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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草,男为宝
作者:熙熙大嘟嘟    编辑:向北方
夏草,18岁,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中等个子,黑黑的皮肤,长像平凡到丢进人堆就消失了,但黑黑的皮肤,为她这普通的长相添加了些与众不同,从小就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黑矮挫的代表。
她的父母是普通的小职员,在这三线小城市,每个月领着微薄的工资维持着一家人的开支。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夏草大弟弟三岁,因为父母比较偏爱弟弟,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弟弟的,从小夏草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弟弟还小,你是姐姐要让着他!”父母好的基因似乎都给了弟弟,弟弟长得白白胖胖,精灵又可爱,从小就在亲戚的赞美声中度过。每当有人赞美弟弟时,妈妈都觉得倍有面子,而她却经常被忽略。弟弟爱欺负她,从小自己玩什么东西弟弟看见后就要抢走,自己必须得给,不给的话弟弟就大哭,她妈看见后不分青红皂白打她一顿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玩具塞到弟弟的手中,嘴里还骂道:“他是弟弟,你不会让着他?什么都要和弟弟抢!当姐没有当姐的样!”还不允许她哭出声来她只有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
家里经济不宽裕,但弟弟的童年却没有委屈过,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父母也要摘下来给他。他的玩具都塞满了好几大箱子,夏草的却少得可怜,一个小熊只有三只腿,一只是被弟弟弄坏的。和妈妈上街买菜,弟弟看到玩具店里的变形金刚死活哭闹着要买,可是要三百多!妈妈咬了一下牙,掏出了一星期的菜钱买了。弟弟拿着玩具高兴得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妈妈眉开眼笑,感觉像吃了蜜一样甜。她孤零零的站在旁边,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玩具店里有一个小人偶,怯生生地对妈妈说:“妈妈,我……想要那个玩具。”妈妈随便看了一眼,标价20块,便对她说:“太贵了,一破小人就要那么多,算了!”她想开口说弟弟那个玩具还三百块呢,看了看脸色阴沉快要发火的妈妈,只能把这些话憋在心里……
爸爸一直板着脸,没有弟弟之前,夏草以为他性格就是这样的,可有了弟弟以后,爸爸每天下班后都会抱着弟弟,笑呵呵地逗他玩,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爸爸从来没抱过自己。上小学时,她被班里的同学欺负,起外号——黑梅,还把她的书偷偷的扔了,她回家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她妈问她原因。知道真相后,她妈说她:“呸,长那么大饭白吃了吗?被人家欺负,还好意思哭,看你这点出息……”后来一天放学后,几个经常欺负她的女同学把她堵在放学路上,一个女孩使劲推了她一把,她被石头绊着摔倒了,头不偏不倚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流了很多血,那些女孩一看到就大叫一声跑了。后来妈妈带着她去找那个女孩,那家人赔了些医药费,却在第二天给弟弟买了件四五百的童装,她的头上落下了疤,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伤。
从此以后,夏草开始变了,读书努力刻苦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每天就是一个人默默地在看书,学习成绩越来越好,经常得到老师表扬。弟弟却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欺负别人,父母经常去给别人道歉,赔偿,每次家长会都是被批评。弟弟被一次次开除,学校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不知道收敛。她想买新衣服,校服啥的,父母就经常抱怨家里经济困难,弟弟却穿着名牌,她放假就出去打工,弟弟还在网吧里打打杀杀。每次打工的钱,她都舍不得用存起来。有一次冬天不小心生病了,高烧到40度,她去医院看病,一个人坐在大厅里输液,看到边上的女孩有父母陪伴,而自己却孤单一个人,不知怎么,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想了想她还是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炒菜的声音。
妈:“喂,是谁?”
夏草:“妈妈是我,夏草。”
妈:“喂,夏草,现在家里挺忙的,你没什么急事等会再说吧,妈正忙着炒菜呢,你弟弟的同学到咱家来吃饭,呦,菜快糊了……嘟嘟嘟……”
看着发光的手机屏幕,夏草把头埋进怀了,颤抖着无声地哭了起来……
从此以后她读书更努力了,考上一个重点高中,弟弟却在一个普通中学混日子,高中读完,她凭着优异的成绩看到一个重点大学,弟弟靠着父母拖关系走后门进了一个普通高中。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妈妈拉着她叹着气说:“夏草,家里因为你弟弟的事已经没啥钱了,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所大学费用太高了,你还是读一所普通大学吧,女人迟早都要家人的,将来生了孩子还不是在家里带小孩的,读那么好有什么用?听妈的话吧。”夏草在心里冷冷地笑了,因为弟弟所以要牺牲掉自己的人生?凭什么?就凭他是个男孩?!所以要委屈自己,牺牲自己?
