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我不担任班主任的老师生涯为教育,充其量只能说教学。我清楚自己的教学日常,虽然一直担任两个班的语文教学,但在45分钟内,只是在完成教学任务,说穿了我只是在服务学生的考试。
当然,语文教学比其他学科教学会多有一些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的影响,这是语文学科自带的功能,但我仍然认为这不能视为纯粹的教育。
教育是需要陪伴的。真正的好老师必须常常利用休息时间和学生厮混在一起。很明显,很多年来我一直只是高居讲台,和学生的接触也就是每天45分钟而已。
我不是教育家,但一直有做一个真诚的教育者的愿景。随着马齿渐长,越来越对孩子充满敬畏。未来和希望是最值得敬畏的。犹如田里的禾苗,你如果欺骗它,它自然结出被欺骗的果。
2019年9月,又欣然领了高一(7)班的班主任。因为文理分科,(7)班在2020年元月18日解散。
接手时是69人,送走时也是69人。当然有学习成绩的第一名和六十九名,也不是没有让我头疼的,但还是恪守了我最初的愿景:一个都不能少。
不能说我多么高明,只是觉得要给学生成长的时间和空间,甚至要给他犯错的机会。每当我生出要处分一个学生的念头时,我总会想:如果他(她)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怎么办?这样想过,便会又多出一些耐心和宽容。即使是我自己,回顾走过的大半生,所犯的错误甚至有大过学生的,如果当初被父母被师长所放弃所抛弃,今天的自己还能成为一个至少不被人鄙视的人吗?
做过班主任的人都清楚,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学习习惯不好和行为习惯不好的学生所耗尽的。我们当然希望孩子天然品学兼优,但这并不可能,正因为这种不可能才给了教育的空间。所以不管学生犯多大的错误我都能保持一份淡定,我并不知道错误的内容会是什么,但毫无疑问教育只是见招拆招的一个过程。
教育是一个大范畴的工程,我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做农民的经历,经常拿种田和教育来类比,信奉有过程就有结果,有付出就有收获。二者之间有很多相似性,但本质的区别是种田有直观的量化(果实),而育人没有直观的量化标准。
当没有科学的量化标准,就会人为制定一些标准。这种标准在缺乏思考的老师那里往往就会演变成牺牲一批而成就一批的教育实践。比如以分数论英雄。
就像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天才一样,事实证明我并不是天才。大多数人是成不了伟大的艺术家的,也成不了伟大的科学家。我们都在从事着力所能及的渺小工作,然后尽己所能过着幸福的日子。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普通人。
如果单纯以成绩来衡量,我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的班主任。回顾起来,做高一(7)班班主任发生了四次年级大考,同等生源10个班,第一次是第六,第二次是第九,第三次是第六,期末考试是第五。考第九那次我也心急如焚,我还没有修炼到高蹈出尘的地步,毕竟,学习成绩是评价一个班主任的重要或者说是最重要的参数。
(13)班在元月19日组建,不出意外,我肯定要服务他们到高考。(7)班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不会随着历史而失去价值,有很多值得我反思的地方。至少我已经意识到陪伴不是肉体的经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应该是思想和行为与学生们相呼应。
学习是不应该被反对的,成绩本身也不罪恶。但我还是希望还原学习的常态,我希望学生的学习是出于自发自愿。我能用自己的学习给学生树立榜样吗,我能用我自己的专业成绩和自信以及快乐来证明这是我不断学习的结果吗?
如果能,我就相信我的学生会努力向学,而不是靠我暴君般不近情理的训斥或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指手画脚。
我要求孩子们感恩,我自己是感恩的人吗?我要求学生善良,我让他们感觉到了我的善良吗?我希望他们快乐,我每天给他们的是笑脸吗?我期待他们为人仁义,我自己又是个见利忘义之人吗?如果我只有立场而没有原则,又如何要求他们追求真理……
7其实只是一个序号,不能体现我的教育思想。()班组建的第一课,我给(7)班命名为“行知班”,源于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13)班仍旧以“行知班”来命名,不是作秀,而是班级的核心文化,不仅要求孩子们知行合一,更重要的是我的教育实践要做到知行合一。
“一个都不能少”“陪伴”“知行合一”这三个关键词将会成为接下来班主任工作的引路标,所有的个人建设和教育实践都将围绕这三个关键词来展开。
教育没有终点,摸索也是实践。但初心是要有的,有了初心,接下来便是按屈原所说的去做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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