柔为基调,含蓄蕴藉,寓俊宕之骨于清逸之气,柔中带刚;反之,清代又由于汉民族在心理上有着抑郁愤懑之情结,特别是金石之学昌盛,使书家从中获取一种强劲的动力,以释抑郁之怀。康有为、梁启超的书法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既有雄强浑穆之气象,又有意态潇洒之奇逸,刚中带柔
       先秦哲学中,道家的虚无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深远。《老子》云:“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淮南子》云:“有生于无,实出于虚”。书法艺术中注重对空白的经营,强调在无墨处施展才华,计白当黑,正是这一观点的具体体现。如在颜真卿《刘中使帖》、宋克草书《杜甫壮游诗》、董其昌草书《白居易琵琶行》、怀素《自叙帖》中,虚实相间的例子更为比比皆是。. f% p0 O$ S+ j
       中国书法艺术把人的情感、自然的节奏、点画的形式熔为一炉。三者之中关键在情。自然节奏、点画运动都从属于表现情感。美在于整体的和谐。杰出的书法作品都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书法的整体是在变化中求统一,单纯中见丰富。统一而无变化便成单调,变化而无统一则杂乱。书法的整体美不仅指书写本身(正文与落款),还包括篆刻与装裱。
    四、“天人合一”理论
   “书虽一艺,与性道相通”这里所说的“性”指人的心灵,“道”指自然中生命的运动。中国书法表现了主体的各种心理因素如理性、情感、想象、感觉等。中国哲学中有“一阴一阳之谓道”,书法中刚柔动静变化,正是自然中生命运动的体现。中国书法把自然和心灵融合在一起,可说是一种天人合一的艺术。
中国文化从根子上把人与自然相融,先秦两汉的“天人合一”理论其基本内涵就是自然界和精神的统一,到了汉武帝时期,在董仲舒的发挥下,“天人合一”理论更加体系化,周密化,成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思想理论。汉代蔡邕的《笔论》就从自然界各种事物形态的角度来探讨书法艺术美的本质。“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行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水火、若日月,纵横有可象者,方得为之书矣。”孙过庭在《书谱》中说:“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风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器而得神”;怀素在凝望暴风骤雨中触发了灵感,在笔端涌出“壮士拔剑,神采动人”的风采;蔡邕从别人粉刷墙壁中领悟到“飞白”;颜真卿从透雨的房屋中领悟“屋漏痕”,以及“锥画沙”、“印印泥”都是自然意态刺激的结果,大自然是艺术家创作的重要的灵感之源。
   造型艺术本来最不适合用来表现抽象哲理的,但是中国传统艺术却是和中国传统哲学思想息息相关的。魏晋时期,随着佛教在中国的迅猛发展,佛学把精神作为第一性的思想,把精神作为世界本质的思想进一步深入人心,使书画家们更加普遍地强调主观作用,强调作品内在精神的意义,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把主观审美意识的表现,当作艺术美产生的起点,是十分深刻的。在佛学的启发下,“意境”在文学艺术界深入人心,王昌龄在《诗格》中提出诗有三境:“物境、清境、意境”,刘禹锡提出“境生于象外”等观点。意境说的发展使文人画得到迅猛的发展,而在宋元之际成了中国书画的主流。在书画论著中关于意境、神境、写境、造境、禅境等论说连篇累牍,其技法中的虚实、连断、枯润、疏密、黑白、让就等理论受老庄思想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艺术创造上则出现了王维、郑虔、米芾、苏轼、黄庭坚、文同、梁楷、马远、夏圭、徐渭、石涛、朱耷等一批具有创造性的书画名家,在世界艺术之林中独具一格。
   书法的文化品位讲情理,也讲情性。更强调的是文化意识。书法作品艺术水准的高低,是书家自身综合修养的体现,通姊妹艺术就能融会贯通,互相借鉴;深谙字理,可以自作诗文联语,体现字外功;精通哲学,能懂得怎样运用辩证法,小小一个汉字里包含了长短、粗细、大小、疏密、俯仰、向背、浓淡、收放、黑白、燥润、虚实、连断等多种矛盾,使书法作品于矛盾中求统一,于不和谐中求和谐。
 漫步书林,中国书法数千年的演变与发展,证实了中国书法艺术与中国其它文化是密切相关的,哲学的微言奥义,史学的深邃精密。诗歌的一片天赖,绘画的气韵生动,武术的刚柔相济,禅家的洗心入静,中医学上的阴阳五行等,书法艺术都能兼收并容,从而丰富了自身。我们从对中国书法文化的研究中,看到了中国文化中富有生机的精华,更看到了书法艺术中所蕴涵的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在当今社会知识经济和电子信息大潮的涌动中,书法艺术已完全失去了它的实用性,而它的艺术性也越来越不被青少年所理解,因此,重视书法艺术教育,而不是单纯的写字教育,是中小学教育的当务之急!

