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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波兰总统专机在俄坠毁,89名高官全遇难,两国陷入口水战

2010年4月10日,俄罗斯的斯摩棱斯克空军基地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架波兰飞机来这里降落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一不小心左侧机翼撞上一棵树以后,机身彻底失去平衡,然后坠毁在基地不远处的一片森林里。

听见剧烈的爆炸声,俄罗斯塔台工作人员才知道出大事了!

随即组织人员前去现场进行营救,同时,他们立刻通知了斯摩棱斯克警方派人前来救援。

二十多分钟后,俄罗斯的搜救人员、消防员、救护员等先后赶到现场,并且封锁了空难事故现场周围500米的范围,开始搜救空难的幸存者。

然而,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努力,俄罗斯方面并没有找到任何尚有生命气息的乘客,最后无奈宣布全部乘客都不幸遇难!

这架出事飞机是波兰总统卡钦斯基的专机,机上共载有96位乘客,除了7名机组人员外,其余89人都是当时波兰政府高官。

包括波兰总统卡钦斯基、总统夫人、副议长、波兰军队总参谋长等国家重要高官在内,全部均在这架失事飞机上,无人幸免于难!

很快,“斯摩棱斯克空难事故”经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后,这个不幸的消息立刻震惊世界!

对此,波兰人民更是伤心欲绝,同时也对事故的原因充满了猜疑,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不怀好意”的某国,针对波兰国家高层的一起政治谋杀事件。

波兰媒体似乎深谙群众心理,不断在新闻报道过程中推波助澜,甚至先入为主地强调这并非“意外事故”。

而且,他们第一时间将矛头指向了俄罗斯,认为是被俄罗斯用导弹击落的,或者是俄罗斯特工事先安放炸弹,然后把飞机被炸毁的。

这样的“阴谋论”在波兰国内很有市场,让许多不知情的波兰群众更加义愤填膺,导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波俄外交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图/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夫妇

2010年4月11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得知消息后,随后下令成立一个事故调查组,并誓言将“彻底”调查这起波兰总统专机的坠毁原因。

波兰政府也随后响应,立即组织了一个多达34人的调查组,暂时放下心里“成见”,前往斯摩棱斯克与俄罗斯方面一起调查这起重大的空难事故。

那么,波兰89名“国家高层”代表团为什么要同坐一架飞机,而且还是“倾巢出动”呢?

因为,他们这次要前往俄罗斯参加“卡廷惨案”70周年的悼念活动,这是一件事关两国关系的重要大事,这可以让两国关系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说起“卡廷惨案”,就要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这也是波兰和俄罗斯两国人民之间最敏感的事情。

1939年9月1日,波兰与德国发生外交摩擦,随后开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激烈战争。

当时的纳粹德国不仅在军事装备上领先,而且军队战斗力也是所向披靡,放眼整个世界都无人能敌,很快就以“闪电战术”占领了波兰的西部地区。

前苏联不甘寂寞,立即紧跟其后,命令苏军从波兰东部入侵,波兰人被两面夹击,兵败如山倒,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仅仅一个多月时间,苏德两国就以势如破竹的凌厉进攻,彻底击溃了波兰军队,并且占领了波兰全国领土,同时俘虏了大批波兰官兵、政客和知识精英。

历史上,苏俄与波兰一直存在矛盾。1920年波兰在西方的支持下,最终在华沙战役中以少胜多战胜了苏俄,并且俘虏了十几万苏维埃战俘。

然而,苏军战俘在波兰关押期间,除去释放、移民、流亡各国的人员之外,依然大约有2万名战俘无辜死亡。

这一笔“旧账”当然要算。1940年,于是在斯摩棱斯克的卡廷森林,苏联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秘密对俘虏的波兰军人以及民众进行屠杀,大约有2.2万名波兰人因此惨遭杀戮。

三年后,纳粹德国开始进攻苏联,路过卡廷森林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大批被埋葬的波兰军人尸体。

随后,德国就将这起恶性事件公之于众,同时还指责苏联的暴行简直“让人作呕”,惨无人道!

