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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探微
（170）
沂水舞雩——释“舞”
朱英贵
一、“舞”字小引
“沂水舞雩”这个成语的暗含意思是知时处世，逍遥自乐。它所包含的典故源自《论语·先进》“浴乎沂，风乎舞雩”一句。《论语》一书《先进》一篇的结尾有一长段话，后人称之为《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章》，其前面部分是如下描述性的内容：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这段话的大意是这样的：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个人陪孔子坐着。孔子说：“我年龄比你们大一些，不要因为我年长而不敢说。你们平时总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假如有人了解你们，那你们要怎样去做呢？”子路赶忙回答：“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中间，常常受到别的国家侵犯，加上国内又闹饥荒，让我去治理，只要三年，就可以使人们勇敢善战，而且懂得礼仪。”孔子听了，微微一笑。孔子又问：“冉求，你怎么样呢？”冉求答道：国土有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见方的国家，让我去治理，三年以后，就可以使百姓饱暖。至于这个国家的礼乐教化，就要等君子来施行了。”孔子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说能做到，而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活动中，或者在同别国的盟会中，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小的赞礼人。”孔子又问：“曾点，你怎么样呢？”这时曾点弹瑟的声音逐渐放慢，接着“铿”的一声，离开瑟站起来，回答说：“我想的和他们三位说的不一样。”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各人讲自己的志向而已。”曾皙说：“暮春三月，已经穿上了春天的衣服，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长叹一声说：“我是赞成曾皙的想法的。”
于是“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便成了知时处世、远离权力、自得其乐的名言。那么何谓“舞雩”呢？其实就是在“雩祭”活动中起舞娱神的意思。
据《周礼·司巫》记载：“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
郑玄注云：“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以下于上公之神。”
又据《女巫》记载“旱则舞雩”。
郑玄注云：“使女巫舞旱祭，崇阴也。”
郑众注云：“求雨以女巫。”
又据《礼记·月令》记载：“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原，乃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实。”
郑玄注云：“阳气盛而恒旱。山川百原，能兴云致雨者也。众水所出为百原，必先祭其本。雩，吁嗟求雨之祭也。”
通过以上的文献记载和训诂学家的注释可知：“雩”（yú）字上部为“雨”，下部为发声之词“于”（现代汉字写成“亏”了），“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雩”就是先民吁嗟求雨的一种祭祀活动（雩，旱祭也）。古人认为“阳气盛而恒旱”，故“使女巫舞旱祭，崇阴也。”女巫如何吁嗟求雨？用舞蹈的方式边跳便祈祷，这便是“舞雩”。
当年的雩台位于曲阜城南三里的沂河之北，是一座高大的土台，原为周鲁国祭天的祭坛，因《论语》里有“浴乎沂，风乎舞雩”的记载，后世便称之为舞雩台。
