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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记

清明时节

嗨,我是哈哈大笑,欢迎阅读!

1

早起,失眠了。

醒的时候,知道夜还很深。于是,就开始回想,这一夜都作了些什么梦。最近的一个——和什么人在一起忘了,只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口锅里,一条炖熟的鱼安安静静地躺着,心里纳闷:怎么一点鱼汤也没有呢?忽而,又记起,爸妈今天回家,是不是想吃鱼了?于是,醒了!

他们走的时候,就说清明回来。从第二周我便开始酝酿,“等着我们啊,去看你们!”迎评、感冒、听课……再一看日历,倏忽间清明到了。

2

妈说,先到你们家吧,中午吃完我们再回自己家。我像个近乡情怯的游子,想到一个多月未见的双亲,欢欣和踌躇居然同时涌了上来——怕想念喷涌而出,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之前老刘对我讲,去超市买东西,遇见一个熟人,念叨“你丈母娘老和我婆婆通电话,一打电话就哭,总说想家!”心里一痛,我们娘俩视频电话的时候,她总是隐藏得很好,一副已经适应了的样子。难怪,我们都怕彼此担心!

3

说好了,他们出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等我从微信群里知道消息的时候,人家已经到丰润了,匆匆忙忙爬起来。桌上,他从婆婆家取来的肉已经放凉了,一大盆满满的。客厅里,还多了一箱滚圆的大桃——肉是婆婆早起炖的,他说妈他们在那里吃不到大锅肉,小磊肯定也馋了;桃是小梅爱吃的,他还叫人备了一箱瓜,回去时带上。我终于认可了弟弟的话,他说感觉这么多年,姐夫是亲的,姐是姐夫从外面娶来的。我只顾着爸妈回家,他却先我一步,想到了要不要提前去给他们烧烧炕! 

4

掐算着时间,去了趟干洗店,从路上捡了一毛钱。我本来已经装作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了,又回身捡了起来。捏着那枚亮晶晶的硬币,未等炫耀却已有了喜上眉梢。等我拎着一兜菜回家时,弟和妈从门口闪了出来。我叫了一声妈,咦?很自然的,居然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感觉。她又念叨,买这么多菜干嘛?瞎吃点就行了!我说不用你管了,正好今天是集,你们去赶集吧!

他们带走了一帆,我一个人在厨房鼓捣,切着菜,眼睛就湿润了起来,没有洋葱可以嫁祸,幸好,只有我自己!

5

饭间,我问,妈你是不是天天去跳广场舞啊?弟接过话题说:“哪里是跳舞啊,妈都勾搭上北京老头儿了!”瞅瞅爸,他笑着说,“我也去公园吹喇叭!”我说我关心的是老头儿的问题,弟嘻嘻地讲,“有一天晚上,我和爸去接她回家,一眼看见,妈正和一个老头比划着跳舞呢,我瞅瞅爸,他挠了挠头,然后,我就把妈拉出来了,我说——'我爸吃醋了’!”妈,开始解释,我是刚跟他们跳,那个老头儿看我跳得不对,纠正动作呢!我又转向爸,他说了一句经典——“我不是相信老头子,而是相信老娘子!”于是,餐桌上,我们都笑了,老刘笑得爽朗,老爸笑得坦然,一帆笑得清浅,好久没有这样了!

6

中午吃完饭,他们就回家了,妈有礼物带给她的老闺蜜们,爸也张罗着要和哪个叔叔大大呆一会儿。我躺倒看书,书里正写着,文笙家里的老掌柜劝归那一段,他执意不回,宁可脱光衣服陪郁掌柜冻着以示他的坚决。年轻时,总想出去闯荡;年老时,更愿意守着故土。妈说,我一看到“乐亭”两个字,心咕咚一下就放下了,在外面的时候,总是漂着!

7

傍晚时分,我驱车回了娘家,爸说,你妈从回来就在找猫,还在找呢!于是,我听到一迭“花花”“花花”的声音。她从后院过来,说,“你三妈说猫一直没走,前天,还看见给咱们看家呢!”那是一只流浪猫,我妈喂了它三个月。我发过一回金毛的图片,爸说,你妈非说狗想它了,哭起来没完。我们家这些小动物,都随了她主人的性情——大金毛,被寄养后,着实不适应了一周,据说,摇身变成了贞洁烈狗——绝食不吃东西,苹果除外,如若扔块骨头,只把肉啃掉,骨头丢在一边。小狗狗,被送出去,也让人叹为观止了一番,它的新主人,和爸爸以前总去吹唢呐的领居家比较近,这通人性的家伙,一听到唢呐声响,也开始掉泪,据说,还是一对儿一对儿地掉。

唉,这些大人孩子小动物啊!

清明追忆

我的隔辈双亲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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