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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马迁黑了2000年的刘邦,其实比项羽还能打

长久以来,大多数人都觉得刘邦只是擅长用人,在大战略上不如张良、在后勤管理方面不如萧何、在行军打仗上不如韩信、在阴谋诡计上不如陈平。这主要是因为太史公司马迁的描写,在很多人脑海里形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太史公还特地用刘邦自己的嘴说出这样的评论:“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不止如此,《史记》中还记载或者说设计了这么一段刘邦和韩信的对话:

上尝从容与信言诸将能不同“否”,各有差,高低。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上曰:“于君何如?”曰:“臣多多益善耳。”上笑曰:“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同“擒”?”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刘邦的“笑”以及对韩信看似轻蔑回答的应对,更是大大加深了读者对刘邦知人善任,不善行军作战的印象。但这也许并非历史上真实的刘邦,事实上,刘邦的作战能力非常强悍,甚至不弱于项羽。

起事之初

从扯起反旗开始,刘邦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把握时机的能力。在沛县县令反悔后,刘邦仅凭一封书信,就煽动沛县的百姓杀了县令,并聚集到自己麾下,也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刘邦收揽了之后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萧何、曹参和樊哙。有了“领导班子”之后,刘邦招兵买马,很快拥有了3000人规模的武装部队。

刘邦就利用这样一支沛县子弟为主力的“杂牌军”开始攻城略地,先后打下了胡陵、方与,之后,和赶来镇压的秦泗水监平在丰邑城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刘邦击败了对手并拿下了自己的老家丰县,之后刘邦留下雍齿守丰邑,自己率军攻薛邑,击破泗水郡守,并派兵在戚县将其杀死。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样的战绩不算什么。不过要知道,这样一支刚刚凑起来的部队,其训练还很不足。此外,此时的刘邦“领导班子”中的萧何曹参都更偏向“文职”,不善作战(曹参之后在实操中作战能力大大增强),而樊哙则只是一介武夫。

不过之后刘邦遭遇了一些挫折,但主要是因为一个不可控的原因:雍齿的背叛。刘邦出身平民,雍齿不愿屈身于一个平民甚至无赖之下,于是就响应了魏的继承者公子咎的召唤,毕竟这时离战国才过了十多年,大多数武士的心中还是向往着自己原来的封君。

第一次受挫并准备投奔景驹的刘邦遇上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张良,两人“一见倾心”,随即正式开启霸业之路。

在项梁麾下作战时,刘邦的战绩也可圈可点,根据《高祖本纪》,刘邦在这一阶段的战绩如下:

首先,分别在濮阳城东和雍丘大破秦军。在杠里秦军夹壁,击败了两支秦军。之后,袭击陈留得到了秦在该城储存的食物。又分别在白马,曲遇两次大胜秦国将领杨熊的军队。紧接着攻克颍阳、轘辕。攻克平阴。破犨东,迫降宛城。接着挥兵向西,一路势如破竹,攻克胡阳,析、郦两地闻风而降。之后,采纳张良的计策,通过利诱拿下了武关。并用疑兵计在蓝田南、北大破秦军。

这段时间,刘邦多次和项羽并肩作战,这两位苏北老乡的配合看来非常默契,一共取得了28场胜利,拿下了数十个城镇,多次把秦朝正规军打的抱头鼠窜。可能有人要说,刘邦是受益于项羽和项梁的指挥和配合。稍安勿躁,刘邦将很快迎来自己担纲“男主”的辉煌岁月。

还定三秦

刘邦战绩中,最出色的莫过于还定三秦的一系列操作了。拿下关中为刘邦打下了逐鹿中原并最终问鼎天下的良好基础。

项羽火烧咸阳覆灭强秦之后,功高盖世,大肆分封,一时共有18路诸侯。刘邦获封巴蜀汉中。为了牵制刘邦,项羽还在其附近安排了3路诸侯,分别是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此三王并称三秦。此时刘邦在战略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巴蜀虽然号称天府之国,但在秦汉之际还大多是荒蛮之地,刘邦实际能控制的土地人口并不多。相反,三秦是强秦经营多年的腹心重地,纵观秦汉以降2000年的历史,大多数情况都是占据关中的北方势力南下夺取巴蜀,很少有从巴蜀汉中反杀陕西的情况,但刘邦却做到了。

刘邦拿下三秦的第一步是拿下陈仓,《高祖本纪》载:邯迎击汉陈仓,雍兵败,还走;止战好畤,又复败,走废丘。汉王遂定雍地。”还记得诸葛亮北伐吗?孔明数万大军却硬是拿只有区区数千人的陈仓毫无办法,被魏将赫昭死死拖住。可见陈仓易守难攻,而刘邦却通过前后夹击,一举大破悍将章邯的精兵,打响了走出巴蜀的第一枪。

以前,大多数史家都认为是韩信为刘邦献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才让汉军能一举突破三秦的封锁。然而,现在研究显示,此处的韩信很有可能指的是韩王信,韩信此时大概率还没有拜将。而且,不管谁献上了计谋,最终拍板的都是刘邦,决定整个战略并指挥作战的最高司令官一直是刘邦本人。