图/卡廷惨案

苏联对此予以坚决否认,反倒打一耙,认为是德国试图“栽赃嫁祸”,这件事是他们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此后的半个世纪,苏联和德国两国一直就“卡廷惨案”争论不休,一直没有具体的结论。

1990年,时任波兰总统雅鲁泽尔斯基访问苏联,然后重提“卡廷惨案”的事情。

或许是当时苏联政府面临解体,国内局势混乱,竟然承认了这起惨案是本国所为,同时表示对“卡廷事件”负全部责任。

时隔二十年,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下令对外界公开“卡廷事件”的历史文件以及相关材料。

此时,恰逢“卡廷惨案”的70周年悼念典礼,波兰总统卡钦斯基也受到俄方邀请,前往现场悼念死难者。

面对俄罗斯方面的抛过来的“橄榄枝”,波兰总统卡钦斯基没有拒绝,也希望通过这次悼念活动,缓解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

却不料,旧怨未了,又添新恨,波俄两国也只能徒叹奈何!

2010年4月10日清晨,在波兰总统卡钦斯基的带领下,“国家高官”代表团成员们搭乘图-154M型飞机准备出发。

这次执行任务的飞行机组成员,由机长普罗塔休克、格日瓦、津泰克、米夏拉克以及三名女乘务员等7人组成。

按照最计划,专机原定于8:30从华沙出发,穿越白俄罗斯,然后到达俄罗斯的斯摩棱斯克市的北部机场降落。

随后,波兰代表团乘坐专车到达约20公里外的“卡廷惨案纪念馆”参加悼念活动,由于计划有变,后来起飞时间改成了9点整出发。

谁料,临出发之际又得知消息,目的地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被浓浓大雾笼罩,并不符合飞机降落的标准,因而出发时间再次延后。

为了不耽误总统卡钦斯基的行程,最终在莫斯科时间9:27正式起飞。

图/波兰机组人员

鉴于天气原因,机组人员也一直跟波兰、白俄罗斯、俄罗斯的空中交通管制员进行无线电通话,确认当前的飞行状况以及目的地的天气情况等等。

10点14分,白俄罗斯境内的明斯克控制中心,通知机组人员调整飞行高度,同时告知斯摩棱斯克的北部机场有大雾,其能见度只有400米,然后将管控权交给了俄罗斯的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

不久后,机长普罗塔休克与北部机场塔台方面取得了联系,并报告了飞机目前所剩的油量以及具体状况。

北部机场塔台的空管员也向机组人员传递了“机场有大雾,目前不具备飞机降落的条件”,请波兰谨慎前往。

同时,空管员还建议波兰专机转到备用机场白俄罗斯的明斯克,或者是莫斯科机场降落。

机长普罗塔休克则希望“能够尝试”,并表示机组人员有足够的飞行经验,而且大雾很有可能在飞机到达时,已经被风吹散了。

他还表示,如果飞机到达机场,确实找不到跑道,最坏的情况也可以启动“自动复飞”的模式,然后转到附近的机场。

塔台工作人员对于机长普罗塔休克的这个“冒险提议”,并没有立即制止,而是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实际上,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是一个军用机场,平时并不接待民用航班,因此并没有“盲降”系统,也就是没有仪表降落系统。

所以,波兰飞行员首先要下降到大约100米的高度去寻找跑道,然后采取手动降落,这就意味着飞机撞到障碍物的风险极大,最终可能导致机毁人亡。

10点25分,普罗塔休克以及同伴驾驶飞机,到达了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的上空,开始慢慢把飞机下降到100米以后,机组人员打开了飞机的着陆灯光,却并没有看到跑道的位置。

这时,飞机驾驶舱内突然就响起“注意地形!”和“拉起飞机!”的警报,普罗塔休克立刻决定放弃降落,随即启动了“自动复飞”模式。

但是,这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飞机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继续的快速下降,最后一头坠毁在离机场不远的森林里。

随着巨大爆炸声响起,让北部机场内所有工作人员都醒悟过来,波兰飞机已经失事了!

