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der schönen blauen Donau, Walzer, Op. 314Riccardo Muti;Vienna Philharmonic;Johann Strauss - Neujahrskonzert 2021 / New Year's Concert 2021 / Concert du Nouvel An 2021
文 | 莫敏妮
河流，仿佛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是个不可思议的生物，它唤起人们深藏心中的情感。《圣经》嘱咐信徒，回到开端。西方一切开端的开端，与《创世纪》的开篇有关。而谁也不能否认，人类一切的开端，与地球上的自然环境息息相关。大河是地球的生命线，对河流的热爱，有一句话写得很动情，“他们称为诗歌的东西，我是否可以称为河流，我对河流的热爱来自于祖先，是因为你滋养了他的生命。”
伏尔塔瓦河，最美的音乐之河
No. 2, The MoldauJanácek Philharmonic Orchestra;Theodore Kuchar - Smetana: The Moldau - Dvořák: Czech Suite & Nature, Life, Love
高山之巅的庄严，大河之浪的旖旎，自然人文之美在我们内心深处翻滚。总有一些咏物词被我们仰视。形容一条河最美的词是什么？不太确定。但有一首音乐足够可以让一条河流成为世界上最美的音乐之河。斯美塔那交响诗《我的祖国》第二乐章“伏尔塔瓦河”，是深度与逻辑的纵横乐章，为全世界乐迷痴迷与癫狂。每次聆听，总会经历从微酣至按耐不住的激动，它美得如此动人心魄。把“伏尔塔瓦河”和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交响曲》第二、四乐章，放在一起前后聆听，会感受到一些无法言说的感动。先是如潮水般涌起对故乡的眷恋之情，皆因这条河流泛起人类精神最纯粹、最激越的波浪，再过渡到富于冒险精神的自由新世界中去，思乡愁绪成为奋斗的源泉。
VI. June: BarcarolleBarry Douglas - Tchaikovsky Plus One, Vol. 1
聆听中，也会不有自主地把“伏尔塔瓦河”与同为民族乐派柴科夫斯基的《六月.船歌》主旋律比较，它们有相似的音调和色彩，主旋律结构上都有从低走向高的音阶，在高音处或盘旋或保持向前这样的旋律特性，并充分运用装饰音以及琶音模拟水的流动，营造一片波光粼粼水面的声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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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博伊姆/柏林爱乐
真正的深情，无法有任何替代物。伏尔塔瓦河对于斯美塔那而言，就是这样，他，一生守望着他的母亲河，谱写承载灵魂的音乐。捷克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它被一些强大的邻国包围，很多时候难逃被蚕食、被控制的命运。它由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省组成，有着一种不稳定的历史，这些自然造就了十九世纪民族乐派捷克音乐的独特性。
Symphonic Poem "My Country": Vltava (Arr. for Solo Harp)Jana Boušková - Má vlast (Arr. for Solo Harp)
阿尔诺河，歌剧之河
Gianni Schicchi: O mio babbino caro (亲爱的爸爸)Inva Mula;Ivo Lipanovic;Zagreb Philharmonic Orchestra - Il Bel Sogno - opera arias
对于歌剧迷来说，意大利有一条河流，就像一出歌剧，在记忆中定格。让无数女高音做回娇蛮女儿。歌剧咏叹调《哦，我亲爱的爸爸》唱的是，为了婚事逼迫老爸答应，说若不同意，就要去跳河。值得这么夸张地去跳的阿尔诺河，一定水流湍急，投身即不能救回。“啊！我亲爱的爸爸，我爱那英俊少年。我愿到露萨港去，买一个结婚戒指。我无论如何要去，假如您不答应，我就到威克桥上，纵身投入阿尔诺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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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奈瑞贝科
