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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好你不走,为什么要骗我?(上)

我觉得自己特喜欢自虐,第十三集是我最怕看、最喜欢同时又惹我付出最多泪水的一集,我得拿盒纸巾放电脑旁,打开最后一袋大白兔奶糖,才能往下写。

 连长正在伤感呢,成才走到连长面前喊了声“连长!”连长正需要个啥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哎,好小子啊!”连长爱惜地拍了一下站在身边的成才。成才说:“跟你喝一个。”连长痛快地说:“好!你不错啊,你今天的表现的着实不错,我跟你干!”看出来了吧,连长对这俩小伙伴的态度绝对不一样。依稀记得听过的一个故事,大意是老子应该是打算找个地方清修,他走到一个关口时,遇到一个老相识,这个老朋友还是把守这道关口的官员。他把老子请到家里为他践行,顺便向老子讨教一个问题: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性情憨厚,有些木乃;小儿子机灵、聪明,他想把家业留给小儿子,但又犹豫不决。老子让他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老子在饭桌上放了一把铜钱,跟他俩说,你们俩谁能上前打你父亲一下,这钱就是你的。大儿子连忙摆手说,怎么可以打父亲呢,不行,绝对不可以;小儿子上前,轻轻拍了父亲一下,然后笑嘻嘻拿着钱走了。老子就跟这位官员说,“这下你知道家业该留给谁了吧。”官员点点头,后来大儿子细心照顾父亲,一直到他寿终。小儿子长大之后,去外面做生意,也做得很好,听说老父亲去世了,也未能回家来送父亲一程,他只说了一句,“反正人已经不在了,我回去也没有意义了,还耽误我做生意。”……

 成才说:“这第一杯敬咱七连!”“好!”连长喝了。“第二杯敬连长!”连长又喝了。班长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在看,嗯!挺懂事的一个小娃儿嘛,连长高兴了,自己的内疚感也少了些许。“第三杯算是告别的酒吧,”这话成才说得很艰难,其实他也舍不得七连,也舍不得连长给予自己的厚爱,可跟前途相比,所拥有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尽管很难,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连长痛快地说了声“好!”没过几秒钟感觉到了不对头,“什么,什么告别?”成才看了看周围顿时凝结的氛围说:“连长,我要去别的连队了,离开钢七连。已经联系好了,我要去别的连队了,对不起!”班长呆了,连长更是吃惊,他站起身面对着一直低头不敢直视他目光的成才,用手抬了一下成才的下巴说:“再说一遍。”反正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成才很干脆地重复说:“连长,我要去别的连队,我要离开钢七连,背着您干的。”绝对是晴天霹雳,这么机灵聪明的娃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连长一时无法接受成才的“背叛”。七连那也是常规部队中的娇子,从来都是有人往里钻,没听说还有人往外跑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是这种娃儿会做出来的事情啊!有时候听家长夸耀自己家的孩子如何如何的聪明机智,我就觉得有些悲哀,孩子小,无知,做了些越矩的事情,还得到父母的称赞,他(她)就会觉得自己做得很对,玉不琢,不成器噢,人不学,不知义噢!慢慢地随着私欲的膨胀,如果某一天父母挡自己的道也是坚决扫除,要怪娃儿没良心吗?父母没教嘛!佛祖老人家开示:“先人不善。不识道德。无有语者。殊无怪也。”连长的心再次被狠狠地伤了一下,但骄傲的他绝不会在全连尤其是成才面前表现出失望,他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好!”转身走了,留下了一片寂静。

 班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中缸子里的啤酒一下泼到成才的脸上,扔下缸子也走了。一直是以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形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的班长,竟然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仔细一想,班长自有自己的理由。第一,连长是钢七连的精神支柱,也是全连人最爱戴的如父亲般的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伤他的心?其实班长你就很伤连长的心,尽管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成才是为了自己。利益不分高下,一律平等,出发点不同,其结果肯定不同,我个人是颇为欣赏班长的做法。第二,钢七连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依靠,已经变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你成才却将之视若阻挡你前途的障碍,要抛弃它,让我们情何以堪?举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吧,五一那天,我们会餐吃火锅。我提前跟厨师讲,不要单独为我准备,我不吃。可后来那天,鱼鱼哥说大BOSS要讲话,总得捧个场吧。我很听话,就去了,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同桌的一同事说火锅多好吃啊,你为啥不吃呢?我说吃顶了,看见就想吐。真实情况是:我看见锅里翻滚的红汤,就像是脓血,弥漫在空气中羊肉的味道更是恶心,我总觉得我看到的是围在一桌的魔鬼,在啃食人的肉。如果我要是把这话当场说出来,会不会被全场的人给踹扁了?此刻当您看到这里时,心中的愤怒应该会跟班长一样,所以班长这样做,我特能理解。