由此可见“舞”这个字的原始意义并非是一般性的娱乐舞蹈，而是娱神（使神快乐）祭天（使天神尊享敬意）的有所祈求（求雨）的舞蹈。这一篇就来谈谈这个“舞”字。
二、“舞”字的字形解读及造字本义
“舞”字的字形演变与字源演变
上图的前两个字形是“舞”字的甲骨文形体，从“大”，手中持物，“大”为正面人形，所持之物一般认为是作为舞具的动物毛尾，像人两手持舞具而舞的样子，应为合体象形字。随后的两个金文字形（第三、四两个字），在甲骨文字形的基础上，前者增加了双脚，后者既有脚（止），又有半边“行”（彳），表示在行走间手舞足蹈的舞动姿态。再下来是战国的秦国大篆，继承了后一个金文字形的舞具形态，省去了下部的脚（止）和左下部的半边“行”（彳）这两个符号。而说文小篆则是在前一个金文字形基础上演变而来的，取其正面人形手舞足蹈之意。现代隶书与楷书字形则又是在小篆字形基础上经过隶变与楷化而成的。
《説文解字》卷五舛部：“舞，樂也。用足相背，从舛，無聲。”
许慎解释的意思大致为：“舞”，是一种快乐的行为。它的下部是“舛”，表示用两足相背踢踏跳跃的动作形象。因此它的构字理据就是采用“舛”作为表意偏旁，采用“無”作为声旁。
许慎由于未见甲骨文与金文，故依据小篆字形来解析“舞”的构字原理，认为“舞”字下部从“舛”，表示用两足相背踢踏跳跃的动作形象，这是对的。然而他认为“舞”字上部从“無”，是表声音的声旁，此说非是。据《甲骨文编》：“象人两手曳牛尾而舞之形，后世用为無。”（第255页）。可见“舞”字的造字本义就是跳舞，而“用为無”则是后世的事情了。
“舞”字后来被借用作“無”字大约是金文时代的事了，这也就是金文的“舞”字为什么要增加双脚符号的原因，也可以说，“舞”字与“無”字的甲骨文字形是一样的，但是那些字形的构字理据与造字本义都是舞蹈的“舞”，而不是有无的“無”。后来“舞”的甲骨文字形被借用为有无的“無”了，于是增添了双脚符号“舛”的金文字形才是舞蹈的“舞”，没有增添双脚符号“舛”的金文字形那是有无的“無”。象下图中的各种金文字形就都是“無”字，因为它们没有表示双脚的符号“舛”，而这些字形如果是出现在甲骨文中那就应该是“舞”字。
“無”字的各种金文形体
至于这个“舞”字的造字动机，为什么要舞蹈，为什么要“乐也”，许慎没说。之所以要为“舞”字构造如此之多的字形，可见“舞”这种活动在造字那个时代极其重要，那就是要用“舞”这种活动来祭天求雨，来实现“雩”祭的神圣目的。
三、“舞”字的字义演变源流
“舞”字的造字本义是跳舞，表演舞蹈。例如：“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论语·八佾》）再如：“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史记·项羽本纪》）又如：“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宋·晏几道《鹧鸪天》词）
由此可引申为舞动、挥动的意思。例如：“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礼记·乐记》）再如：“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山海经·海外西经》）又如：“邓飞大叫：‘孩儿们救人。’舞着铁链，径奔栾廷玉。”（《水浒传》第四七回）
在此舞动、挥动意思的基础上，又可朝着如下三个方向引申：
其一，表示舞蹈、歌舞的名词意思。例如：“籥舞笙鼓，乐既和奏。”（《诗·小雅·宾之初筵》）再如：“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唐·白居易《霓裳羽衣舞歌》）又如：“妙哉！舞也。逸态横生，浓姿百出。”（清·洪升《长生殿·舞盘》）
其二，表示嘲弄、玩弄的动词意思。例如：“为若舞彼来者，奚若？”（《列子·仲尼》）张湛注：“世或谓相嘲调为舞弄也。”再如：“好兴事，舞文法。”（《史记·汲郑列传》）裴骃集解引如淳曰：“舞，犹弄也。”又如：“禹（赵禹）志在奉公孤立，而汤舞知以御人。”（《汉书·张汤传》）颜师古注：“舞弄其智，制御它人也。”
其三，表示干、做、摆弄的动词意思。章炳麟《新方言·释言》：“庐之合肥，黄之蕲州，皆谓作事为舞，长沙及扬越多言弄。”例如：“你各家照分子派，这事就舞起来了。”（《儒林外史》第二回）再如：“众邻居一齐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渐渐喘息过来，眼睛明亮，不疯了。”（《儒林外史》第三回）又如：“饭也不舞，和衣困在床铺上，用手蒙住脸，好久睡不着。”（周立波《山乡巨变》上十二）