这条阿尔诺河到底是怎样的？可以看十九世纪意大利诗人贾科莫·莱奥帕尔迪的诗歌。在莱奥帕尔迪眼中，流经比萨的阿尔诺河是最美丽的河流，无可比拟的 ，胜于世界上任何一条河流。这种尊崇，倾泻在诗中，我们仿佛听到诗人的高声朗诵：così ampio, così magnifico,così gaio, così ridente che innamora,Non ho veduto niente di simile.诗中用了四个有力的排比句，倾吐了他对阿尔诺河的深情。沉浸在美丽的诗歌中，聆听管风琴演奏着意大利最出色作曲家所作的最柔婉的歌曲，聆听咏叹调醉人的声音，唤起我们心中神圣的敬意。
"O mio babbino caro" (Lauretta)Renaud Capuçon - Un violon à Paris - Puccini: Gianni Schicchi, Act 1: "O mio babbino caro"
战斗民族的力量源泉
涅瓦河/伏尔加河
Shostakovich: Symphony No. 7 in C Major, Op. 60 "Leningrad" - 1. Allegretto (コウキョウキョクダイナナバン レニングラード: ダイイチガクショウ：アレグレット|交響曲 第7番 ハ長調 《レニングラード》 作品60: 第1楽章: Allegretto) (Live at Symphony Hall, Boston / 2017)Boston Symphony Orchestra;Andris Nelsons - Shostakovich: Symphonies Nos. 6 & 7; Incidental Music to „King Lear” (Live at Symphony Hall, Boston / 2017)
涅瓦河
“与草原的游牧民族、波洛夫齐人以及凶恶的鞑靼人的斗争从8世纪几乎一直延续到17世纪末叶，这是俄罗斯人民最痛苦的历史回忆，深刻地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并且异常鲜明地表现在他们的史诗中。”写有《俄国史教程》的俄国历史学家克柳切夫斯基曾这样说。
On the River NevaMoskovskaya Kapella - Folksongs of Russia
最伟大的俄罗斯人是谁？俄罗斯人把十三世纪统帅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名列首位，他是“涅瓦河英雄”，在涅瓦河流域击退包括瑞典人等一系列侵略者。从电影《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中可以看到，这位中世纪俄罗斯王子带领人民反抗德国条顿骑士的入侵。他的策略是蒙古这边可以先放放，面对更为危险的德国侵略者，再对付鞑靼人。
三套车廖昌永 - 俄罗斯经典歌曲
伏尔加河
俄罗斯的村庄和原野孕育了俄罗斯的历史、性格和音乐。我们可以看到听到俄罗斯民族骨子里的幽默和浪漫，还有为了荣誉和所爱不顾一切的坚持与野心。俄罗斯诗人对伏尔加河这条母亲河有着神圣的眷恋，“无论多么遥远，我都能看见你，无论多么遥远，你都在我心中，像一种永远不会消亡的存在……哪怕我从来不曾在你岸边休息，我也知道你的宽广和漫长，似乎每一次梦中洪水，都将我搁浅在你孤寂无边的岸滩。”
三套车Дважды Краснознамённый ордена Красной Звезды академический ансамбль песни и пляски Советской Армии им. А. В. Александрова - 俄罗斯名歌经典 (俄语版)
密西西比，老人河
Kern: Ol' Man River (From "Show Boat")George London;The Roland Shaw Orchestra - Siepi And London On Broadway
密西西比河沿岸的部落，村庄，城市和神秘的沼泽，自垦殖时期以来，因航运就为无数人所探究。那是一个充满奴隶，胸衣和棉花的世界。“我比较倾向于《时光与河流》这个书名，河流这个词能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河流从他门前缓缓流过，历经波折又流回到原来的地方。”美国大作家托马斯·沃尔夫在为他自己的一本小说起名时曾这样说。沃尔夫与菲茨杰拉德、海明威这一代，被天才编辑麦克斯·珀金斯所发现，掀起了二十世纪美国文学的一场革命。沃尔夫的作品犹如“一条由音节构成的密西西比河，处处流淌和翻滚着沃尔夫式的短语，美丽动人，清澈见底，并且也像密西西比河一样，常常滞流污浊。”一个作家与一条河流，竟然可以如此密切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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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罗伯逊
