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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膝下2男4女竟无人赡养,小女儿一怒酿惨剧!1993年安徽仇杀案

近年来,社会上屡屡发生赡养纠纷,而今天我讲述的这起因赡养纠纷而引起的家庭悲剧,它的起因和结局,令人咋舌而又痛惜……

秀丽的皖南山区宣城市,在绩溪县板桥头乡有一户人家,日子过得虽算不上富裕,但也不愁温饱。户主姓胡,时年59岁,从小学得一手竹编手艺,他编的竹货价廉物美,看了称心,买了放心。妻子王氏,时年57岁,勤快能干,是个好当家,村里同辈的男人们都齐口称赞她。

这对老夫妻膝下生得2男4女,可谓儿女双全。为了拉扯这6个儿女,他俩虽经受了无数的苦痛,但也总算熬了过来。“儿女双全,福满庭院”,古老的传统意识对这2位老人的影响是深远的。他们企盼着儿女个个成器,为他们养老送终,而绝没有想到他们会给他俩酿成不可饶恕的祸端。

老篾匠的6个儿女都长大成人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女儿出嫁后不久,大儿子胡之涂也娶了媳妇成了家,次年生下一男娃。原来就很拥挤的小屋,猛地热闹得有些令人厌烦了。于是,儿子和媳妇经过商量后,决定向父母提出分家。

胡篾匠的身体已一年不如一年硬朗了,每次听到未满周岁的孙儿啼哭就觉得心烦,因而随口说了一句:“分就分吧。”

精明的二儿子胡之包在一旁已观察多时,此时忙说:“哥,分家可以,做儿女的总不能捆在一起过一辈子。但你这一走,今后父母谁来负担?”

胡之涂还真未料到这一着,只好含糊地回答:“我们共同负担嘛。”

“共同负担?哥,怎么个共同法?”

此时,胡之涂的媳妇手拍着怀中婴儿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父亲嘛,负担轻些,就由你来承担,我们承担母亲,养老病死一包到底。亏,我们吃了,但吃在明处,谁叫我们是长房呢!”

“大嫂,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就要你这句话呢!谁承担父亲、母亲都一样,就是现在要明确一下责任,省得今后扯皮。”胡之包说完这话就走了。次日,他请来了姑亲娘舅、左邻右舍,当着众人的面,兄弟俩铺纸捉笔,签订了赡养父母的协定。

这个协定在中国虽不属绝无仅有,但也较稀罕。在这兄弟2人之间,它究竟是文明的标志,还是丑陋的象征,只有让事实来检验了。

协定签过以后,老大胡之涂终于从这个大家庭中搬了出去。不久,胡家老二也娶了媳妇,除了花光胡篾匠的全部积蓄外,还欠了1000多元债。

二媳妇可不是盏“省油灯”。从她来到胡家后,看到大哥大嫂独立门户,想吃啥就吃,想穿啥就穿啥,自由自在,而自己虽也为人媳,但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吃不敢吃好,穿不敢穿好,于是积极鼓动胡之包也独立门户。老篾匠知道后说:“我早看出你们心思,我只是想等年把二年,我们一起把账还了,就让你们另过。”

二媳妇听了这话,更是急于分家:“这帐账怎能让我们也背?那不等于要我自己花钱嫁自己啦?分!明儿就分!”

“分——分!你们都给我走!这账由我老头子自个还!”老篾匠唾沫直飞地怒吼着。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把儿子养大了,竟给自己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便气得一头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这一睡他再没有起来,当晚就脑溢血暴病而逝。

从墓地回来,胡老二孝服未脱,就动手从西山墙扒开了一个豁口,另起了锅灶。

老篾匠精心编织的家庭,如同他的竹编手艺一样,随着他生命的结束而结束了。他赴黄泉之后,丢给老伴和尚未成年的幺女的全部财产只是一间能放下2张床的厢房。这是老篾匠的老伴王氏所万万没有料到的。

老篾匠死后,胡家兄弟姐妹6人,按理齐心赡养一个老母是不成问题的。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们竟在赡养问题上屡屡发生纠纷和冲突。

老大和老二彻底分开后,姑亲娘舅和村上长辈再次出面重审协议:从今以后,老二没事了,母亲的生活费归老大,一年给500斤粮、60元钱和12斤油,保证母亲的医药费用和死后安葬。

老大夫妇当着众人的面只好默认,回家后却唉声叹气,觉得吃了亏,让老二捡了便宜,未花多少钱就将父亲入了土。母亲年老多病,今后怎能供养得起?因而心理上得不到平衡,头一年只给了粮食,其它一概拒付。称粮时,媳妇还骂骂咧咧:“这是给白吃粮食的,喂狗的!”

