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大变革时期。奴隶制的东周王朝日趋没落,各诸侯国为谋取霸主地位,纷纷招纳具有新兴封建地主阶级思想的贤士,委以重任,并确定封建国家的统治秩序,建立分工明确的官僚机构。官僚机构是以“相”和“将”为首脑的国家机器体系。
春秋战国时期的“相”与秦汉以后的宰相官职不太一致。此时封建专制国家尚未完善,封建集权制处于萌芽期,宰相的权力相对较大,诸侯只有依靠“相”的辅佐,才能成就大业, “相”的才能因此得以充分施展。
例如管仲相齐时,把处于东海之滨的小小齐同治理得井井有条,以至通货积财,国富兵强。齐桓公在其辅佐下,几次会盟诸侯,成就霸业。战国初期,魏相李悝通过变法的新政策,使魏国经济得到了长足发展,成为当时一个强盛的封建国家。当时,西方的秦国的社会经济落后于东方六国,它以商鞅为相实行改革,并借鉴各国变法经验,制定了有力的变法措施,使秦国后来居上,到秦王嬴政时,国富民强,从而一举兼并六国,统一了中原大地。
到战国中后期,兼并与反兼并的斗争上升为主要矛盾,宰相的功绩主要是外交上的成功。例如赵国名相蔺相如以不辱于强秦“完壁归赵”而著名。挂六国相印的苏秦,运用外交手段,使六国能够按照他的“合纵”思想和战略联合起来,共同抵御秦围的兼并。秦相张仪则利用外交谋略,在六国间施展“连横”策略,有效地瓦解了六国联盟,为秦灭六国奠定了基础。
春秋战国时期的宰相一般源于“士”。“士”是在奴隶制瓦解、封建制兴起的社会变革中形成的。其间,一部分贵族及其子弟因世袭制的覆灭而成为“士”。同时,出身庶民的人,也有跻身于“士”的可能。从“士”的行列中脱颖而出的宰相,正是适应了地主阶级的变法革新和谋求统一的历史潮流,成为地主阶级的政治家、思想家。
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在宰相官职的设置上极不统一,其含义与秦汉以后相比也比较空泛。宰相是“宰”和“相”的合称,前者为主持、后者为辅佐之意。
春秋时,某些国家已有总领百官的冢宰、太宰或相,但这些官职只由某些卿大夫世袭。作为国家最高行政长官的相,其设立当萌芽于春秋的齐景公所设之左右相。战国时期最早设相的国家是魏国,之后是韩、赵两国。秦国置相较晚。秦孝公时,商鞅由魏人秦,始为左庶长,后升大良造,时未称相,其地位相当于三晋的相邦,史称“商鞅相秦”。赵国除丞相外,还有假相、假相国和守相。“假”意为兼理, “守”意指试用。
战国时期的宋、卫、中山、东周等小国皆未设相。南方的楚国在官职设置上自成一体,令尹为最高级的官称,相当于中原官制的相。尽管各国宰相设置的名称各异,其职权仍十分相似,即国君的助手、参谋、顾问,其权力不像秦汉以后那样受到皇权及内外朝官员的分割。
战国时期的宰相文武分离。相职一般由文人担任,只负责国家的政务;在军事上则由擅长兵法的最高军事长官即将(其职位仅次于相)负责,以适应各封建国家统辖区域的扩大和连绵不断的兼并战争。
战国时期有些宰相是著名的政治家,也有个别宰相原本是投机者,借七国纷争之乱,四处游说,使某个国君接受自己的主张,以求高官厚禄,如秦相张仪和挂六国相印的苏秦。更有甚者如秦相吕不韦,他初与他国人质王子往来,只是因为王子“奇货可居”,想从中取得更大的财富而已。尽管如此,这一时期的宰相在当时社会发展中仍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积极作用。
春秋时期,诸侯列国政府中执政官职,多称卿、上卿或正卿。楚国称为“令尹”;秦国称上卿、亚卿或庶长、大庶长,齐国的上卿、鲁国的宗卿、正卿或上卿、晋国、郑国和秦国的上卿,其地位和职掌都相当于后来的“相”。
秦穆公以百里奚为上卿,又以蹇叔为上大夫,辅佐国君,治理国政,平时的职责类似于相,战时又可率兵作战而为将。秦国还设置一种特有的较高官职“庶长”。至秦宪公时,庶长既率兵,又兼统地方,成为除国君以外权力最大的官,有的庶长竟能废立国君,在秦国政治生活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齐国的执政长官后来逐渐发展为“相”。《左传·僖公二十四年》:“齐侯置射鈎而使管仲相。”又《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崔杼立景公而相之,庆封为左相。”齐桓公命管仲为“相”,为执政的辅弼长官已确定无疑。至崔杼,庆封相齐,则是以“相”名官了。但春秋时的“相”与战国时的“相”还有所不同,虽然在有的国家某个时期内出现了所谓“布衣卿相”,但更多的是由强大的世卿兼任“相”职,如晋国、鲁国、郑国、楚国皆是如此。
直到战国时期,“相制”才在各国普遍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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