回到拿破仑与华盛顿时代，密西西比河畔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村长、酋长、黑奴正在开垦的土地上，成群的白人和印第安人，这一切在那个空间里构成一幅社会生活习俗和原始生活习俗对照的画面。“朝东望去，在目所能及的远处，太阳开始在阿巴拉契的山顶之间升起，山脉好像蔚蓝色的文字浮现在金色的天空里。在西方，密西西比河在无比美妙的寂寞中翻腾着浪花，并构成了整个画面不可思议的大边框。”这是夏多布里昂在《阿达拉》中对这条河流的描写。
Ol' Man RiverYo-Yo Ma;Kathryn Stott - Songs of Comfort and Hope
水面交通最繁忙，泰晤士河
George Frideric Handel: Water Music Suite No.1 in F, HWV 348 - 5. AirTrevor Pinnock - Handel: Water Music; Music for the Royal Fireworks
Musick for the Royal Fireworks, HWV 351: I. OuvertureZefiro;Alfredo Bernardini - Handel: The Musick for the Royal Fireworks
泰晤士河，在古今艺术家的倾力打造下，就像泼入拉斐尔前派的浓重油彩，既古老又现代。1717年，亨德尔应皇家之邀创作《水上音乐》更使得泰晤士河流光溢彩，焕发出无限生机。32年后，此身已老的他又精心炮制出一场盛大的皇家焰火音乐，在泰晤士河上巡演。这些让这条全世界水面交通最繁忙的河流见证了大英帝国的兴盛。但泰晤士河较低的地势，很容易产生大雾。伦敦雾霾是一场噩梦，在工业化进程中，不少人甚至逃离伦敦，搬迁到其他城市居住。
The Bashful ThamesThe Arcadian Academy;Nicholas McGegan;Mary Springfels;Christine Brandes - With Charming Notes - Purcell & Blow: Songs and Instrumental Music
也有逆行者，法国印象派画家莫奈就是其中之一。1870年普法战争期间，莫奈为了躲避战争前往伦敦，他捕捉到污染伦敦的大雾的另一面。或许雾的变化莫测恰恰是表现光与空气关系的好物，他说“雾气弥漫的伦敦最美”。20世纪初，莫奈在泰晤士河完成了一个系列的作品。他一般都待在维多利亚港的萨伏伊酒店，要么透过酒店的窗户，描绘左侧矗立的滑铁卢桥，要么从圣托马斯医院的窗户，取景议会大厦。虽然有人质疑这些浓雾画作只给人留下一片污垢，但对于莫奈来说，这雾气则是寥寥几笔纯色，天空蓝、淡紫色、粉色与金色，拥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我们看在《泰晤士河和国会大厦》画作中，天空满是深深浅浅的红橙蓝紫各种颜色，河边的国会大厦就像是海市蜃楼，荡漾在水波之上。
法国塞纳河，艺术之河
Chausson: Poème for Violin and Orchestra, Op. 25Hilary Hahn;Orchestre Philharmonique de Radio France;Mikko Franck - Paris
Les Chemins de l'amour, FP. 106Marie Perbost;Joséphine Ambroselli - Marie Perbost: Une jeunesse à Paris - harmonia nova #7
流经巴黎的塞纳河无疑是条艺术之河。法国洛可可装饰源于巴洛克建筑之美，衍生出浪漫主义。“我的一生都在画塞纳河，每一时刻，每一季节。我从未对它厌倦，对我来说塞纳河一直是新鲜的。”莫奈数次去伦敦看雾都泰晤士河，但我们仍相信莫奈无比深情地说的这番话，是真心话，他最爱自己国家的这条河流。他的笔下，塞纳河泛着金光，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闲游。
La Traviata, Act I, Scene 5: "È strano!.è strano!...Sempre libera"Sonya Yoncheva;Giuseppe Verdi;Orquestra de la Comunitat Valenciana;Frédéric Chaslin - Paris, mon amour
Flute Concertino, Op. 107Sharon Bezaly;Hague Residentie Orchestra;Neeme Järvi - Flute and Orchestra Works - NIELSEN, C. / GRIFFES, C.T. / REINECKE, C. / CHAMINADE, C. / POULENC, F. (Bezaly, N. Järvi)
