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不见栀子开

《如梦令·夏晨》

　　梦中栀子花开，晨起风疏雨骤。

　　遥看荷塘中，是处绿肥红瘦。

　　何也？何也？伊人无语泪流。

　　——题记

　　天阴沉沉的，有些闷。坐在办公桌前，不想动。窗外还是那个荷塘，静静的躺着：满满的绿中零星的凸起一些红荷。它们曾经带给我那样的惊喜！而现在，竟似乎有些厌倦了，也许正应了那句“绿到浓处人抑郁”吧。

　　总是失眠，勉强入睡后，总是不断的做梦，梦就像连续剧，想忘都忘不了。梦中有一条我看不到尽头的路，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走。天黑，我能感觉到风吹动我的头发，心底有些孤单、害怕，还隐隐的感到一丝凄凉。但好像又有一个人，就在我的背后，只是我看不到，也不敢回头去望。他正朝着和我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而我，却无力回头，无力呼唤，只能听任心一点点的沉下去，然后极度疲惫。模模糊糊看见有一棵长的很茂盛的开了一树白花的栀子花树。我坐在地上，仰望那花，有碗口那么大，其实更像牡丹。但我固执的以为它就是我喜欢的栀子花。一股极浓烈的香味，我突然就笑了。那花儿竟变成了一张绽开笑容的脸，笑着向我招手：“来吧，来吧！”我居然真的生出了一双翅膀，开始向着她的方向飞呀，飞呀……她欢快的笑，我就拼命的追呀，飞呀，可是飞了很久，很久，似乎可以伸手抓到她了，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我不知道这梦会有什么玄机，但是梦里的孤独，让我害怕夜的到来，害怕梦中那让人窒息的孤独和让人恐惧的失去。但似乎又隐隐的希望梦的到来，我喜欢如梦中一般的生出双翼，快乐的飞翔，忘记一切，只朝着那朵幸福的花儿，快乐的飞翔……

　　但是今夏，我居然还不曾见过盛开的栀子花！想起去年的那个夏天，想起那些听着何炅唱着栀子花开的夏天，那个时候的我似乎是快乐的吧。守在父亲的病床前，闻着窗外阵阵来袭的栀子花香，在静寂但并不孤单的夜里，写写小诗，（尽日欢愉嫌时短，今夜不寐恨夜长。五更风动窗打雨，栀子花香溢满房。）现在看来，那诗里流淌出来的应该就是快乐吧？

　　端午节，早早起床，到二哥家的老房子，那里有一棵极大的栀子花树，是二嫂和二哥结婚那年栽下的，也许是有了她们悉心的呵护，那棵极普通的栀子花树，每年都能开三季。花朵硕大，颜色洁白，花瓣密而厚，每年夏天一到，浓郁的香气让整个小村庄显得馨香而甜蜜。我们都说这棵树是哥哥嫂子的爱情树，是有灵性的。

　　可是，今年，在栀子花开的季节，这棵栀子花树居然沉默了，只有一树密密的叶子，不见半朵花开。也许，是因为连续的干旱，也许是哥哥嫂子的远走他乡，让这棵灵性的栀子树错过了一个灿烂的花季？不得而知，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只愿下一个花季，它能如期盛开……

　　潇湘20011年6月10日清晨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