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重阳云游记
（65）
花事16·春日寻芳西岗坡
相对于平坦的市区，这个高岗算是一处制高点，安林高速路、南水北调河都从它的脚下通过。站在岗上，可清晰俯瞰高楼林立的安阳市区，它就是安阳市区西南方约两公里处的黄张村西岗坡。
如今的西岗坡上不荒凉了，勤劳的人们在坡上栽下了二百多亩苹果树。金秋时节，市区内累累的鲜果便有此地的不少产品。如今正是苹果花开之时，久困室内的我们几位龙安文友便相约到西岗观赏苹果花。
苹果花是在仲春后期开放的，在它之前，迎春花、杏花、桃花等都已开过，人们对春天的新鲜感也快要过去了。所以，古今中外，“赏苹花”者寥寥无几，特别是与苹果花同期盛开的还有牡丹花，更会吸引走人们的又一轮喜春之情。
这苹果花，有人惦记着吗？
有，这不，我们几位文友来了。因为我们知道，生活情趣并不在于非要展现于“热门花种”上才行。半下午时，春光明媚，我们登上了西岗。石子路直通向了苹果园内，苹果园主人之一，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叔，在入口处等待我们。岗坡上，是层层交错的梯田。上层田地是苹果园，下层田地也是苹果园，中间有条田间小道，向苹果园深处伸展着。
细看苹果花，隐藏在已初成规模的树叶中，洁白洁白，静静开放，并不张扬自己的声势。当然，不张扬也是因为苹果花已处于落花期，一枚枚极小的幼果已经诞生了。文友素玲说，吃了这么多年的苹果，还真没仔细观察过苹果花，更没注意过苹果是怎样长大的呢。
大叔便带我们沿果园中间的小径前行，边走边给我们讲解苹果树的种植与管理。我说：“这岗坡上种庄稼不适合，种苹果树还可以吧？”老人说：“也不大合适，主要是缺水。这岗坡上打得井出不来水，浇树的水是从一公里外的一口机井里抽过来的，代价太大。”我问：“浇果树是不是在树与树之间挖出水沟，顺着水沟流满一个个树坑就行？”“不是，需要满浇，遍地都得浇透才行。果树盘根错节，光围着果树浇水不行，它们喝不饱。”
听过这话后，我们看看那一块块果园，觉得种果树真不容易，满浇一遍确实耗水太多，代价太大。
然而，光浇树还不是管理果园的“大活儿”，“大活儿”是在给果子套袋子上。苹果长到拇指大小时，为了防止腐烂病的传染，一个苹果就要套一个小塑料袋当“防护服”。这样算来，一棵果树挂六七百个果子，要套六七百个袋子。一亩地约三十棵树，就要套约两万个袋子，其工作量之大令人不可想象。
可是，袋子可不是想套就能套的，你得先让果子长出来才行。你不理果树，果树就能长出丰硕的果子吗？不是的。正在果园里忙碌的一位大婶说得更形象：“你想让它出力，不对它好行吗？”她说这话时，是对着一棵有着十五年以上树龄的“老果树”说得。她说：“这棵树已经到老年了，但结得果子很好吃，想让它多结果子，真得对它好才行。我们今年给果树上粪时不用鸡粪了，上得是羊粪，也让它们换换'口味’，光用一种肥料它们会营养不良。”
我们看果树身上好像抹了一层什么似的，便问是怎么回事。大婶说：“这树生皮肤病了，树皮裂了好多大口子，看着就觉得它不舒服。我把它那一片病皮刮了刮，涂上了治树皮病的药。你看看它，这一会肯定很舒服。”嘿，看着大婶那爱怜的眼光，听着她那亲切的口气，真像是对自己的子女一样——她是把树当成了亲人呀。
是呀，万物皆有灵，植物也一样。文友晨霞说了这么一个故事：一家公司门口左右各有一盆花。厂长命工人每天上班时对左边那盆花说“你真漂亮”，对右边那盆花说“瞧你那个样”。结果停了一段后，左边的花越长越茂盛，右边的花却越来越枯萎了。这不就说明了植物也有灵气吗？
大婶说，她家承包的这两亩果园，一年能给家里创造一万多元的收入。她自己就是专职侍弄果树的，没事时就给果树手工除虫，尽量少用农药。她还说，这果园里一年四季都有活儿，特别是春天，活儿特别多，因为一年之计在于春。别看秋天才收果子，春天的管理抓不好——肥料施不上，水分跟不上，虫子除不了，秋天就会白等。
看着大婶、大叔对满园果树的深情，听着他们对自己劳作细节的生动讲述，我觉得我发现了真正的春天。百花虽然终将落去，但春天不会落去，就在大叔、大婶等劳动者们勤劳的手上。那勤劳的手可以将春花化作夏日的浓荫，秋日的硕果。
这真是：
（本文写于2013.04.18）
本期作者：汪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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