3个已出嫁的女儿见这种状况,时常给母亲送点零花钱用,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母亲经常犯病,拿药的钱都没有,就只好按照协议去找老大。

老大说:“分家时我们吃了亏,现在又困难,你去找老二要吧。”

老二又将母亲拒之门外说:“我已完成了供养上人的任务,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来找我要呢?”

母亲无奈,又找来了孩子们的姑亲娘舅进行调处。大家协商后认为,老二也有责任负担母亲,于是,就从老大负担的粮油钱数额上削减了1/5划给了老二。老二勉强应承,回家后,他谋算着,你老大每年只给粮食不给钱,我也可以照此办理。

兄弟两人谋来算去,为的是自己不吃亏,多占便宜,结果受苦的还是他们的母亲。

一次,母亲王氏没有烧饭的柴禾,就到隔壁的老二家去要,老二装作未听见,转身溜进了屋内。媳妇正在切菜,拿着菜刀就出来了,质问婆母:“没有柴禾你自己不能去捡吗?”

“我一身是病,捡不动了。”

母亲无力地答道。“捡不动你就不要烧,我们也不欠你的!”

“我养儿子就是为了养老,把你们养大了,柴禾都不能给一点?”

“你儿子也不是就这一个。你找老大好了,我们就是不给你柴禾!”

“你不给我自己来搂。”王氏说着,就弯腰从老二家的柴禾垛上抽了几根柴禾抱在怀里。

二媳妇恼羞成怒,一步跨了过来,将手中菜刀举起直扬地说:“你搂我就砍断你的手!”

王氏没有理他,又弯腰抽了一根树枝。媳妇冲上去用手猛地一推,王氏仰倒在地,半天未醒。“你不要装死,想睡回家去睡,不要睡在我家门口!”二媳妇指着地上的婆母跺着脚说。

胡老二站在屋内目睹了这一情景,但一直无动于衷。

邻居来了,才把胡母抬到房内。接着,请来医生检查,诊断为脑震荡。

此事发生后,胡老二夫妇并没有引咎自责,反而在家又唱又笑,幸灾乐祸,谋算着怎样叫老大掏出4/5的医药费用,自己吃亏也不能让他占便宜。

世上竟有如此的儿子媳妇!

胡篾匠去世时,最小的女儿胡之艺才15岁。姐姐出嫁,哥哥分家,父亲去世,把她和母亲甩到了一间低矮的厢房里度日。从小受宠惯了的之艺,哪受得了如此不公的对待,加上她看不惯哥嫂的所作所为,初中毕业后,一气之下,便跑到离家十几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学起了理发。她心灵手巧,虚心好学,不到半年就出师,在镇上单独开了家美容店。

这次,她听说母亲被二嫂推倒摔伤,急急赶回家中服侍母亲。当她看到二嫂十分得意的样子,知道二嫂是在有意气母亲,更加窝火,心想:你把我母亲伤得不能动了,我也要把你搞到床上躺着,让你尝尝不能动的滋味。

第4天早上,胡之艺见二嫂到后园土墙围起来的厕所去方便,就摸了一根锄把悄悄跟了过去,趁其不备,朝她头上敲了2下。二嫂猛地站起,提着裤子边追边骂:“小狐狸,看我不揍扁你!”胡老二听见叫声,也从屋里出来帮老婆堵截妹妹。胡之艺被追得无处藏身,一头躲进了大哥家里。

胡老二领着媳妇到医院看了一下,回家后也说被打成了脑震荡躺在了床上。同时,派人送了封“鸡毛信”给50里外的娘家人。

当天半夜,老二媳妇的姐夫、妹婿、侄子和弟弟二愣子等一伙6人开着手扶拖拉机火速赶到,一跳下车,就乒乒乓乓敲胡之艺家的门。被惊动的邻居出来劝阻:“大兄弟,这么晚了,有事好商量,明天再说吧。”

第2天上午9点多钟,胡之艺和母亲没敢开门。之艺的姑妈和大姐夫怕出问题就前来喊门。门一打开,早就躲在外面墙角的二愣子一头冲了进去,举棍就打胡之艺,大姐夫伸臂来挡,一棍打在他的身上。胡老二也冲进来抡起拳头打自己的胞妹胡之艺。母亲急忙跪在儿子面前求饶:“不要打她了,她还小,要打你们就打我吧……”话未说完,就昏倒在地。

村里人纷纷从田头跑了回来,指责胡老二没有人性,又轰走了老二媳妇的娘家人,这才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

姑嫂之战未分胜负。胡之艺在家惊魂不定,她干脆把店门一关,外出旅游去了。玩了10来天,在芜湖碰到同村老乡。人家告诉她:“你母亲2天前摔了一跤,把手臂跌断了!”她听后心急如焚,立即赶回家中,随后便到医院服侍母亲。

一个多月过去了,母亲病情有了好转。1993年4月12日上午,医院让交1450元办理出院手续,母亲叫她回去找老大、老二要钱。

她找到了二哥。老二说:“我不能全部付,最多付一半。”

她又去找大哥,老大说:“是你二嫂推了母亲造成脑震荡,这病复发才引起母亲摔倒而跌断手臂的,与我无关,我分文不付!”

