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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张继炼:盼车·坐车·驾车|建盟40周年系列随笔《春秋四十身边事》④
原创作者:张继炼
图文编辑:阿拉善未来文化艺术传媒
【建盟40周年系列随笔】
《春秋四十身边事》之④
盼车·坐车·驾车
其实,“车”是一个很有意味的字。车本是陆地上有轮子的运输工具,如汽车、火车、马车;当利用轮轴旋转之时,就成了纺车、滑车或是水车;车本身就是机器,所谓开车、车间;车螺丝的时候谓车削,取水的时候谓车水,缝纫衣服谓车衣,转动身体谓车过头来;姓氏念车(che)不读车(ju),下棋读车(ju)不念车(che)。
就驾车而言,最早的恐怕还是自行车,算起来那是40年前的事了。工人家庭出身的初中同学振德家里有一辆旧自行车,我们就利用星期天在学校的操场上学。等自行车铃铛摔扁不响了,脚蹬子摔弯不转了,车把摔坏不能握了,车闸摔断不能用了,自行车也就会骑了。振德同学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父母的严厉训斥,因为自行车是家庭的四大件之一,比现在的家庭轿车珍贵,绝大多数人家是没有的,我们那个班全班就这一辆啊!
我第一次坐拉拉车(马车)是到公社去看电影《青松岭》,钱广赶车的那个鞭子甩的,让我们一群娃娃学了好几年。
说起毛驴车,才使我想起自行车是“骑”的而不是驾的,真正平生第一次所“驾”之车还就是毛驴车。十二、三岁时,假期里我们就可以在队上劳动挣工分了。主要的劳动项目多是赶毛驴车往地里拉农家肥,在牲口圈里有人给装,地里有人给卸,只要记住来回路线,会吆喝牲口,一天就能挣两分半工分,还能空车时单趟乘坐。父亲带我赶了几个来回,教会我怎样吆喝牲口,我就放单飞了。
到了木仁高勒,卫生院里有一辆出诊用的250摩托车,又重又苯又费油又容易坏,学起来不容易,开起来难驾驭,还经常坏在路上,让你在出诊的疲劳之后还要承受风雨沙尘袭击,酷暑严寒考验,焦急饥饿抚摩。进入九十年代有了AX-100,那才叫摩托车呢,轻便、快捷、出路、省油、美观。除了跑牧区,骑进城也是遭人羡慕的。
队上有拖拉机的时候,我们在上民办小学。民办小学的张老师不但课讲的好,人又幽默又活泼又善良,偏偏大队让他离开我们去学开拖拉机。临走的那天,同学们都舍不得,第一次尝到了离别的感觉。可当他不久后开回来一台28型东方红拖拉机时,我们又高兴的不得了。张老师让我们每个学生都坐了一回新拖拉机,因为没有拖斗,一个个轮着你上我下在车楼(驾驶室)里。张老师还兴高采烈地给我们讲了许多关于拖拉机的常识,大部分我们没听懂,弄得半天没上课。
能坐得起班车的时候,班车就难坐了,挤班车就成了学问。有一次从巴彦诺日公乘乌力吉到巴彦浩特的班车,班车还没进站,就被乘客包围了。聪明的司机摇下车窗玻璃说连站的地方也没有了,大家才逐渐散开。班车缓缓起步又向前驶了几百米停下下了两个人。等别人再次向班车跟前跑的时候,我和一位姓李的老师早已挤入车内,班车再次启动了。其实,在班车第一次停的时候,我俩就找了一处上能抓手下能踩脚的地方扒在了车外,车再次停下下人的时候,我们就自然可以先挤进去了。挤上车连个放脚的地方也没有,人挤人就是睡觉也栽不倒,这样的路还有二百公里啊。不打瞌睡不睡觉是不可能的。那时,脑子里只有上班的概念,迟到和矿工可是天大的事啊,至于安全就顾不上了。
长途乘车是如此,长途搬家就更难以想象啦。从锡林高勒搬家是我一个人,行李自然少。旗防疫站的大屁股救护车装满了我的杂七杂八,先是到了巴音浩特,再到腰坝。
巴彦诺日公路远车少,我们先到乌力吉发动全家人和亲戚熟人找车。一周后终于找到了一辆拉羊粪的卡车,我们和羊粪一起坐在车厢里,时值四月初,也顾不了寒冷与粪脏。行驶近百公里到巴彦诺日公装上家具行李就往巴彦浩特赶。
1984年的春天是寒冷的,妻子已有身孕,好心的司机先是帮我们装东西,途中又时不时地让妻子换乘在车楼里。从巴彦浩特到腰坝是托拉煤的车转运,一趟家搬出了一段故事、岁月和记忆。
也就是说,有过牧区生活经历的人对班车及其有关运输车辆的期盼和渴望是内陆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
正式骑自行车上班是1992年。从柳树沟到阿左旗党委大院单趟是6.5公里,一天两个来回,确实锻炼了身体,提高了车技。带人上东涝坝、双手撒把成了家常便饭。后来就买了小明星,买了摩托车,就开始了审车、审执照,和交警、交通大队、车管所打交道的历史。驾驶机动车是需要驾驶证和行驶证的,这是与非机动车的本质区别。
我在卫生防疫站机关里待的时间长,到了业务科室后开始下乡的时候已是90年代末了,所乘车辆已是三菱。常听周围的人说起212、2020六百多公里石子路跑额济纳旗、阿拉善右旗艰难困苦的经历,总是让我感动和敬佩。
当了领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单位没车,后来项目多了,车也就多了,六、七辆也不是个啥事。车多了就有了管理的问题——燃油、修理、派车、调配就有了学问。最烦人的是领导借车和几个领导同时借,特别是车少的时候。有时候自己单位的车自己用不上,最多的一次半个月没见着车和司机,还得搭上汽油、过路费、差旅费等。就突然想起了有专家所说的“单位的公务用车三分之一公务用,三分之一领导自己用,三分之一司机用,费用却都是公务出”的现状分析语,就开始盼车改。
当车成了地位、权利、身份、财富象征的时候,车就不是车了。当车不是车的时候,司机也就不是司机了。在有些领导和群众眼里,司机先是领导的随从,后是单位的书记,再是司级干部,再是省步(部)级干部。车就越来越多、越豪华、越牛、越离社会远了,老百姓就开始望车凝思,望车兴叹,望车惧远,望车切齿。
如果说我没有公车私用,那是不真实的。当领导时,我喜欢驾驭我的普桑,特别是八小时之外,当然了,私车公用更不少见。特别是我现在的车,是和我一同为文学做着奉献,所以,我的私家车被全国各地的文友亲切的称为“文学车”“作家车”。
仿佛一夜间,巴彦浩特街上的车多得让人烦了。我们刚学会开车时,红灯一亮,也就能停几辆车,过个红绿灯是很方便的。现在,有时候赶上高峰,车能排满一条街,三、四次绿灯才能过去。排在后面的,除了等待的心烦,还要享受一路尾气的滋润,说给大地方的朋友听人家是不信的。
车辆的增多,私家车的拥有,不但使宽敞的街道变窄了,行人无论是在街道、小巷,还是在小区内,少了安全感,多了几分拥挤、噪音、躲闪和冷不丁的惊恐与防备……
张继炼,男,生于1957年冬,阿左旗人。内蒙古作家协会第七届副主席、《华文月刊》主编、《中国散文家》副主编。瀚海园读书朗诵写作会会长、神舟文学艺术院院长、阿拉善文化研究会会长,国家一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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