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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老行业之一百】石匠

石匠是将山上石矿中的岩石开采并加工的师傅,是历史传承时间最长最久的职业,工作很艰苦。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农村的石匠可是人们劳动生产中不能缺少的。石匠除了开凿出那些用于砌石壁的石块,他们开凿的石头还用在其他各个行业里,比如,以前农村建房的石头,家门前的堡坎,家中的石地坪、石壁、石柱、磉盘、石磨、捣臼、石狮子和碑文铭记,有钱人家门口的装饰石雕等等……全是石匠一锤一锤凿出来的。在那些钢筋、混泥土所占比例不多的年代,石匠仅仅凭着自己那双有力的双手和借助那些简单的工具,就锤打出生活的一切,也捶打出那个年代农村大部分的基础建设。浙江温岭的长屿硐天和黄岩山下郎的黄岩石窟,都是人工开采石板后所形成的石文化景观,现成为旅游之地。

石匠分有几种,简单地分有粗匠、细匠。粗匠是把山上的石头采切成大小长短不一的原料石,细匠一般是在山下,或磨或雕。石匠使用的工具主要是铁锤和鏨子(也叫凿子),这是每个石匠最基本的配置。铁锤的种类也分好多种,石匠主要使用的是扁头锤和圆头锤。鏨子则分为长鏨短鏨和圆鏨扁鏨。圆鏨的尖是圆形,扁鏨的尖是扁形,两种鏨都可以做成长鏨和短鏨,目的是根据不同的场景来使用,以求用起来得心顺手。除了铁锤和鏨子,每个石匠还有一根钢芊和几个穴子(黔北土话,也叫压斧,主要用来开石头)、镐头、墨斗、大锤、二锤。

打石的主要工具有撬棍、墨斗、錾子、扁凿、尖凿、磅锤和铁锤。要把一块原始的巨石打成成品,首先要用墨斗在石头上弹一根中线,再在中线上打下一排錾子。石头越在,下的錾子越多。然后用磅锤在每个錾子上均匀地捶打,这样,再大的石头也能避劈开。再用同样的方法把石头分成小块,这叫“开胚”。

打石还有上古流传的老规矩必须遵循,比如以前在铺石拱桥的桥面中心石时,石匠要在其中一块中心石上打孔,塞进两个花边(银元),叫做“桥胆”,说这样有辟邪,人们过桥才安全。在刻墓碑时,碑中心对死者的称谓,字数的多少都有规定,要按“道远几时通过路遥何日返乡”十二个字来套。若最后一字套到有“之”偏旁的字就可以,否则就要添字或减字,这叫“过黄道”。搞错了,就要赔损失。

在石匠的工作中,鏨子和穴子都容易钝口。当工作几天后,就要把这些工具都打磨一遍。打磨时,先用木炭烧上一堆火,把钝口的工具放入烧旺的火里面烧红,再用钳子夹出来,放在铁板上用锤子敲打变尖。在反复烧红捶打后,放入水里冷却好刚火,下次就可以接着使用了。

在农村,干石匠都是体力活,除了要有体力还要有些眼光才能干好这份工作。在那些年的荒山石场,不管刮风下雨,山间里都在响着石匠捶打鏨子“铛、铛、铛”的声音,有时候在这些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哎哟”的吆喝声。

石匠从事的工作,可以采集石料和宝石原料,更可以将石料加工成产品。从古石器时代的简单打磨石头,到现代的石雕工艺和艺术的完美结合,离不开一代代石匠的默默贡献。许多流传千古的碑文,许多精美绝伦的石刻佛像,许多精巧的宝石雕刻,都是出自石匠那粗大而灵巧的双手。石匠在经典的石桥建筑技术上,对中国的数千历史文化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石匠一方面在为人们提供精美的房屋装饰和建筑材料,同时,他们所采掘的宝石也是人们身上熠熠生辉的首饰的重要原料。

石匠很苦很累而且有危险,白天在山上采石,傍晚收工回家后,还要锻打采石的铁件工具,长期工作接触岩石粉尘,致使产生矽肺的职业病。石矿采集时还会难免被砸伤。因此,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大愿意干这样的活了。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传统的人工采石已经被现代化的机器工具取代,如空压机、冲击机、切割机和火割机等等。由于人工的体力与工艺都不如现代工具来得快,因此,传统的石匠工艺渐渐地被淘汰,但石匠这个行业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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