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本是益鸟

  [南京]颜煦之

  鸟类学家指出，“鸨”不善飞，但善于奔跑，其食物是吃大量害虫的幼体，是益鸟。

  一看到“鸨”字，有些人会皱起眉头，认为不登大雅，不必多谈。其实，千百年来，人们错看了“老鸨”，给它戴上了不光彩的帽子，受尽屈辱，却又无处申冤。若撇开妄加的比喻义不谈，仅就“鸨”字这个字本身和实际生活中的“鸨”来看，也不该让它蒙羞。

  先说汉字“鸨”字。这是个形声字。“鸟”为形符，表明它属鸟类，“  ”为声符，读bǎo。“  ”字上面的“匕”字读bǐ，表示比率。下面的“十”字表示物数，指事物的数量相互之间有比例。古代法令规定五家为“比”，故比“匕”；十户为“保”，所以又从“十”，使之相互担保，所以“  ”字是我们熟知的“保甲”之“保”，旧时代的“甲长”、“保长”的职称就此而来的，最早的就是这个“  ”，后来被“保”取代。应该说“  ”是“保”字的本字。由此看来，“鸨”字中的“  ”字没有任何污点，只是用以表示读音罢了，形符“鸟”字更是清清白白，可见“鸨”字的历史是清白正派的。

  现实生活的“鸨”又是如何呢？《现代汉语词典》解释说：“鸟，头小，颈长，背部平，尾巴短，善跑不善飞，能涉水。种类很多，常见的有大鸨、小鸨等”。这是权威注释。鸟类学家指出，“鸨”不善飞，但善于在陆地上奔跑，食物是吃大量害虫的幼体，这种鸟现在属于珍稀动物，可见它是益鸟。见过“鸨”的人描述：鸨比雁略大，背上有黄褐色和黑色斑纹，不善于飞，善于走，吃害虫。

  既然是个平常的鸟儿，古人怎么会将它与妓院老板娘联系在一起，称之为“老鸨”呢？这个行业毕竟属于色情行业，是不够光彩的。这里恐怕有两个原因。一则因“鸨”的肉多且肥美，将它与年长又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的妓院老板娘相比称她为“老鸨儿”也合适。二则因鸨鸟雌雄不易分辨，古人就认为这种鸟只有雌的，没有雄的。它们怎样传宗接代呢？雌要生蛋，只有找别的品种雄鸟来交配。他们将人类的作派，强加到鸟儿身上，认为只要别的品种的雄鸟向它求偶，它都会欣然同意，如此这般，就将它当作作风不好、道德败坏的淫鸟了。造成这种误会的根源是，古人没有认真辨别“鸨”是有雌雄的。不作深入调查研究妄加断论，终于造成了这桩千古奇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