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近代科学的发生 序

探秘近代科学的发生●中国篇

——揭秘中华文明与西方近代科学的历史联结

在中国，四大发明，可说是家喻户晓；世界上，中国的四大发明也广为人知。但是，不少人只是粗略地知道四大发明是造纸术、指南针、印刷术和火药，而关于它们的来龙去脉却很少深思之。比如，如果问，中国的四大发明分别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不少人就说不清楚了；再问，中国的四大发明是如何传播到西方的，这就更加茫然了。而更进一步的问题是，中国的四大发明对西方近代科学的兴起发挥了怎样的作用？这就众说不一了。有学者比喻说，西方是棵苹果树，中国是棵桃树，近代科学是西方这棵苹果树上结出的苹果，而要在中国的桃树上结出苹果当然是不现实的。可是，如今的社会发展已经离不开科学发展了，中国非常需要长出“自己的苹果”！按照上述比喻，中国要结出自己的苹果，那只有更换树种了！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国要发展科学就必须言必称希腊，必须全盘西化。我们不同意这种说法。我们发现，近代科学的发生其实更像河流的形成，比如长江，她不止一个发端点，而且沿途有九大水系维系，这才形成磅礴之势。回望历史，近代科学其实是亚、非、欧多种文化融合生长的结果，中国的许多文明成果都为科学的发生乃至发展贡献了智慧和方法。我们要理解近代科学，自然需要研究和学习希腊文明，但不是“言必称希腊”；我们要发展现代科学当然需要学习西方的科学文化，但这不是全盘西化的理由。要理解这个观点，当然不是一个比喻可以解决的。在《探秘近代科学的发生●中国篇》中，我们将通过梳理中国四大发明的西传及其与西亚、北非、南欧文明融合生长的历史过程，揭示近代科学发生的奥秘！

关于中国的四大发明在近代科学发生时所起的作用，早有人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例如，在并不知晓四大发明来源于中国的情况下，近代实验科学的始祖培根说：“如果想看看各种发明的力量、作用，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新近发明的印刷、火药、指南针。因为这三种东西曾改变了整个的面貌。第一种在文学上，第二种在战争中，第三种在航海上。从那里接着产生了无数的变化、变化是这么之大，以至没有一个帝国，没有一个学派，没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能比这三种发明在人类事业中产生更大的力量和影响”。马克思认为：“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是预兆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新教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英国历史学家约翰·德蒙德·贝尔纳则进一步指出，“在西方文艺复兴——从希腊的抽象数理科学转为近代机械的、物理的科学过程中,中国在技术上的贡献——指南针,火药、纸和印刷术——曾起了作用,而且也许是有决定意义的作用”！（《科学革命的密码》P1）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找出四大发明与近代科学发生之间的具体联系，发现科学进步的真正奥秘。

当然，也有人会用爱因斯坦所说的“中国古代的一切技术只能归结为经验技术”而不是科学的说法，来否认中国古代的发明创造与近代科学之间的关联。确实，从科学与技术的区别来看，爱因斯坦的这一说法无疑是正确的。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中国古代的技术和发明本身就是近代意义的科学。我们的观点是，从科学发生的角度来看，中国古代的这些技术和发明对于科学的发生是起了作用的。正如普里高津所说“17世纪是欧洲科学的创始时代,也是欧洲人民开始同中国文化接触的时代，莱布尼茨就高度赞扬中国的灿烂文化和自然观,从那时起,中国文化就成为欧洲科学的灵感来源”。（《科学思想史》P343）普里高津还“十分赞赏薛定谔的下面这一论断：'有一种倾向,忘记了整个科学是与总的人类文化紧密相联的,忘记了科学发现,哪怕那些在当时是最先进的、深奥的和难于掌握的发现,离开了它们在文化中的前因后果也都是毫无意义的’”。（《科学思想史》P342）所以普里高津主张，今天“科学与技术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他呼吁要 '打破学科间的壁垒’,强调自然科学各个分支的相互渗透”！显然，更深入地思考后，就可以发现，在技术基础上形成的经验是科学发生、发展极为重要的基础。其实，关于近代科学的发生，爱因斯坦另一句话更值得我们深思，他说“在西方科学之中，正是有着希腊哲学家发明的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得几何中），以及在文艺复兴时期演变来的通过系统的实验可能找出的两者的关联，才会使得西方产生了科学”；无独有偶罗素认为“牛顿的《原理》一书，尽管它的材料公认是经验的，但是它的形式却完全是被欧几里德所支配着的”。可见，无论是爱因斯坦还是罗素，在论及近代科学发生时，都肯定了“系统地实验”或“经验的”材料在其中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我们依据历史逻辑，可以这样修正罗素的话：牛顿的《原理》一书，尽管形式完全是被欧几里德所支配着的，但是它的材料却公认是经验的，而且是新的经验！那么，近代科学发生时期的“系统的实验”和“经验的” 材料是哪里来的呢？广泛地考察历史，你会发现，在近代科学发生时期，相当一部分“经验的”材料来自中国或与中国有关，那些“系统的实验”也是从包括中国的、西亚的、印度的和非洲的一些最古老的做法（包括炼丹术、炼金术）中演化发展而来的。其中，以造纸术、指南针、印刷术和火药这四大发明为代表的文明成果在近代科学的发生中发挥了“也许是有决定意义的作用”！ 因此说，近代科学的发生，是多种文明成果融合生长的结果，不是某种单一文化的自然生长所得。

图1   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传播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