此时,“卡廷惨案”的悼念活动现场,数百名死难者的波兰后裔以及记者们正在翘首以盼,等待着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带领代表团前来。

可惜,他们等来的却是飞机坠毁的噩耗,现场大家立刻哭成一片,让现场的俄罗斯民众不知道该安慰还是问候,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原本是两国之间一次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机会,结果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严重的政治事件。

波俄两国的空难事故调查组进入现场,通过对飞机残骸的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有爆炸物的痕迹,很快排除了飞机被击落和装有炸弹的可能性。

鉴于国际舆论压力太大,俄罗斯官方马上对外界公布了飞机失事的初步调查结果,同时,对波兰飞机存在设备老旧的问题提出了看法。

这架波兰空军101号专机的机型是图-154M,由前苏联设计研发,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确实属于“老爷机”。

不过,波兰官方很快对此做出回应,该机在2009年12月才返回俄罗斯进行了一次保养,直到事故发生时只飞行了138个小时,由此认为完全值得信任。

并且,波兰方面还拿出了负责维修飞机故障工厂的说法,表示飞机不存在任何技术故障问题,根据计划下次保养还在6年之后,维修方甚至愿意为事故调查提供关于飞机的一切资料。

当然,这款机型的确失事率比较高,自1968年问世以来,先后共发生不少于30次空难事故,被许多网友称之为“死亡机型”。

所以,该机如此不好的安全记录,俄罗斯方面提出飞机设备落后,容易出现故障等这样的疑问,也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同时,波兰官方也反唇相讥,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的塔台工作人员只会俄语,竟然不会英语,直接导致波方机组人员与他们沟通不畅,交流困难,影响了机组人员的操作。

对此,俄罗斯方面解释声称,根据俄罗斯法律的规定,降落在俄国军用机场的国际航班,都需要一位俄罗斯领队陪同,由他负责与塔台进行无线电沟通。

事发之前,俄罗斯也曾经派出了一位熟悉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地形的领航员,到波兰去执行这次飞行任务,但是却无故被波兰方面退了回来。

就这样,双方一番唇枪舌战下来,谁也没法说服谁,那只有找到飞机“黑匣子”,根据里面的记录数据才能“一较高下”了。

这架波兰专机上有三个记录仪,其中里面的座舱录音器和飞行记录仪都是有俄罗斯制造,会如实记录飞机员在驾驶舱里的对话,以及飞行性能数据。

还有一个快速存取记录仪,则是由波兰方面制造,同样也能记录下飞机失事前的所有数据。

因而,只要两国的实验室分别读取“黑匣子”的数据后,再把最后的结果进行对比,只要两者之间的数据吻合,那么事故原因也就找到了。

不久,波俄两国联合调查组经过仔细搜寻,最终在飞机残骸里找到了飞机的“黑匣子”,但是由于数据量庞大,一时半会也无法得出最后的结论。

2011年1月12日,俄罗斯率先出炉了事故调查报告。

俄罗斯将此次空难的主要原因归结于波兰的飞行员操作不当。比如飞行员培训不到位,准备不充分,明知天气恶劣还要强行降落,飞行员遇到紧急情况,应变能力较差,不及时转向,导致最后酿成飞机坠毁的悲剧等等。

总之,这次空难就是人为事故,没有外界传闻的“恐怖袭击”,“导弹击毁”等这些行为,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了。

对于俄罗斯的这份调查报告,波兰却有些不同的意见。

首先,波兰承认飞机驾驶员确实存在操作问题,同时也把矛头指向了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认为该基地设备落后,这让波方飞行员有些难以应付。

同时,波兰方面还指责该基地的塔台工作人员指挥不当,在不知道飞机具体位置的情况下,还错误地认为飞机在正确的航线上,最终导致飞机一直在低空飞行,最后造成这次事故发生。

波兰方面的意思,就是“我方确实有问题,但是你俄罗斯存在的问题也并不少”,咱们半斤对八两,这个“锅”必须也得背。

根据这架飞机黑匣子的录音记录,即将发生事故的前二十分钟,驾驶舱内热闹非凡,就连波兰礼宾司司长卡扎纳也走了进去。

“长官,雾气越来越大,在这种条件下我们根本无法见法降落。” 机长普罗塔休克说。

礼宾司司长回答说:“好吧,那我们就有问题了。”

让人有些不解的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礼宾司司长这时应该明确表示,命令立刻转飞其他备用机场,而不是说一些含糊其辞的话。

一般来说,飞机驾驶舱除了机长、副机长和领航员以外,其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上层领导的突然进入,无形中也给飞行驾驶员一种无形的压力。