根据上面对“舞”字的字义演变过程的梳理，现将“舞”字字义的发展脉络简示如下（示意图中的横直线表示字义之间的先后演变关系）：
四、含有“舞”字文化含义的相关成语
含有“舞”字的成语比较多，其中的“舞”字大致有如下三种意思。
其一，用作动词跳舞意义的“舞”。例如：
百兽率舞——各种野兽，相率起舞。旧指帝王修德，时代清平。语见《尚书·舜典》：“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伯歌季舞——伯：大哥；季：小弟。哥哥唱歌，弟弟跳舞。比喻兄弟之间亲密无间。语见汉·焦延寿《易林》卷三：“伯歌季舞，宴乐以喜。”
不舞之鹤——舞：舞蹈。不舞蹈的鹤。比喻名不副实的人。也用来讥讽人无能。源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昔羊叔子有窑主善舞，尝向客称之。客试使驱来，氃氋而不肯舞。”
长袖善舞——袖子长，有利于起舞。原指有所依靠，事情就容易成功。形容有财势会耍手腕的人，善于钻营，会走门路。语见《韩非子·五蠹》：“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凤舞鸾歌——①形容美妙的歌舞。②仙舞的两支曲名。语见唐·宋之问《太平公主山池赋》：“凤舞鸾歌兮俨欲飞，披烟弄月兮宵未归。”
凤仪兽舞——表示圣贤教化的功效极大，能使神异的鸟兽奋然起舞。源自《书·益稷》《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
歌舞升平——升平：太平。边歌边舞，庆祝太平。有粉饰太平的意思。源自《左传·襄公三十一年》：“文王之初，天下诵而歌舞之。”汉·张衡《东京赋》：“躬自菲薄，治致升平之德。”
酣歌恒舞——形容纵情歌舞，耽于声色。源自《书·伊训》：“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孔传：“常舞则荒淫，乐酒曰酣，酣歌则废德。”
龙飞凤舞——原形容山势的蜿蜒雄壮，后也形容书法笔势有力，灵活舒展。源自汉·张衡《东京赋》：“我世祖龙飞白水，凤翔参墟。”语见宋·苏轼《表忠观碑》：“天目之山，苕水出焉，龙飞凤舞，萃于临安。”
鸾飞凤舞——形容祥瑞和平的环境。源自《山海经·海内经》：“有鸾鸟自歌，凤鸟自舞……见则天下和。”
鸾歌凤舞——比喻美妙的歌舞。源自《山海经·大荒南经》：“爰有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
眉飞色舞——色：脸色。形容人得意兴奋的样子。语见清·李宝嘉《官场现形记》第三十二回：“余荩臣一听‘明保’二字，正是他心上最为关切之事，不禁眉飞色舞。”
翩翩起舞——形容轻快地跳起舞来。源自《诗经·小雅·四牡》：“翩翩者鵻，载飞载下。”
前歌后舞——原指武王伐纣，军中士气旺盛，后用作对正义而战的军队的颂辞。语见《尚书大传·大誓》：“师乃慆，前歌后舞。”
鹊笑鸠舞——喜鹊欢叫，斑鸠飞舞。旧时用作喜庆的祝辞。语见汉·焦延寿《易林》卷六：“鹊笑鸠舞，来遗我酒。”
手舞足蹈——蹈：顿足踏地。两手舞动，两只脚也跳了起来。形容高兴到了极点。也手乱舞、脚乱跳的狂态。源自《诗经·周南·关雎·序》：“永（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闻鸡起舞——听到鸡叫就起来舞剑，比喻有志报国的人及时奋起。源自《晋书·祖逖传》：“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喜跃抃舞——抃：鼓掌。喜欢得跳跃、鼓掌、起舞。形容极度欢乐而手舞足蹈的情状。语见《列子·汤问》：“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老幼喜跃抃舞，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 燕舞莺歌——燕子在飞舞，黄莺在鸣叫。形容春光明媚。同燕舞莺啼”。语见宋·朱淑真《春日行》：“燕舞莺歌昼晷永，帘幕无人门宇静。”
燕舞莺啼——莺：黄鹂。燕子在飞舞，黄莺在鸣叫。形容春光明媚。语见宋·苏轼《锦被亭》词：“烟红露绿晓风香，燕舞莺啼春日长。”
沂水舞雩——指知时处世，逍遥游乐。源自《论语·先进》：“浴乎沂，风乎舞雩。”