书法与文字的关系,如影随形,密不可分,其造型可追渊到远古的象形文字,即所谓“依类象形”等。大篆和小篆,都与自然物象有着直接的关系,自然与生活,则是书法艺术创作的源泉,然而,随着历史地不断发展,至今,书法的实用性渐渐退位到微乎其微的地步,书法艺术的欣赏性却水涨船高地得到了体现。
 评价一幅好的书法作品,我们往往用“形神俱备“来称赞它。按通常的理解:“形”是指书法中可视的点画结体,章法,墨色等形质;“神”是指这件书法作品的气韵,神采,特别是这件作品所透露出来的个人的气质,风格与学养等,但这仅仅就是一件书法作品而言的,只是整个艺术形式的“个体”而言的,如果我们统观书法这一整体的艺术形式,那它承载的就不仅仅是个人的气质,风格与学养了,而是书法艺术中更为至高无上的精神承载。
  几前年来,人类的诞生从畜牧业的个体到进而伦为一个国家的整体。而当时,人类唯一祈求的就是能够风调雨顺,能让自己国家的农业能不断地茁壮成长,因此他们不断的时时关注着与自己农业息息相关的天象,在长期的观察里,人类意识到日月星辰,昼夜交替,寒来暑往,河流岳耸,莺飞草长,这就证明着宇宙中一个根本的观点:万物都在时空中位列有序地互补互动,相互依存,十分和谐。在古人描绘的《太极图》中有形象地表现,图内,黑白二鱼回旋,其阴阳二气浑圆和合,生生不息,变化无穷。
    而书法艺术则可视为另一种形式来表现的《太极图》。甚至比《太极图》更为生动形象,气象万千。蔡邕《九势》中云:“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矣,阴阳既生,形势出矣。”每一件成功的作品里,它的每一基本的构件都呈现着潜具的倔强的生命力,十分地充满笔划的“质感”。书法里的每一点一画都应该是沉着而鲜活的,扎实而富有生机的,它具有凝聚的力量,冲破阻力运动前行的力量。古代书法里的点画线条有很多征引此况,例如孙过庭《书谱》里是这样描绘钟,张,二王的书法奥妙:“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之奇,鸿飞兽骇之姿,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高之行;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柱,顿之则山安。纤纤之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这段精彩的描绘往往使人不知所云,其实在这奥妙的境象里,我们感受到的不止是书法艺术之美,也是生命力量之美。
 古人云:“根本者,阴阳也。”了悟阴阳则大道在心,感而逐通,与天地同心,与日月通行,则智慧自生,方法自来,成功在那,所以说阴阳之道,人生之道,是智慧之道,永恒之道:①阴阳合一,和为贵;②阴阳互生;③阴阳互变;④阴阳相克,制约;⑤阴阳生克,互为互见。在写书法时,必须互相包容,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合作,做到:“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互济。”阴阳的交替是宇宙的根本规律,运用阴阳的无穷变化作为作书的方法,使书法奥妙无穷,要求“动如山河,静如山丘。”又如“行云流水,舒缓飘逸,跌宕有致,轻柔圆滑,连绵不绝,使自己融于天地自然,达到物线两忘,物我一体的境界”行美感目,神美成心。以柔克刚,包含了以静制动,以柔胜强的特点。俗话说:“四两拔千斤”以柔克刚正是《道德经》所强调的。
王羲之《议书》:“二字合为一体,并不宜润,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复不宜大。密胜于疏,短胜于长。作字之体,须道正法。字之形势,不得上宽下窄。不宜密,密则如疴瘵缠身,不宜疏,疏则如溺水之禽,不宜长,长则如死蛇挂树,不宜短,短则如踏死虾蟆。此乃大忌,不可不慎。”
    在书法作品中,在黑与白,点划,结构与章法等形式的自由运用中处处表现出对统一的和谐关系:提与按,迟与速,轻与重,动与静,方与圆,藏与露,俯与仰,疏与密,开与合,虚与实,浓与淡,枯与润等等相辅相成,相互生发,实际上这正是宇宙中万象阴阳调和的抽象再现,阴阳调和是书法之大本
    书法在门类众多的艺术形式中,它迥然不同于绘画,音乐,戏剧,建筑等。它不对物象作具体的摹拟,写照,象征,他无违章,无渲染,无雕饰,无装扮。书法创作使用了化繁为简,化简驭繁的最为简洁的结构形式,使用了最为凝冻的,净化的线条,因而从容把握了宇宙万物最为根本的结构,使书法更加有了丰富性,涵盖性,更能体现一静一动,一虚一实,一刚一柔的阴阳交合之道,折射出宇宙的规律,生命的现象与人生的感悟,书法也因此成为了“我们民族最为基本的艺术表现形式。”"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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