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端午节,二十四岁的梅梅,趁着母亲煮中午饭,父亲在沙发上疲惫打盹时,悄悄地走向阳台,毫不犹豫地从十四楼跳下去!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以前,她的父母时时守着她,哭着求她,好好活下去。她眼神空洞,不为所动。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楼下有人惊呼:“啊……有人跳楼了!”
楼下的骚动,惊动了楼上这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快速地走向阳台边,只看了一眼,当即魂飞魄散:那熟悉的衣服,熟悉的体形,女儿倒在血泊里。
事后,他们已经不记得怎样跌跌撞撞地走到梅梅身边。
孩子一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撕心裂肺哭喊的父母,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眼泪淌过她年轻的脸庞。
女儿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这之前的一天,梅梅住在医院里。想到放假了,父母正好有时间去接她出来过节日,一家三口团聚。
医生对他们说:梅梅上午曾试图自杀,她用牙刷刺进自己的喉咙,幸被医护人员及时制止,接回家,要按时服药,多陪伴她。
他们不住点头。
他们无数次地后悔,对这种病了解得太少,太迟了。
如果在女儿刚进入青春期,多与女儿沟通交流,也许事情可以逆转。
梅梅从小乖巧懂事,很难得的是,作为独生女,她很勤快。
做完作业,主动做家务事,自己的卧室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对人极有礼貌。
小学毕业后,升入一所普通中学的实验班。
父母松了一口气,正值中年的他们,处于事业的腾飞期,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不多。
半期考试结束,开了一次家长会,梅梅的成绩中等偏上。
到了初一下期,他们明显觉得梅梅变了,不爱说话,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有时候,和她说话,脾气很大。
他们问了过来人,人家说,青春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去了就好了。
到了初二,梅梅不按时上学,常常问父母要钱,如果不给,就恶狠狠的,甚至辱骂父母。
父母以为是她通宵玩手机的恶果,没收了手机。她为此,动手打了妈妈。父母相当震惊。
此后,殴打双亲,是梅梅在需求不得满足时,时不时要做的事情;她莫名其妙生气时,会将父母反锁在门外,任其喊破喉咙,不开门。
初三时,她经常旷课。
和班主任交流,老师说:梅梅独来独往,几乎没有朋友,不上体育课,不做课间操,老师批评她,她转身就走……建议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与梅梅进行了长谈,告诉她的父母:梅梅有抑郁症倾向,必须按时服药,家人时时关注她。
父母又问:她为什么会患上这种病?
医生说:她刚进初中时,在运动会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生抹了一下胸部,她从此背上了巨大的心理包袱,觉得走在哪里,别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都在取笑她。
她的父母如梦方醒,后悔不迭。如果多与女儿谈心,了解她的心理症结所在,事情也许能扭转。
梅梅坚持自己没生病,不愿服药。每次服药,费尽心思。
病情时时反复,她又一次打了父母,在家中大哭大闹,闹得四邻不安。
父母只好将她送到医院去。此后,她每年必去医院呆上几个月。父母疲乏不堪,在相互抱怨和指责里,出现了婚姻危机。
她的学业时断时续,初中毕业,上了职高,又读了高职院校,一路由父母陪着,好不容易大学毕业。
疫情防控三年,她的症状更重了。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父母并未轻松。
今年春天,送她去了医院。
在端午节这天,痛苦了十二年的梅梅,求得了解脱。
她的父母呼天喊地哭着,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向谁诉说?
这唯一孩子的离世,是余生永远的痛。
梅梅丧事办完后,她父母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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