莺歌蝶舞——莺啼如歌，蝶飞若舞。形容春光明媚，万物欢悦。亦比喻形势大好。同莺歌燕舞”。语见唐·鲍君徽《惜花吟》诗：“莺歌蝶舞韶光长，红炉煮茗松花香。”
莺吟燕舞——黄莺在歌唱，小燕子在飞舞。形容春天鸟儿喧闹活跃的景象。现常比喻蓬勃兴旺的景象。语见宋·卢炳《满江红·贺赵县丞》：“日丽风和熏协气，莺吟燕舞皆欢意。” 载歌且舞——边唱歌，边舞蹈。语见《乐府诗集·北齐南郊乐歌·昭夏乐》：“饰牲举兽，载歌且舞，既舍伊腯，致精灵府。”
张牙舞爪——张：张开；舞：挥舞。形容猛兽凶恶可怕。也比喻猖狂凶恶。语见《敦煌变文集·孔子项托相问书》附录二《新编小儿难孔子》：“鱼生三日游于江湖，龙生三日张牙舞爪。”
醉舞狂歌——形容沉迷于声色歌舞之中。语见宋·范成大《玉楼春》词：“蓝桥仙路不崎岖，醉舞狂歌容倦客。”
其二，用作名词舞蹈意义的“舞”。例如：
楚舞吴歌——泛指江南的轻歌曼舞。语见元·萨都刺《江南乐》诗：“翡翠冠高罗袖阔，楚舞吴歌劝郎酌。” 吹弹歌舞——演奏管弦乐器，唱歌跳舞。泛指音乐舞蹈娱乐活动。语见元·无名氏《来生债》第二折：“居士，如今那高楼上吹弹歌舞，饮酒欢娱，敢管待那士大夫哩。”
村歌社舞——指民间歌舞。语见宋·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诗：“春光都在柳梢头，拣折长条插洒楼。便作在家寒食看，村歌社舞更风流。”
歌台舞榭——榭：建筑在高台上的房屋。演奏乐曲、表演歌舞的场所。语见唐·吕令问《云中古城赋》：“歌台舞榭，月殿云堂。”宋·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清歌妙舞——音乐轻快，舞姿优美。语见元·乔孟符《两世姻缘》第一折：“似大姐这般玉质花容，清歌妙舞，在这歌妓中可是少也。”
舞衫歌扇——舞衫：跳舞的人所穿的衣服；歌扇：唱歌的人所拿的扇子。歌舞的装束、用具，即指歌舞。也指能歌善舞的人。源自南朝·陈·徐陵《杂曲》：“舞衫回袖胜春风，歌扇当窗似秋月。”
舞榭歌楼——榭：建筑在高台上的房屋。为歌舞娱乐而设立的堂或楼台。泛指歌舞场所。同“舞榭歌台”。语见宋·沈唐《望海潮》：“词松偃旧亭，城高故国，空余舞榭歌楼。”元·关汉卿《救风尘》第二折：“他每待强巴劫深宅大院，怎知道摧折了舞榭歌楼？”
舞榭歌台——榭：建筑在高土台上的敞屋。指歌舞场所。语见南宋·辛弃疾《永遇乐》词：“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燕歌赵舞——①古燕赵人善歌舞，泛指美妙的歌舞。②用以形容文辞美妙。语见唐·卢照邻《长安古意》诗：“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珠歌翠舞——指声色美妙的歌舞。语见宋·周邦彦《尉迟杯·离恨》词：“冶叶倡条俱相识，仍惯见珠歌翠舞。”
其三，表示鼓动、耍弄等意义的“舞”。例如：
鼓舞人心——鼓舞：振作，奋发。振奋人们的信心。增强人们的勇气。源自汉·扬雄《法言·先知》：“鼓舞万物者，雷风乎？鼓舞万从者，号令乎？”
欢欣鼓舞——欢欣：欣喜；鼓舞：振奋。形容高兴而振奋。语见宋·苏轼《上知府王龙图书》：“自公始至，释其重荷……是故莫不欢欣鼓舞之至。”
舞文弄法——舞、弄：耍弄，玩弄；文：法令条文；法：法律。歪曲法律条文，舞弊徇私。语见《史记·货殖列传》：“吏士舞文弄法，刻章伪书，不避刀锯之诛者，没于赂遗也。”
舞文弄墨——舞、弄：故意玩弄；文、墨：文笔。故意玩弄文笔。原指曲引法律条文作弊，常指玩弄文字技巧。源自《隋书·王充传》：“明习法令，而舞弄文墨，高下其心。”
析律舞文——指故意玩弄文字，曲解法律条文。语见宋苏舜钦《论五事·景祐四年五月七日阁门下》：“臣窃见州县之吏，多是狡恶之人……清白者必多方以误之，贪婪者则啖利以制之，然后析律舞文，鬻狱市令，上下其手，轻重厥刑。”
徇私舞弊——徇：曲从；舞：舞弄，耍花样。为了私人关系而用欺骗的方法做违法乱纪的事。源自明·施耐庵《水浒全传》第八十三回：“谁想这伙官员，贪滥无厌，徇私作弊，克减酒肉。”
营私舞弊——营：谋求；舞：玩弄；弊：指坏事。因图谋私利而玩弄欺骗手段做犯法的事。语见清·吴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十四回：“南洋兵船虽然不少，叵耐管带一味知道营私舞弊，那里还有公事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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