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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里:荡不平的海盗

2008年,在肯尼亚以东数百公里的印度洋海面上,一艘超级油轮被劫持,一时间举世震惊。

这艘名叫“天狼星”号的船,是当时世界上第二大的油轮,船体长达300多米,排水量和三艘航空母舰相当,运输能力能达到200万桶原油,相当于世界第一大石油出口国沙特阿拉伯日产量的四分之一。

劫持这艘油轮的,正是臭名昭著的索马里海盗。来自非洲穷国的一伙“乌合之众”,为何能如此猖獗横行,甚至各国大牌海军都对其无可奈何?

索马里海盗

由于常年的内战,索马里政治、经济濒于崩溃,人民生活异常穷困,人均GDP只有500美元,位于全球倒数的行列。

迫于生活的压力,索马里人铤而走险,走上了海上抢劫的道路。

在非洲大陆的东端,索马里半岛是一个“突出部”,远远伸向海洋。因此,索马里拥有了整个非洲最长的海岸线。

苏伊士运河打通了红海与地中海,是世界最为繁忙的航线,每年承担着全球14%的海洋运输量,每年从附近海域经过的各国船只有5万余艘。

通过苏伊士运河,到了红海,通过曼德海峡,就来到了亚丁湾。这是来往于欧亚之间必经之路,也是索马里海盗最为活跃的地点。

1991年索马里内战爆发,索马里陷入了混乱的无政府状态。政府的公文没有任何约束力,

大批的难民无处可去。也正是这一年,索马里海盗人数激增。

经过长时间的发展,索马里海盗也逐渐形成组织。比较出名的有四个大的团伙:邦特兰卫队、国家海岸志愿护卫者、梅尔卡、索马里水兵。

这些组织也都各自有一定的特点,“邦特兰卫队”虽然是最早的海盗组织,但在发展中逐渐被其他组织超越。

 “国家海岸志愿护卫者”由于规模较小,主要劫掠沿岸航行的小型船只;“梅尔卡”虽然主要是小型渔船,但配备了较强的火力,并且激动灵活,实力不容小觑。

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是“索马里水兵”,装备了较为大型的汽艇,作案范围一直延伸到距离海岸线200公里的范围。

索马里海盗的活跃,给国际社会带来重大损失。根据有关统计显示,因遭遇抢劫,每年全球损失约250亿美元。仅2008年,交给给索马里海盗赎金就高达1.2亿美金。

索马里海盗每劫掠一艘船只,以人质、货物为要挟,索要天价赎金,平均可以获得收益100-200万美元。遇到大型的船只,收益会更高。前文所说的“天狼星”号油轮,他们索要的赎金高达3000万美元。

海盗是一项“投入少、回报高”的行业,投入的装备、人员费用,相比高额的赎金,简直就不值一提。

只要一次抢劫成功,就可以彻底摆脱贫困的命运。有了钱就可以住别墅、买汽车、娶妻纳妾,这对于贫穷的索马里人来说,是无比巨大的诱惑。

于是,更多的人选择了铤而走险,参加海盗活动。不仅仅进行抢劫和绑架,还同时进行着毒品、走私、武器交易和偷渡等赚钱活动,使海盗活动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国际社会的应对

国际社会对此也没有坐视不管。2008年10月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第1838号决议,呼吁各国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与索马里过渡联邦政府合作等行动,在索马里部署军舰和飞机,共同参与打击索马里沿岸公海的海盗行为。

很多国家向索马里区域派出护航战舰,北约国家美国、英国、意大利、希腊、土耳其加强了该地区的巡逻。俄罗斯、日本、印度等,向索马里排遣了海上军事力量。

由于海上贸易的频繁,中国也意识到维护远洋贸易安全的重要性,从2008年至今,派出多批次军舰,远征索马里,取得了不斐的战绩。

但是,在国际社会的共同打击下,索马里海盗并没有销声匿迹,反而发展更加壮大。

三十年间,海盗的人数翻了数倍,至今有2000多人以此为生,并仍然有扩张的态势。

这些海盗原本使用大刀、绳索等传统冷兵器,可是如今的装备也进行了升级换代。在他们的手上, AK47突击步枪是装备最普遍的武器。还拥有了火箭筒,具备中近程火力压制的能力。甚至,还装备了卫星通信、定位的高科技产品,大大增强了自身能力。