夏草第一次和妈妈吵了起来,最后夏草摔门而去,妈妈在背后吼到:“没良心的,有本事你别求我们,这辈子别回来!”夏草跑去同学家,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好疼,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从小到大,就因为她是个女孩?深呼吸一下,她想好在自己这几年也存了些钱,加上助学贷款,估计能读完大学,还得靠自己拼搏。
后来夏草贷款去读了重点大学,父母一直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没给她寄过一块钱。她勤工检学,平时都吃榨菜馒头,喝白开水,硬靠着自己的努力,读完大学,后来分配到一个不错的企业,那拿着录取书的那天,她一个人蹲在河边放声大哭,感觉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之后她去买了个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冰淇淋,来庆祝自己终于苦尽甘来。
后来的生活顺风顺水,工作五年,她踏实肯干,工作认真,得到上司赏识,成为企业主管,从每个月几千的工资变成了上万。但她不满足于现状,工作更加努力,人也变得漂亮,原来的黑矮挫变成肤白貌美,也许小时候难看长大就会逆袭,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方浩。方浩是也是一个企业主管,典型的高富帅,两人在一次工作谈判中认识,方浩因为她冷静成熟所吸引。工作结束后,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来他们走在了一起。方浩带夏草见父母,方浩的父母很大方随和的人,都很喜欢夏草,过了几年准备结婚了,她带着男友在这十年里第一次踏进家门。
十年没见,父母也两鬓如霜,明明五十多岁的人,却感觉像六十多岁,神色间满是疲惫,没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相见的感动,莫名尴尬的气氛围绕着周围,大家都在沉默着。妈妈没有问她这十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冷冷的看着她说:“回来了?”她的目光冷了冷。回来的时候心里明明做好准备,可是这时候感觉心里那么疼,感觉不能呼吸。方浩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拉着她的手说,“阿姨你好,我是方浩,夏草的男朋友。”妈妈只是淡淡的回应:“哦。”方浩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便恢复了常态。
爸爸在沙发上无聊看着手机,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说明自己来意后,妈妈说:“要结婚可以,彩礼必须得六十万,不然别想结!”夏草当时感觉心里憋了一团火,她抗义道:“凭什么,你们这又不是卖女儿,彩礼要那么多干嘛?”她妈说:“你还没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这几年你工作了也不寄点钱回来,你弟弟找工作挺难的,他在外面租房子,吃得喝的哪里不要钱,你倒好,只顾自己过得好,现在你嫁了,要点聘礼咋的?辛辛苦苦养你那么多年,还没嫁就帮着婆家说话!”她想质问妈妈,这几年到底给了她什么,但是她忍了,她知道说太多没什么用。
“哦,我知道了。”她拉着方浩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我们分手吧,我妈她们聘礼要那么高,估计你妈不会同意的……”夏草低着头,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木了。她心里痛得不能呼吸,她知道父母这是无礼的要求。她知道一般人都不能接受这个聘礼价位,她爱方浩,她不想因此而为难方浩,让他为难。
“你怎么能这样说,就因为这60万的聘礼,就要毁掉我们的爱情?我都没和我妈商量,你怎么要这么武断就做决定?”方浩气急败坏地说。
“60万不是小数目,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事的,我去和我妈商量,看看怎么办,我妈还是挺开明的,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私奔,怕什么,还有我呢。”方浩握着夏草的双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没什么困难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夏草感动得流下眼泪。
后来方浩与他妈商量后,他妈还是接受了,最后,两人结了婚,没过多久就怀孕了。
夏草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老公爱她,体贴,公婆开明,马上就会有一个自己的宝贝,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现在真的觉的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
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却被一个电话打破……
夏草吃着西瓜,现在宝宝四个月了,有时候还能感觉到轻微的胎动,她摸着肚皮,猜想,里面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男孩像谁,女孩又像谁?要起什么名字……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妈,你有什么事”
“夏草,你弟弟吐血进医院了,你快来啊!”
挂了电话,夏草想着毕竟是亲弟弟,身上流血相同的血,是孩子的亲舅舅。以前的事她不想计较了,她打电话给方浩,开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她妈看到她来了,立马抱着她腿大声哭着说说:“夏草,医生说你弟弟肾衰竭晚期,需要换肾,我和你爸都去配了,不合适,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救你弟弟呀,妈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你弟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救救你弟弟!”
“夏草,以前都是爸爸不对,你别计较,这是你亲弟弟呀!”
夏草听着这些话,眼前一黑,快要晕倒,方浩眼疾手快扶住她:“你们这是干什么,夏草都怀了孩子,他弟弟的命是命,我们孩子的命不是命?为什么要用我们孩子的命换他的命!”
“你这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夏草是我生的,现在她弟弟要换肾,也只有她了,孩子的话……你们还年轻,还会有的,我们家的事你少管!”
“妈,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外孙,你就这样舍得对我?她的命不是命?你从小到大都偏心,现在你还想用我孩子的命,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心那么狠?”夏草哭着说。
“孩子你们还年轻,可你弟弟快不行了没肾的话,他还没结婚哪,如果没了你弟弟,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过呀!”
“你个白眼狼,你不救你弟弟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给你看……”夏爸拉着窗帘,作势要往外跳,方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跑去把他拉了下来,开始大骂……术室外吵得不可开交。
“不行!你们敢用我孙女的命换你家孩子的,我就告你们谋杀!我看谁敢!”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医院,她拉着夏草的手,准备走出医院,夏草妈在后面紧紧抱住夏草的脚。夏草迷茫,有保安来拉架,方浩和夏爸大打出手,两方人在拉扯大骂,哭泣不绝于耳。夏草蜷缩在墙角,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办,两边都是命,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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