法国的音乐怎么说？身为哲学大师的罗素对法国音乐曾有失之偏颇的评论，他嗤之以鼻地说：与日耳曼巨人的宏大艺术相比，法国人就像只会雕虫小技的侏儒。但这并不阻碍我们欣赏法国艺术的精致与浪漫，只会更加向往着四年后的巴黎奥运会，希望能品尝到巴黎这道流动盛宴的奢华，做一次十足的波西米亚式文人，假装坐在巴黎左岸艺术家经常光顾的咖啡馆里，想着普鲁斯特说的，幸福就是虚度年华。我们也知道，在巴黎昏暗的街道上，沿着塞纳河，卡蜜儿踏过泥水去见自己的情人罗丹，音乐响起，那音乐和夜色一样温柔而危险。她发现了爱情，非常突然，非常彻底地，就像霎时打开一盏耀眼的灯，照亮了原在半明半暗间的东西，她的世界为之改变。但一个柔弱的理想主义者走到穷途末路，谁之过？现实生活中的幸福则是“活在那些我爱的事物当中，包括美丽的大自然，大量的书籍和音乐，不远处还有一家法国剧院。”
遍布城堡的莱茵河
Symphonie No. 3 in E-Flat Major, Op. 97: II. Scherzo. Sehr mäßigJohn Eliot Gardiner;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 - Schumann: Symphonies Nos. 1 & 3
发源于德国的河流，德语系中被冠以阴阳性。莱茵河为阳性名词，被称为德国的父亲河。而多瑙河、易北河为阴性名词。从科布伦茨到美茵茨的河段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沿途坐落着约130个古堡。莱茵河沿岸城堡之多，和中世纪小封建主竞相向莱茵河上航行的船只征税有关。海涅曾将城主讽刺为“强盗骑士”。海涅的《罗累莱》是一个类似美丽而危险的塞壬传说，“天色晚，空气清冷，莱恩河静静流淌；落日的光辉，照耀着山头。那最美丽的少女，坐在上边，神采焕发，金黄的首饰闪烁，她梳理金黄的头发。她用金黄的梳子梳，还唱着一支歌曲，这歌曲的声调，有迷人的魔力。”莱茵河的传说，在美丽的表象下暗涌着无比复杂与凶险。
德国作曲家罗伯特·舒曼完成于1850年《第三交响曲》，是他旅居莱茵河畔的杜塞尔多夫时所作，所以得名《莱茵》。而他于1854跳入莱茵河试图自杀。
Scene 1: VorspielHong Kong Philharmonic Orchestra;Jaap van Zweden - WAGNER, R.: Rheingold (Das) [Opera] (Goerne, DeYoung, Begley, Sidhom, Cangelosi, Hong Kong Philharmonic, van Zweden)
在瓦格纳乐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创作中，莱恩河起着重要的开端与背景作用。《莱茵的黄金》是《尼伯龙根的指环》四部剧中的首部，北欧神话与德国音乐奇妙结合，构建了一个极为宏大丰富的宇宙世界。1937年托马斯·曼借用《圣经》嘱咐信徒要回到一切事物的开端这个思路，写了份《理查德·瓦格纳与<尼伯龙根的指环>》报告，生动描绘了这部作品的形成过程及内在固有的倾向：“回到开端，回到万物与其音乐的开端！”他把音乐拉进了伟大的开端中来研究，“返回到序曲的第一个降E大调的主音中，建立一个音乐的宇宙发生学，建立一个神话的宇宙，那是关于世界开端与终结的、发出声响的视觉诗歌。”瓦格纳从莱恩河深处写起，我们是否听到莱恩河底那波浪、波涛和摇篮的声音？《莱恩的黄金》序曲，以一种真正深渊般低沉的、类似嘈杂的声音开始，即以著名的降E大调的主音开始。降E大调自古以来就是表现神秘事物的声音种类，成为万物的神话本原的表达。生命被置于一种流动的、奔涌之中的水流中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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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莱恩的黄金》片段（柏林德意志歌剧院/2021）
雅克·奥芬巴赫也创作过一部歌剧《莱茵河的仙女》。
Die Rheinnixen - Overture (Live)Georges Pretre;Vienna Philharmonic - New Year's Concert 2010 / Neujahrskonzert 2010
尼罗河有规律地泛滥
Muwashah Ya Bahgit el rouhMike Fentross;Maarten Ornstein - Lute and Bass Clarinet Recital: Fentross, Mile / Ornstein, Maarten - MONTEVERDI, C. / PURCELL, H. / DOWLAND, J. / PÄRT, A. (Oblivion Soave)