胡之艺无奈,只好去找村干部出面解决。村长说,老大、老二一人一半。老大振振有词,坚决不同意付款。村长束手无策,只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胡之艺失去了主心骨,想了想,只好又来到二哥家,说:“二哥,你同意付一半就先拿出来吧。”

“你大哥给了没有?”老二问。

“大哥不给算了,他那一半我拿吧。”单纯的胡之艺实话实说。

“你给他能拿一半,为什么不能给我也拿一半?”老二抓住了这句话,便耍赖分文不给了。

胡之艺气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离开他家边说:“你们做儿子的真没良心,母亲住在医院都不管,我也不管了……”

在去医院的公路上,胡之艺神情恍惚地走着。她不知道如何向母亲解释。如果将实情告诉她,肯定会把母亲气死的。

一辆辆汽车从她身边开过。她突然站住盯着急驰的汽车发愣,这时有一辆汽车开过来,她猛地冲向了路中间,吓得司机紧急刹车。胡之艺最初并未想到死,她只想让汽车碰伤,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从司机的单位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去给母亲支付住院费。

中国孝男孝女自古有之,而产生如此意念去孝敬母亲的也确实有点邪乎。

司机的怒吼,打消了胡之艺那奇怪的念头。她决定去找3个姐姐。哥嫂不孝顺母亲,姐姐可都和自己一样,心里时刻惦记着母亲,她们是不会不管的。

下午,她返回家中,收拾了几件衣物,推着自行车要走,侄女萍萍跑来拽住了她的衣襟:“小姑姑,你到哪里去?”

“到大姑家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萍萍是她二哥的大女儿,刚满6岁,聪明、机灵、嘴甜,不仅哥嫂喜欢她,之艺也很喜欢她。她每次从理发店回来,萍萍总是跑出村口迎接她,小姑长小姑短的,和她亲热个没完。

“小姑,你带我到大姑家去好吗?”萍萍再次央求着。

胡之艺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脸蛋,思考了片刻后说:“好吧,小姑带你去。”

胡之艺转身到厨房拿了件东西放进包里,便带着萍萍骑上车就走了。

到了一个小山坡下,胡之艺见路边有棵大树,便说:“萍萍,我们到那儿乘乘凉再走好吗?”萍萍拍着小手表示同意。

树荫下,胡之艺看着快乐的萍萍一会儿捉蚂蚱,一会儿追蝴蝶。胡之艺心里很不平静:二嫂啊二嫂,你为什么这样心狠呀?你不愿付母亲的医药费,我要让你付出你女儿的医疗费!你一分钱不愿花,我要叫你花一大笔钱!一大笔钱!!!

想罢,她“霍”地从包里抽出菜刀,眼睛一闭,猛地向低头玩耍的萍萍的后颈砍去,然后丢下凶器,跑到乡政府,叙述着自己的罪过。

胡之艺得知萍萍的死讯是在看守所里。她原本没有想把萍萍砍死,只是想把她砍伤,让哥嫂破费一点钱财,以此告诫他们,不孝敬父母是得不到好报应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由于自己的犯罪行为,致使萍萍因伤重而死亡。

1993年7月,21岁的胡之艺被判处无期徒刑。接到这个判决后,她没有上诉。她只想死——以死来唤醒兄嫂的良知!

她在铁窗下饱含着泪水告诉记者,这场旷日持久的家庭赡养纠纷,终于在她被判刑和萍萍的死去之后而终结了。胡之涂、胡之包兄弟俩拉着板车把母亲从医院拉回了家,共同承担赡养母亲的费用。可是,母亲却从此得了痴呆症。

她叙述完这起因赡养纠纷引起的家庭悲剧的始末后,不无感慨地说:“父母养了一对不孝之子,也养了我这无用的女儿,可是至今我仍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生儿育女,是罪过还是贡献?”

当我看到这句话时,让我一时语塞。我只是在心里说:大概养一个孽子是罪过,养一个才子是贡献吧。

如将人类社会的发展比作成一根长长的链条,那么,每一代人都是这根链条的承先启后的一个环节。上启父母老一代,下接儿女新一代。自己年幼时,靠父母抚养成人,没有父母、自己无以生活长大。父母晚年生活无助时,要靠儿女们养老送终,尽好赡养之责。父母无子女也无法安度晚年。赡养扶助好父母,既是子女的必尽责任,也是我国长期以来的传统美德。

如果我面对他,我知道我上面这段话讲出来并不能说服她,我不才,但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有人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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