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习拳者好弄是非,捏造谣言,由来已久,恶习也。多年来,我拨乱反正,如今也已心疲,面对不时冒出的种种谎言,也有随它去吧的心态。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近来有人问我,说当年李景林为山东国术馆编一套太极拳,把武汇川、陈微明和褚桂亭请来,让李玉琳跟他们学,可有此事否?
答:据李玉琳之子李天骥讲,1930年李景林去山东国术馆前,命李玉琳请杨澄甫为山东国术馆编一套太极拳,并由李玉琳审查,前后杨澄甫修改了三次才过关。斯时陈微明称赞李玉琳的太极拳功夫胜过了杨澄甫。这是我所知道的情况。对此事,牛胜先也曾与我谈起过。
其实能让杨澄甫如此服气地修改自家的拳,足见当年李玉琳的太极拳功夫之不凡。
此外,以李景林当时的地位,如果编太极拳,自然要请杨澄甫亲自编排,而不会请杨澄甫的徒弟。所以说,所谓李景林把杨澄甫的三个徒弟请来为自己编一套太极拳的说法很难站住脚。还有,当年为山东国术馆执笔写《太极拳讲义》的田镇峰直到1935年去上海参加第六届全国运动会时才见识了武汇川的推手,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识过武汇川的推手。这段记载见《求是》月刊上田镇峰写的“沪运杂写”一文。由此可知,如果1930年武汇川去山东国术馆教李玉琳太极拳,作为山东国术馆的教员田镇峰怎么直到1935年去上海前还没有见过武汇川的推手?
由此可知,所谓“李景林把武汇川、陈微明和褚桂亭请来山东,让李玉琳跟他们学太极拳”之说是站不直脚的。
其实究竟李玉琳与杨澄甫谁的太极拳功夫更高,争也无益,因为这本是见仁见智的事。由于立场不同,很难求的一致。这在武术界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有一件事确是事实,就是李玉琳对外普及时教杨式太极拳,对门内入室弟子才教孙氏太极拳。由此可知孙、杨两拳在李玉琳心中的份量。
类似的还有董英杰的弟子乐幻之,据乐幻之的学生陈巨来讲,乐幻之认为李香远的太极拳比杨澄甫的太极拳难得多,出手也比杨澄甫的太极拳凶得多。见陈巨来所著《安持人物琐记》。乐幻之学于杨、李两派,所论相对客观。
唯李雅轩声称李香远也学于杨澄甫,除李雅轩一人这样说外,任何史料中皆无此记载,故乃孤证。李雅轩对杨式太极拳及杨澄甫有一种宗教般的偏持情绪,其论拳、论事多失于客观公允。
文革后,大陆太极拳推手名声最著者是南北二郝,郝少如和郝家俊,郝少如是武派太极拳和形意拳,郝家俊是形意拳、八卦拳、李景林式太极拳、孙氏太极拳和杨氏太极拳,皆非独专一门一艺者。
其实,陈、杨、武、吴、孙五派太极拳若能兼习,最有意趣。但需要有缘分,也需要天才。因为目前这五派中真懂其拳者,皆极罕见。找对人,不容易,找对了人,自己还能学进去,就更不容易。但要真做五派的比较性研究,就非如此不可。否则,无论故事如何动人,都难免偏颇主观之见。
另有人问:李天骥是否为武汇川之徒孙?
答:此乃无稽之谈。李天骥曾与武汇川的弟子张玉推手,称张玉为张兄,并在推手时让张玉当众出丑。如果张玉是李天骥的师叔,深知武林规矩的李天骥怎可有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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