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豫散文】回不去的故乡 || 路松

  回不去的故乡 

作者|路松

故乡，在我心中一直是神圣的存在，一种深埋心中感情的寄托，我的一言一行都带有老家的味道。那里有我儿时的记忆，有我求学的经历，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更有山水、树木、河流，有记忆中的欢歌笑语。我的老家是泌阳县的一个小村庄，这里是生我养我，教我成长的地方。

老家泌阳县崔庄村是个小村庄，在乡政府所在地东北方向二公里处，几十户人家。儿时的记忆中，村子南面有一条自西向东流淌的小河，我们称之为南河。南河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有沙，河里有鱼。曾记得儿时，三五个小伙伴，常去河边玩耍，拣鹅卵石，捉泥鳅，用长木棒在河水里打鱼赶鱼，偶尔抓到几条不知名字的小鱼，用草编织成的绳子把鱼穿起来，一长串儿，高兴地跑回家，一路上，脸上荡漾着胜利收获的喜悦。让妈妈炸了吃，或者喂猫儿、喂狗。越过南河再往南，有一个小山岗，岗不高，上面有松树，树下有苔藓，下过雨，苔藓长出来，可以采摘，炒菜吃。树上有叽叽喳喳的小鸟飞来飞去，每到星期天，小伙伴们约好，去捡松果，用袋子装起来背回家，当作烧火做饭的柴禾。

村子东边也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由南向北流。春天，河两岸，绿草青青、野花遍地，有蒲公英、有喇叭花、有牵牛花，草地上，成群的牛羊在吃草，它们的主人边放牛、放羊，边欣赏这里的美景，陶醉在大自然中间。河两岸，有一望无际的麦田，辛勤的老乡们，在这里种下小麦、玉米、油菜、花生、芝麻、红薯等农作物。成片的麦田，绿油油，四季在变换，大伯大婶、哥哥姐姐们在这里辛勤的劳作。黄土地成了他们收入的来源，他们的口粮，吃不完了拿去集市上卖。小时候，老家水多，有些家里还分有稻田，种水稻，收获的季节，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低沉沉的，偶尔几只白鹭嗖的一声飞起来，惊的连水蛇也飞快的从水面游走，水天一色，到处充盈着收获的喜悦。

东河再往东，大概有三四十里的路程，有白云山，白云山是驻马店市的最高峰。这里的山，绵延曲折、层峦叠嶂，峰回路转，高的八百多米、低的几十米，连绵不绝，云山雾绕，仙境迷人。记得，十来岁的时候，每年总要去东山几次，没有通汽车，一路步行，成熟的季节，跟着几个年龄较大的同伴，去山上摘果子，有山葡萄、杏儿、山楂。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吃过饭、带上干粮、装瓶水，一路走走跑跑，天还是黑黑的，有说有笑，等到太阳升起一人多高，就到了山脚下。那时还没有上山的修好的人工路，在树木、灌木从中穿来穿去，难走的地方，一手抓树枝、一手爬石头，脸几乎贴在地上。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哇！在这不知名的山坳里，有山楂、猕猴桃、葡萄、山杏、山核桃等，我们爬上树、抓住藤，争先恐后的采摘，看谁摘的多，摘的果子大，偶尔有小松鼠、野兔在树下，被惊吓到，吱的一声儿，跑到山里去了。林间成群的鸟儿，听到人的声音，忽的一声，成群的飞走，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调皮的同伴，再大喝一声儿，清脆的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啊！这是多么壮美有趣的画面。这一幅幅的画面，时常在我脑海里回放，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在闲暇时、在节日里、在梦里！啊，可爱的故乡、可爱的村庄，这个生育我、养育我，我成长的地方，你是那么美、那么秀、那么自然，有山有水、有麦田有稻香，有山鸡、野兔、松树。你是大自然的馈赠，更有我无穷无尽的儿时的记忆。家乡，在所有人的心中，你都是美好的，你是我们的根、我们的脉、我们的魂！

今天已经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四了，昨天刚过完小年，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里，处理完家务，照顾两个孩子入睡，脱去一天忙碌的外衣，心情逐渐归于平静，每逢过年的时候，我的思乡之情更浓烈，我想这也是游子们，共同的思念。

记得，2001年9月踏入大学校门，而今已有二十多年，参加工作后，很少能回老家，我已在内黄县工作安家，是一名小公务员。一路漂泊、一路打拼，经历过许多的困难和曲折，那是2005年的时候，初来内黄，举目无亲，走街串巷租房的经历，那种感觉是孤单的。庆幸，多次有同事和友人推荐了租房的信息，使我有了落脚点，前后有七八次租房搬家经历，工资低，常常为了省几十元钱而搬家。后来，2008年我敬爱的老父亲因为车祸去世，我一路落泪、一路心酸回去安葬了父亲，在坟前为父亲磕了几个响头，烧了纸钱，办完丧事，回到工作的地方。再后来结了婚，买了房子，生了孩子。日子也安顿下来，买了小房子，把母亲接来同住，一来母亲可以帮助带孩子，二来总算一家人团聚了。如今大儿子已经十岁了。

忙碌工作了一天，今天回到家里，快过年了，那种思念家乡的感觉又强烈起来，明知道疫情等原因回不去，但是依然强烈，说不清道不明，虽然故乡已经没有双亲在，已没有需要处理的紧急事情，也有二十载没有生活在那里。我也明白，回乡过年已成为奢望，这里有大大小小的工作需要处理，有奉献、有坚守、有忧愁、有困难，我也从一名少年走到了中年，从一名少先队员成了一名共产党员，从一名儿子长成了父亲。岁月的沧桑侵蚀在脸上，流走的时光永不停歇，有职责需要坚守，有事务需要处理，有种种走不开的借口。结果就是，已很少能回到故乡，每年回去一次，两次，比如年三十，呆上一阵儿，看看大伯、看看老家的破旧的房屋、南河东河，给父亲去上坟，扫扫墓，祭奠亲人。每次回去，返程的路上，看到故乡的山、故乡的田，还有那笔直的高速公路，有许多不舍，不忍离去，但是有工作需要干，有事业需要打拼。看到老家逐渐远去的影子，偷偷掉下几颗泪珠，我想大概，无数打工者、白领、军人、公务员等等在外地工作的人，他们应该有相似的感觉和经历。

国家在发展，人才在流动，城乡一体化建设，农民进城等，许许多多的人在外地工作、安家、生活，有了第二故乡，他们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老家呆的时间越来越短。这里透露着生活的感伤，包含着经济在发展，时代在变迁。回不去的故乡，成了游子的思念，成了游子们的期盼，成为了游子们心中的伤。但是他们是城市建设者、是辛勤的园丁、是守边的卫士、是人民的公仆！他们是伟大的人，可爱的人，祖国有了他们更美好。

故乡，亲爱的故乡！你是回不去的地方，你是思念的地方，你是美好的渴望！你在梦里，你在心间，你更是美好的一幅山水画面！

2022年01月26日作

作者：路松，公职人员，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