 正如许三多所说,成才那天晚上用了一饭盒啤酒,创造了七连一个历史,他作了七连连史上第一个跳槽的兵。连长跟他干了那一饭盒酒,他不可能挽留一个跳槽的兵。成才这一饭盒酒,也断了和七连的情义,让他在七连再无容身之地,红三连班副的职位在向他招手。成才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全班的战士就静静地看着他整理自己的东西,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帮他,整个寝室安静的似乎除了成才再无他人。成才拎着包要走了,他再次转身看看这些战友,他多希望有人能说点什么,可惜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放下手中的包,蹲下来拉开拉链,从包中拿出一条红河烟,那可是自己都舍不得抽、用来孝敬班长和班副的烟。成才说:“哥几个留着抽。”没有人动,成才只好自己走到桌前放下烟,拿起地上的包准备走,但他又转身朝大家行了一个军礼,这次应该是七班的班长吧,回了一个礼。成才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开,寝室门口有他的小伙伴、许三多已等候多时了。

 从一个宿舍到另一个宿舍,这看起来没有多远,可它会完全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当然,“一切法从心想生。”就算是站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因人心不同,对生活的感受也完全不同。许三多担心成才到红三连会面对些什么呢?他知道成才舍不得狙击枪,可他也明白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就看着代价是否值得?当然每一个人的衡量标准也不相同,自作自受吧。

 成才走的那天,天上下着瓢泼大雨,走在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成才转身故作轻松地对许三多说:“回吧。”许三多说了三个字:“我送你!”听到这三个字的成才情绪有些激动了,他大声地喊道:“许三多,回去!你没必要同情我懂不懂,滚蛋。”许三多依旧波澜不惊地重复那三个字:“我送你。”成才就那么死死盯着许三多,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反正是布满了整个脸。一直在许三多面前具有优越感的成才,第一次尝到了苦楚的味道。他抬头看看七连的方向说:“七连,我还以为我就算没处下全连的人,也处下了半连的人,可是到现在,送我的还只是你一个。”成才不要怪别人无情,因为你从进入七连开始,就从未用过自己的真心去待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我常说的一句话是:永远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生活从来不会欺骗人,能欺骗的惟有自己。常常把他人当成傻子的人,到头来会发现其实那个傻子是自己,没有一个明智的人会把一个真正的傻子放在自己的心上。成才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不管怎样,还有一个真心待你的小伙伴,我们绝大多数人往往是没有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小伙伴,如果在自己危难时刻能不落井下石的那就是知心朋友,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成才的善根比我厚实很多。

 面对这样的成才,许三多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成熟,他微笑着说:“成才,其实他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当然不是,前几天看了一部气势恢弘的《江湖恩仇录》大片,片中的主角是我对门和他们楼下,两家关系原本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后来……我个人感觉是因房子起了萧墙,再后来一点点的小事不断积累,结果就爆发了,现在尚未剧终,我想说的是听人说对门大哥的嘴很不好,可我觉得他很好啊!至少我是从未听他爆过粗口,后来我想想,或许他只是没在我面前爆粗口。问题来了,如果对方的嘴很好,我想大哥也不会那个啥吧,反正事情不能单看一面,如果我是领导来处理,就各打五十大板,“祸从口出,”这句老祖宗的教诲回去罚抄十万遍。我常听的一句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你从对方口中听到的不是“人话”时,就要晓得自己在对方的心中肯定不是“人”,那就多多反省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听了许三多的话,成才走到马路牙子的台石上,一屁股坐下去,用沮丧还带着点哭腔的语气问道:“三呆子,我这次,我这次是不是真的有点,有点过分啦?”机智聪明的成才听了许三多的话,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是需要许三多来帮他确认。善良如班长一般的许三多,自然不会再说一些废话来刺痛成才,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微笑来温暖成才冰透了心,亦如班长待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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