在组织建制上,海盗也日趋专业化。在组织内部,设立了“舰队大帅”、“少帅”和“财政官”等职位,对海盗们实行严格管理,对外自称“索马里海军陆战队”。

索马里海盗还摸索出一套成熟的“战法”,采取母船战斗群的模式:利用经过改装的拖船或者货轮,将其作为“战舰”使用,携带多艘快艇出海,大大延伸了活动半径,让远离索马里海岸的航线,也变得不再安全。

罪恶的根源

索马里是无可争议的穷国,他们的海盗,在外人看来也是一伙连民兵都不如的游兵散勇,为什么举全球之力,仍然不能扫清他们呢?在这背后,有着各种深刻复杂的原因。

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其实还是美国。

2001年的9.11事件发生以后,美国在全球进行大规模反恐活动,小布什怀疑当时的索马里政府为恐怖分子提供支持和庇护,怂恿埃塞俄比亚入侵索马里,推翻原有政权。

在俄塞俄比亚和美国的策动下,索马里成立了新的过渡政府。谁知该政府能力有限,不能掌控全局,对于各地割据的军阀无能为力,也失去了对于2880公里漫长海岸线的有力掌控。

于是,这里成为了法外之地,是海盗们的“犯罪天堂”。

索马里海岛不像其他的军事组织那样严密,而是一种亦兵亦民的松散组织。他们拿起枪就是海岛,放下枪就是渔民,你根本无法分辨。

甚至有的时候,这伙海岛假扮成渔民,悄悄解决目标,如果发现有机可乘,则登上船劫掠一翻;如果对方早有防备,就会像没事人一样溜走,这就在无形中增加了消灭他们的难度。

海岛生活的土壤就是附近的居民,除非将他们全数消灭或者搬离,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根除这里的海岛。

另外,国际政治上的博弈也为解决索马里海盗问题增加了变数。

索马里虽然国家贫穷、落后,国内派系林立,对于附近的领海无力控制,但其终究是个主权国家。进入别国领海打击他国犯罪,这样的行为缺乏充足的发力依据。

尤其对于具有领海争议的国家,这样的举动更为敏感,可能会牵涉出更大的问题。菲律宾、越南等国,害怕这种越境打击犯罪的行为,会损坏主权国家的权益,开启不好的先河,因此强烈反对法国提出的“无差别打击跨国犯罪”的建议。

所以在打击索马里海盗的问题上,国际社会尚未形成统一的意见和方案,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因此很难形成有效的合力。

看似诸多强国都派出了装备精良的军舰,但他们仍然以“护航”为主要任务,并未对海岛进行有力的打击。

一些商船、油轮在被劫持后,为了息事宁人,往往不做任何抵抗,乖乖付上要求的赎金。长此以往,不但增加了海岛嚣张的气焰,付出的资金还为他们更新设备、扩大规模提供了支持,造成了恶性循环。

根治的办法

无论是联合国安理会的维和行动,还是北约的军事介入,以及一些强国的武力护航,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起到的实质作用有限,并且都是治标不治本,很难起到长久的作用。

要彻底解决索马里海盗的问题,光靠军事手段是不行的。只有做好国内政治、经济的功课,才能让这些海盗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社会的稳定,离不开一个富有效率的上层结构,如何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政权,是索马里亟待解决的问题。

国际社会应协助索马里国内各政治军事派别,尽快实现停火,组建新的政府。在新政府成立后,组建海岸警卫力量,对各种走私、绑架、劫持等违法行为进行有力打击。

同时应该认识到,“贫穷”才是索马里海盗滋生的最根本原因,解决好国内的贫穷问题,让他们吃得饱饭、住得了房、看得起病,让他们的下一代能够接受教育,那么,估计很少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当一名海盗吧?

如今,中国对于非洲进行了大规模的援建,仅2018年就提供了高达600亿美元的无息贷款。

有人曾经批评,这是“大撒币”行为,花钱养白眼狼。

其实,“人类命运共同体”早已经形成,一荣则荣,一强则强,非洲的和平与稳定,能够为我们提供各种人力、资源、市场,成为我们新的发展引擎。

在索马里,国际社会应该调整思路,毕其功于一役,让“海盗”不再成为这个滨海国家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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