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故乡，你只是一个客人

01

什么是故乡？故乡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就是你成长的地方，你的生命和故乡“血脉相连”，当你长大以后，走四方创大业，故乡就变成了魂牵梦萦的地方，不在眼前，就在梦里。

一座小桥，一幢房子，一条小溪，一片稻田，一条热情的小狗，一两头哄哄叫的猪，一头憨厚老实的大水牛，还有屋顶的炊烟，嬉戏的孩子，母亲的呼唤......就构成了一副印象派的山水画。

歌手费翔唱道：“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

随着年纪的增长，忽然越来越理解了什么是“离别之痛”；忽然越来越想“落叶归根”；走在陌生的街头，好想听一听乡音，找一个人，说一说家乡话。

02

记忆中，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那故乡的人......

小时候的你，是出生在山区，还是在小镇，还是在古老的村庄里？我还记得我出生的地方，那是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古村。村里有几十户人家，住在青砖灰瓦的房子里。村庄前面是一片荷塘，每到夏天，荷花盛开，密密匝匝的花朵，在风里摇曳。

村庄前面有一块空地，那是孩子们嬉戏的地方。把废纸折叠成四角形，我们称之为“四角板”，一面是正面，一面是反面，把“四角板”放在地上，由另一个“四角板”去敲打，只要打翻了，就算顺利了。

到矮墙上扯一条青藤，就可以当成跳绳了。几根青藤连起来，就变成了很长的跳绳，一次可以容纳十多个人一起跳绳。还有荷叶做成的帽子；狗尾草做成的花环；废布条做成的毽子；红薯藤做的手链；木板做成的玩具枪，见证了童年的快乐。那时候的快乐，是天然的，不要花钱，但真的很快乐。

故乡的风，是甜的，尤其是夏天的风。村口的树下，总有人在纳凉。没有空调的时代，树荫就是最好的“空调”。一把蒲扇，一张方凳，坐在树下就凉快了。风来了，昏昏沉沉睡着了，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

故乡的云，是干净的，纯洁的。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瓦蓝的天空，没有一点雾霾。看远处，“白云深处有人家”，真的很形象，真的很羡慕那些住在半山腰的人，就像是神仙一样。

最美的，是母亲的呼唤。夜幕降临了，母亲站在门口喊：“回家啰，吃饭啰，天黑啦——”母亲的声音很响亮，在空气里回荡。

03

再回故乡，你只是一个客人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你一定还记得上次回故乡的场景吧？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激动、感慨、意味深长，还是心酸不已？或者兼而有之吧。

过年的时候，你开着车，从大城市往故乡赶。辛辛苦苦一整年，不就是为了回家好好团聚么。一路上，你恨不得更快一些。

当汽车翻过一座山头，故乡的村庄，就赫然眼前了。

再往前走，你发现父母在村口等你。你说一句：“爸妈，我回来了。”

父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你不知道，父母已经在村口等了很久，一直都在翘首以盼。在你回来之前，他们就去村口看了很多回。你走得越远，父母越牵挂你，担心你。

到家了，父母把准备了几个月的食物，都端出来，希望你都尝一尝。有糍粑、腊肉、干笋、油炸米花、红薯片......都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回到故乡，你去村里看看，发现村里只有一些老人在家。小时候，你每家每户都去过，现在，大家都和你客气起来了，说着客套的话。心头突然冒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词语，鼻子酸酸的。

时隔多年，村庄变老了，有的房子已经倒塌了，残垣断壁对着天空，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有的房子门口，有很多杂草，门锁也生锈了。转了一个圈，发现村庄陌生了，不敢相认了。有小狗在冲你“汪汪”叫，它并没有把你当成村里人。

过年的时候，你要去走亲访友。可是你去亲戚家里，只是非常客气地聊几句，然后急匆匆地离开。很少在亲戚家里吃饭了，更不要说在亲戚家住一晚了。

当你离开故乡的时候，父母把你最爱吃的东西，都打包了，让你带到大城市里去。父母反反复复叮嘱：“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别总是顾着赚钱，别惦记家里。”

一回头，父亲头上的白发，是那么耀眼，母亲蹒跚的步伐，是那么不自然。什么时候，父母变得那么老了？什么时候，父母和你的距离，是那么远了？

一回头，故乡渐行渐远，故乡陌生了，你也是故乡的陌生人。好不容易回故乡一次，你只是来做客而已。

04

朋友阿宁问我：“人老了，还可以落叶归根吗？”

我说：“想回去，但回不去了。”

然后，我们相对无言。父母在，故乡还有牵挂；父母不在，故乡了无牵挂。

诗人余光中写道：“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你和故乡之间，不仅仅隔着一段距离，还隔着一段时光。不管你如何努力，时光都不会回头，你永远不会停留在“旧时光”里。

回故乡的车票，总是可以买到，但是回去干嘛呢？回去也是做客，不如“继续漂泊”，也只能是漂泊。

每个人都向往诗和远方，可是离开故乡多年，故乡也变成了梦里的“诗和远方”。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再回故乡，你只是一个客人。那一缕炊烟，那一阵风，那一声呼唤，那一堵矮墙，那儿时的玩伴，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找不回了。

当你思念故乡的时候，就听一听风，总有一缕清风，来自故乡。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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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