毕竟谁也不想耽误总统参加纪念活动,机长普罗塔休克听到“长官”这样的回答,于是进行了“勇敢”的尝试。

图/波兰礼宾司司长卡扎纳

当飞机下降到地面一百米的高度后,机长普罗塔休克和其他机组成员却依然无法看见机场上的跑道。

而波兰机组人员这样冒险的做法,用事故调查组专家的话来说,显然是受到了上面领导的“间接压力”。

通常来说,飞机会把一些经常去的民航机场的位置数据输到TAWS系统,如果飞机降落的时候,遇到地面上的障碍物等不明情况,那么警报就会立刻提示。

然而,这次波兰总统专机降落的是一个军用机场,里面根本就没有存储相关的数据,波兰机组人员平时的坏习惯就暴露出来了。

因为飞机在准备降落的时候,机组人员已经习惯了警报声一直会提示,这让他们误以为并没有什么不对,从而全部机组人员都产生了误判。

图/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夫妇

事故检查组通过分析黑匣子里的海量数据发现,由于当天浓雾较大,能见度不够,机组人员根本无法凭肉眼看清地面上以及周围环境的具体情况。

机组人员漠视警报的结果,就是他们以为飞机仪表上的显示高度是正确的,但是,实际上当时的飞行高度已经偏离数据了。

这个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是在一处高地上,飞机若是想降落在跑道上,必须要越过一个很宽阔的山谷。

于是波方机组人员不熟悉地形的劣势就显现了,加上飞机上又没有俄方的领航员,虽然机长普罗塔休克也会俄语,但这完全无事于补。

当飞行员使用雷达高度表的读数报告,确认飞行高度为100米时,其实那只是飞机距离山谷底部的高度,而不是飞机与机场跑道水平面的高度。

波兰机组人员寻找跑道的时候,飞机与地面的高度就已经被大大缩短了,当时的飞机距离地面实际上只有十几米的高度。

因此,飞机越过山谷之后,左边机翼才会撞到只有11米的树上,等到机组人员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按照约定,如果机长普罗塔休克和机组人员在一百米的高度,还是无法找到跑道的话,立刻就启动“自动复飞”模式,那为什么还会失败呢?

原来,这个“复飞”功能使用的前提是,自动驾驶仪必须锁定机场上的跑道信标,问题是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并没有着陆系统这个装置。

这个确实是双方人员沟通的一个重大失误,因为使用极少,大家都不太了解这个装置的功能和特点。

通过黑匣子里面飞行数据记录器显示,机组人员在危机时刻,确实也按下了“自动复飞”按钮,然后等待了5秒钟,但没有进行任何操作,估计是在等待飞机自动加大发动机油门,然后迅速爬升。

可惜,当时飞机实际上并没有进入自动复飞状态,依然在继续下降,导致最后机毁人亡,造成无人生还的空难惨剧。

与此同时,机场塔台工作人员确实不太清楚民航飞机的降落程序,从始至终根本就不知道飞机是否在航线上,更不知道飞机距离跑道有多远。

因为斯摩棱斯克北部机场,除了没有配备符合国际民航组织规定的仪表着陆系统之外,关键是其他设备也不能主动判定自己的方位,大雾天气之下,能见度低,只能询问机组人员才能知道飞机具体方位。

随后,塔台才会通知飞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比如是否接近指标点、航向是否正确、是否位于下滑道等等这样的指示。

所以,如果机组人员所报位置是错误的,塔台也不会知道,连带着发出的指示也是错误的,这无疑也增加了飞机降落的难度。

由于是波兰的飞机,塔台空管员即使明白这样的天气不适合降落,他们也只能反应给上级,并没有权利命令飞机立刻前往备用机场。

何况这还是波兰总统的专机,当时两国关系又比较敏感,如果直接拒绝降落,并用命令式的口吻去指示的话,极有可能会招到波方的投诉,或者是外界非议,所以说,塔台对这次事故能够做的也非常有限。

2016年11月14日,波兰方面依旧对这次空难事件耿耿于怀,决定重新调查,并且将总统卡钦斯基和其他遇难者的遗体都挖出,然后重新进行检验,似乎预示着这次事故并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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