夺取陈仓之后,刘邦没有给章邯任何喘息的机会,兵锋直指好畤并再度大破章邯军,同时分兵进攻废丘,在刘邦的调配下,各路汉军纷纷告捷,顺利夺取了秦旧都咸阳。

“二年,汉王东略地,塞王欣、翟王翳、河南王申阳皆降。”刘邦派大将灌婴消灭了项羽的亲信塞王司马欣,之后章邯被逼自杀,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刘邦快刀斩乱麻般的解决了项羽在关中安排的三颗钉子。相较之下,诸葛亮却六出祁山而毫无建树,也可从一个侧面看出刘邦在用兵上的驾轻就熟。

兵威大振的刘邦收降了对项羽不满的西魏王魏豹:“三月,汉王从临晋渡,魏王豹将兵从。下河内,虏殷王,置河内郡。南渡平阴津,至雒阳。”拿下了关中基地之后,刘邦正式出击河南,和项羽逐鹿中原。

对决项羽

大多数都认为,刘邦在和项羽的正面对决中一直被暴揍。从而认为刘邦的军事能力比项羽差了一大截,但真实情况却似乎不是这样的。

在刘邦出关后,在数月内虏河南王申阳、魏王豹、殷王司马昂、破韩王昌、围雍王邯。如果算上还定三秦的战绩,则刘邦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消灭或招降了7路诸侯,而此时的项羽却连一个小小的齐国还未平定。可以说,刘邦此时表现出的军事能力,已至少不在项羽之下了。

让项羽的能力更被认可的,是楚汉彭城之战,在太史公的生花妙笔之下,彭城之战“视觉效果”爆炸,: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遂入彭城。项羽闻之,乃引兵去齐,从鲁出胡陵,至萧,与汉大战彭城灵壁东睢水上,大破汉军,多杀士卒,睢水为之不流。

这场战役的疑点颇多,首先,刘邦的56万大军究竟是从何而来?这么多军队能布置在小小的彭城及其附近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此外,司马迁记载“杀汉卒十馀万人”,这一数据也颇不可信。冷兵器时代,半天的战斗就能杀死十余万人,这是很难办到的。更可能的情况时,汉军确实遭遇了一次较大的失败,但死亡主要是因为受惊吓和驱赶,自相践踏而死,人数也绝不会有如此之多,这从刘邦之后的部署就可见一斑。

彭城之战刚结束,刘邦立刻派贺方“将军击楚,追骑以故不得进”,阻止了楚军。紧接着,刘邦就在京索大败项羽:汉王稍收士卒,与诸将及关中卒益出,是以兵大振荥阳,破楚京、索闲。拿下了汉阳以东之地,并夺取了朝歌、邯郸,打残了赵国。

如果刘邦真如太史公所说在彭城损失如此惨重,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内就获得如此大的进展,而同时楚军却丝毫没能扩大战果,步步后退,也不像一支大胜的军队该有的威势。

接着就是著名的成皋之战:汉王从其计,出军宛、叶间,与黥布行收兵。羽闻汉王在宛,果引兵南,汉王坚壁不与战。。。羽使终公守成皋,而自东击彭越。汉王引兵北,击破终公,复军成皋.。”

这是刘邦在第一次成皋之战中击败项羽,接着是第二次成皋之战:四年冬十月,汉果数挑成皋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数日,大司马咎怒,渡兵汜水。士卒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国金玉货赂。大司马咎、长史欣皆自刭汜水上。汉王引兵渡河,复取成皋,军广武,就敖仓食。”

刘邦正面大破楚大司马曹咎的军队,此时项羽拿下了荥阳,但已于事无补,西楚霸王的大势已去。与此同时,樊哙列传纪录:“樊哙从高祖击项籍,下阳夏,虏楚周将军卒四千人。”这又是刘邦亲自率军正面击败楚军。随后的固陵之战,太史公记载楚军大破汉军,但仍然看不到“大破”的战果,反倒是楚令尹灵常在固陵投靠汉军,“胜利”的楚军也被汉军一路追击,惶惶如丧家之犬,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此后刘邦没有给项羽任何喘息的机会:“围项籍於陈,大破之。”并在陈下斩了杀楚军十几个大将。此时的项羽已然穷途末路,毫无还手之力了。而最后韩信在垓下的十面围攻,是此前刘邦一系列军事胜利的必然结果而已。

小结

从还定三秦到问鼎中原,刘邦仅仅用了5年不到的时间。在这一过程中,刘邦麾下的汉军一路东进,连战连胜,除了彭城、荥阳等有闪失之外,胜率几乎达到了九成以上。而刘邦亲自指挥的战役也基本都以胜利告终。同时,在太史公笔下神威赫赫的项羽却一再退却,始终处于战略守势,偶尔回击一两次又立刻被汉军揍花脸。刘邦项羽孰高孰低简直肉眼可见。

也许有人会说,这正是因为刘邦会用人,有张良韩信出谋划策。但很显然,刘邦在数十次亲自指挥的作战中,也取得了很高的胜绩,其个人的行军作战能力不容置疑。刘邦之所以给人留下不太会打仗的印象,也主要和太史公的“偏心”有关,在描写韩信、项羽的胜利是绘声绘色,令人身临其境;而在记载刘邦的胜利时,往往就如“下河内,虏殷王,置河内郡”这样一笔带过,在读者看来,刘邦的夺城虏王显得很没有技术含量。

综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刘邦的军事能力绝不在项羽之下,如果把战略能力也算入的话,刘邦更是稳稳地凌驾于项羽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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