埃及人赞美尼罗河，他们唱道:“尼罗河，向你致敬！你在大地上现身，把生命给了埃及。你浇灌拉神创造的果园，牲畜因你而活。”曾经，尼罗河上游飘来一个篮子，上面有一个婴儿，他的名字叫“摩西”；曾经，各种武装派别争夺尼罗河流域的土地。而我深深记得一句话：“他们说只要你喝过尼罗河的水，那你总会回到这里。”我记住了它的内涵。还有，我想象着游记中关于尼罗河的描述：尼罗河入海口处，河水会变成紫红色，像秋天的欧石楠，因为过了泛滥的季节，尼罗河水位开始下降。尼罗河最美的季节的情景，河水即将溢出两岸，河畔的平原上是碧绿的稻田和像门柱一样的棕榈树。到了罗赛特，就会看到美丽的三角洲，这座到处是花园、橄榄林的阿拉伯城市。
最早神游尼罗河流域风光，不知道是在历史书中，还是阿婆阿加莎的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那个比利时人侦探波洛大叔，为了案情需要，他一会说英语，一会说德语，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也没什么耳语他不能偷听到。很是好奇他标志性的八字胡子怎么长成，还有惊奇他晚上睡觉还要戴罩子特别护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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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上的惨案》主题曲由意大利著名配乐大师、曾为《教父》等配乐的尼诺·罗塔作曲
Death On The Nile - Nile JourneyThe City of Prague Philharmonic Orchestra - Film Music Masterworks - Nino Rota
尼罗河是非洲文明的摇篮。西西里的迪奥多拉斯说：“埃及人觉得，人生就像白驹过隙，没有意义。他们崇尚德行在活人心中的记忆。”这一定是由于见惯了尼罗河泛滥时，没有人能战胜命运的缘故。
乘着歌声的翅膀，前往恒河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Op. 34, No. 2Jonas Kaufmann;Helmut Deutsch;Felix Mendelssohn - Selige Stunde
“乘着歌声的翅膀，亲爱的随我前往，去到恒河的岸旁，最美丽的地方。那花园里开满了红花，月亮在放射光芒……”生于德国莱恩河畔杜塞尔多夫一个犹太商人家的海涅，为什么写一首赞美东方河流的诗歌？遥远之地的圣河波涛令他辗转反侧思之不寐？对东方圣河的向往，实质表达了作者对爱情的美好向往。1822年这首诗诞生，年轻的海涅这个人生阶段，快乐与痛苦多半局限在个人的遭遇，主要是他和堂妹不幸的爱情中。海涅是在浪漫派的影响下开始写作的，早期的他把自然界里的美好融合在简洁有力的诗歌里。星辰、玫瑰、玉莲花、紫罗兰、河流，波涛、羚羊以及瞬间变幻的雾霭，把这些自然中的存在放在未曾到达过的恒河边上，展开奇丽的想象。低头想想，东方，尤其是在一两百年以前，其实是西方人的臆想之物，但这些不阻碍人类伟大的想象力。正如拉康哲学的重点：幻想必须超越现实。为了继续存在，欲望的客体必须永远无法达成，你要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对“它”的幻想。作曲家们为海涅的诗谱写了三千多首曲子，其中就有门德尔松。生于优渥家庭的门德尔松，他音乐之中的轻柔甜美，与这首诗歌相得益彰，恒河岸旁氲氤朦胧梦幻之美如夜曲一样动人心弦。
6 Gesange, Op. 34 (arr. D. Muller-Schott for cello and piano): 6 Gesange, Op. 34: No. 2. Auf Flugeln des Gesanges (arr. D. Muller-Schott for cello and piano)Daniel Muller-Schott;Jonathan Gilad - MENDELSSOHN, Felix: Cello and Piano Music (Müller-Schott, Gilad)
怒吼吧，黄河！
黄河颂殷承宗 - 梁祝小提琴、黄河钢琴协奏曲（HQII）
黄河不仅仅是一条河流，它更是中华民族的象征。黄河远上白云间，雪落黄河悄无声，隐藏着厚重的历史文化。黄河之水天上来，它发出千军万马般咆哮的声音。怒吼吧，黄河！它激起我们悲壮的想象。我原来是拍过黄河落日的，尽管是在东行飞驰的列车上，到如今仍记得崇山峻岭映衬下，黄河龙行于其中蜿蜒东去，一种崇高庄严之感油然而生。日头落尽云影无光时，两岸渐渐消失在温柔暮色里。即使如此神圣宁静，这条大河也绝对可以令她的儿女们为了保卫它，慨然赴死也义无反顾。
大河从源头到入海，是一次非凡的旅程。它穿越太阳照耀的森林和草地，穿越月亮清辉倾泻的旷野和峭壁，一路前行，它的征途是真正的星辰大海。河流，美学意义的存在，虚实笃敬之间，会深深地藏在我们文化的厚实里。畅游大河，我们就像翻过古老的、只剩下经络的片片树叶。真相随同历史一道消失，而河流仍按照它自有的节奏奔流不息，像古希腊英雄式的激昂和一往无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