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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纪录片《731部队的真相》:菁英医者与人体实验|全球视野




8 月 13 日,正值日本盂兰盆节(中元节)连假期间,NHK(日本广播协会)电视台在晚间九点,播出了一本名为《731 部队的真相》的纪录片,震惊了全日本。因为里面许多首度公开的史实,比任何鬼故事,都来得令人胆寒。


为了开发细菌武器,日本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也就是恶名昭彰的 731 部队,把活生生的人当作实验素材,据说死亡人数达到 3000 人以上。而日本政府迄今都以「没有历史资料」为由,拒绝承认 731 部队在中国进行活体实验,更遑论道歉。


在纪录片中,有一份 1949 年伯力城审判的原始录音带,里面是 731 部队成员的声音,全长 22 小时。这是在二战结束 4 年后,在前苏联举行的审判 731 部队的记录。1945 年 8 月 9 日,苏联出兵伪满洲国,位于哈尔滨的 731 部队立即开始撤离,但是仍有部分人员遭苏联红军掳获。



日本 NHK 此次专程前往俄罗斯,取得了这份录音,完整揭露 731 部队制造细菌炸弹,以及如何把活人当白老鼠的罪行。


「这些被抓来做实验用的人,被称为圆木(maruta,引申意为试验品)。他们全都被剃成光头,像和尚似的,我们先在地上打好椿,打了一圈椿,然后把『圆木』栓在上头。」


「我们让被试验者走过细菌弹炸过的地面,强行将被试验者绑在桩子上,在他们的上方爆破细菌炸弹,使沙门氏菌从他们的头部上方覆盖下来,用这两种方法进行实验。」



「人体实验是怎么进行的?请你尽可能详述。」

「昭和 18 年(1943年),为了测试疫苗的效果,使用了约 50 名中国人和满洲国人,来进行人体实验。我们在糖水里加入伤寒杆菌,然后强制逼他们喝下,使这些人感染病菌,我记得那次的人体实验里,大概有 12 到 13 人死亡。」


「我们将糜烂性毒气投入人体实验,在人的手脚上喷洒糜烂性毒气,然后将他们关进拘留室观察。」


「在极寒时节,将监禁在监狱里的人们放到户外,约零下 20℃ 的地方,在那里放置大风扇送风。一旦人工制造冻伤成功,他们的手指会变得像木棍一样硬。我看到那些中国人的手,有 3 个人的手指全部冻黑了,然后掉了下来,另外 2 个人手冻到骨头都露出来了。」



「731 部队的囚犯中是否有女性存在?」

「有的。」


「你们让人感染上细菌之后是否有帮他们医治?」

「有帮他们治疗,治好之后,等一段时间再用他们进行其他的实验。」


「你们就这样一直拿那些人实验直到他们死为止吗?」

「是的。」


「在你服役期间,这个部队里是不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诚如您所言。」

……



NHK 调查了现存的部队名册,以及论文等资料中,发现了「技师」的存在。结果显示,罪犯不仅是军人,更有东京大学、京都大学的医界菁英负责主导人体实验。至少有 10 所日本大学和研究机关,共 40 名研究者被调集到了 731 部队。原本应该捍卫生命的医学家,为何会从事人体试验?


一切,皆以「爱国」为名。


医学界与军队交会的契机就是「九一八事变」。时任京都大学医学部长户田正三说,医学家应该为国家入侵满洲做出贡献。为对抗具有军事威胁的苏联,1936 年,731 部队编成,统率是军医石井四郎,开始研发细菌武器。当时,细菌武器在国际条约上被禁止使用,但是日本却以防卫为目的,继续秘密推动细菌武器计划。


731 部队的实验室位于哈尔滨郊外 20 公里处。在这个四方形的三层大楼里,是装有冷暖空调设备的最先进研究室。大楼中央设有牢狱,用来关押被用作试验材料的人。在二战争结束之际,为了隐藏这支部队的存在,这个实验室被刻意爆破。



在抗战末期,731 部队踏进了细菌武器的实战使用阶段。在中国中部的数个城市,日军至少 3 次秘密散布了细菌。他们将鼠疫杆菌,霍乱弧菌和沙门氏菌,散布到水的源头,大量毒杀老百姓。


据战犯交代:「那时在当地的中国人俘虏收容所有两处,大约 3000 有人。我参与了制作馒头,将馒头稍稍放凉后,用注射器将细菌注射到馒头中。为了散布鼠疫杆菌,我们将馒头送到收容所并交给每个人让他们吃下去,然后原地释放了他们。」


顶着爱国的崇高口号,这些医学菁英堕落成拿活人做实验的恶魔。而且他们从国家得到的不只是「荣誉」,还有巨额金钱。从京都大学的历史文书里,首次发现了 731 部队与大学金钱往来的证据:军方拨了换算成现在约 500 万日元的钱,支付给了当时京都大学医学部助理教授,田部井和。他研究的项目,是致死率极高的沙门氏菌。


至于把门下高徒大批送进 731 部队的京大医学部长的户田正三,更是收获丰硕。在他自己的研究报告中写道,「陆军等防寒服研究中获得 8000 日元」「满洲国卫生状态研究又拿了 7000 日元」,折成现在金额(考虑到通货膨胀等因素),户田一共拿到超过 2.5 亿日元研究经费。



而在纪录片的最后,交代了那些杀人菁英的下场。在战后,他们的行为并未被问罪,美国以提供人体试验数据作为交换,免除了 731 部队队员的责任。


田部井和,后来成为了京都大学的教授、细菌学研究的权威;吉村寿人,战后成了京都府立医科大学校长,终其一生,他都在不断地否认自己犯过的罪行;户田正三,后来出任了金泽大学的校长,他对自己与部队的关系从未提过只言片语,而金泽大学后来也成了日本医学界的重镇。


这些人都活了下来,稍微有点良知的人做不到。


731 部队医学研究者柄泽十三夫说:「我想稍稍谈一下,自己的内心所想。我现在在日本,有高龄 82 岁的母亲,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但我认识到自己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因此,我始终在忏悔着,后悔着。如果有来生,我将洗心革面,为人类尽力奉献。」他在刑满后的第二天,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NHK 在纪录片中表示:「如今我们探寻医学家和 731 部队点真相,是因为在战争加剧的过程中,不知何时,他们就跨越了人类道德的底线,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真面目。」


纪录片播出之后两天,就是 8 月 15 日——日本战败投降日。面对这样露骨的认罪描述,日本网友反应两极。


有人说这些都是 NHK 捏造的,更有甚者,认为 NHK 已沦为中共传声筒,应立即解散。



而早稻田大学教授森冈正博当晚贴出推文,称赞节目能够找出原声记录,很了不起,值得一看;日本共产党参议员小池晃说,节目很震撼,但也很沉重,未能承担战争责任的日本医学界,有必要阐明事实。


曾在民主党时代担任日本首相的菅直人,也看了节目。他提及 731 部队头子石井四郎的左右手,在战后合组了绿十字公司。而就是这家公司,为牟取暴利出售带有爱滋病毒的制品,导致日本 2000 人以上的血友病患者,感染了艾滋病毒。


菅直人说,虽然二战很多日本人死了,但是日军杀害了很多亚洲人也是事实,政府有传达给后代子孙知道的责任。安倍身为国家领导人,却欠缺了这个自觉。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表示:「日本只有正确的认识过去那段历史,才有可能卸下历史包袱,我们赞赏日本国内有识之士,揭露历史真相的勇气。」



身处这个时代

有些事你一定要了解,因为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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