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歌的抒情山水画作
——王翚《仿李成山水》
以复古擅长的“四王”名重有清一代，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推崇，成为山水正宗。四王气魄沉雄，又源远流长，加之康熙、乾隆年间，天下气象升平，帝王深爱雍容之调，故力倡王派山水，其风流遗韵整整影响了画坛数百年，与清王朝共始终。
王翚，字石谷，号耕烟散人、乌目山人等，晚号清晖主人。他早年从张珂那里学得黄公望的体格，后受教于王鑑、王时敏，得以观览和临摹历代珍本，二王惊为天人，都认为此弟子实出于老师之上。恽寿平人品与心气俱高，本以山水画而自负其能，及至见了王翚画作，赞叹不绝：“古今笔墨风格互相龃龉格格不入者，石谷能把他们罗列在一块儿，水乳交融。真是神了！”并写信甘拜下风：“君独步矣！吾不为第二手也。”于是另辟蹊径作没骨花鸟以并驾齐驱。王、恽二人志趣相投，画山水笔墨趣味也近似，由此成为最相契的朋友。
他一生生活优裕。晚年曾奉诏作《康熙南巡图》，康熙帝御笔书写了“山水清晖”画扇以为嘉奖。画有南北二宗，至王翚起熔于一炉。他的主张：“皴擦不在多，厚在神气，不在多也。”“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乃为大成。”以南宗笔墨写北宗丘壑。王翚将黄公望、王蒙的书法性用笔与巨然、范宽的构图完美地结合起来。王时敏说他“仿某家则全是其家，不杂一他笔。”信然。其仿宋元真迹之作，为当时吴人贩画者装裱以欺客，即使擅长鉴赏者亦不识，每每上当。
这件绢本水墨山水是仿五代末宋初北派“三家山水”之一李成作品。正如北京画院著名画家及收藏家秦仲文曾指出的：“古人佳构多为绢本。”凡有着“上下千年”钤印的都是他自身非常满意的作品，有着自信出入千年画作价值不改的含义。平常他轻易不会用到它。时画家已是知命之年，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与心境的成熟老练，画风由早年的韶秀而更多的转入沉着苍浑。
这是一幅全景山水，以用淡墨见长，完全抓住了李成山水的精髓。李成长于文学，乃至在渺远的图景中寄寓人事代谢、吊古凭今之感喟，观其画令人百感交集。李成本是唐朝宗室，居山东营丘，生活在齐鲁平原的他长于表现山川之平远，有“气象萧疏，烟林清旷，毫锋颖脱，墨法精微”之誉。画风风靡北宋。
此图构图高远，一如王翚平生其它作品一样，远近高低布局上契合透视的原理，创造态度相当严谨。又局势浓密饱满，却繁处不重，密处不窒，能够“伸手放脚，宽闲自在”。他以精细而苍古的笔墨勾勒出近景山峦体势崔嵬，高接崇宵。远处山丘有意放低地平线，达到“近视如千里之远”的效果。图左为峰峦，有流瀑奔腾而下，林木荒寒，笔触老劲。图右拱桥曲水，石径横斜，以行人与楼阁为主，楼阁刻画不很讲究工细，但强调了飞甍意欲向上腾跃的气势，为“仙人十二楼”作了注脚，阁中有着两个“仙”人儿面对面促膝谈心。山川终古崇高静穆，人类惊奇敬畏与感奋超越之情洋溢于画家毫端。画作亦具有李成的浓郁抒情气氛，充满轻音乐的和谐韵律。右上角所题诗句豪宕洒脱，与笔夺造化之功的山水图珠联璧合。
款识：碧峰高插与云浮，中有仙人十二楼。闲看飞泉泻天汉，不须方外觅瀛洲。甲子春王正月，仿李营丘笔。乌目山中人，石谷王翚。
作者 王翚
尺寸 143×60.5cm
创作年代 1684年作
估价 RMB 2,800,000-3,800,000
成交价 RMB 3,220,000
专场 庆云大观—古代书画
拍卖时间 2011-11-17
拍卖公司 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11秋季拍卖会
著录
1、《穰梨馆过眼续录》第十四卷，P9，陆心源（清）编。
2、《历代著录画目》，P65，福开森编，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
3、《改订历代流传绘画编年表》，P180，徐邦达，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年。
4、《明清中国画大师研究丛书王石谷》，P191，吉林美术出版社，1993年。
钤印：石谷、王翚之印、上下千年、清晖老人
鉴藏印：彭城、秋湄、吴下朱秋湄平生真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