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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毌丘俭:文学大家、拓疆名将、曹魏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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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魏齐王曹芳嘉平六年(254年),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图谋废司马师,立夏侯玄为大将军。计划败露后,李丰、张缉、夏侯玄被杀,曹芳被废,高贵乡公曹髦被拥立为新帝。驻守寿春的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于次年起兵反抗司马氏,是谓淮南二叛。

毌丘俭游戏图

一、子袭父爵

毌丘俭,字仲恭,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人。

毌丘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姓氏。其源于妫氏,战国时齐宣王封其弟于毌丘,其后遂以其为氏。但毌丘氏,后分别简化为毌氏(贯氏)、丘氏(邱氏),本姓已十分罕见。

说起来毌丘俭也不是起于白身。他的父亲毌丘兴在魏黄初年间(220—226年)为武威太守。

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击败匈奴,将河西走廊纳入大汉版图,后武帝在此设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因四郡地处黄河之西,故称河西四郡。汉末时分,中原争战不休,马腾、韩遂等军阀趁机割据关中,河西四郡悬隔在外。加之陇右氐、羌及卢水诸胡卷入其中,西州豪强各占郡县,河西四郡所在的凉州实际已名存实亡。到行护军将军夏侯渊虎步关右,中原王朝始重新向凉州诸郡派驻牧守,恢复统治(参见夏侯渊篇)。

夏侯渊虎步关右,打通河西

毌丘兴就是在这一背景下被派任武威的。在武威,毌丘兴内抚吏民,外怀羌胡,开通河右,功名仅在威镇西北的金城太守苏则之下(参见苏则篇)。后毌丘兴又与苏则一起,讨平张掖人张进及诸胡之乱,因功获封高阳乡侯,后入京为将作大匠。

毌丘兴亡后,毌丘俭袭父爵高阳乡侯。在曹叡为平原侯时,毌丘兴为其文学掾。

魏文帝黄初七年(226年),曹丕去世,曹叡即位,是为明帝。毌丘俭因旧为东 宫藩臣,深受明帝信任,先后任尚书郎、羽林监,后出任洛阳典农官。

作为曹叡的文学掾,毌丘俭文学水平有多高呢?

魏明帝时,曾从长安拆汉武帝所建承露盘至洛阳。时为雍丘王的曹植为此作《承露盘铭》以示祝贺,而毌丘俭则作《承露盘赋》。能与大才子曹植同时进贺,毌丘俭的才名由此可见一斑。

曹魏文学家河东杜挚,以善作长赋闻名。杜挚和毌丘俭是同乡,曾作诗寻毌丘俭引荐,但毌丘俭不予理会,杜挚因此抑郁而亡。杜挚曾因文名受到曹丕赏识,而曹丕虽文名不如曹植,但他对建安七子的精 准评价,一直受到刘勰等文学批评大家的认可(参见七子篇),也可从侧面证明毌丘俭文学素养之高。

更重要的是,毌丘俭还和魏末名士夏侯玄、李丰、嵇康友善。能与这些人物相交接,毌丘俭当也距名士不远。

毌丘俭与夏侯玄友善

明帝晚期,大兴宫室。毌丘俭上疏进谏,认为吴蜀未灭,为政之要,首在富民。但明帝不听。

附带说一句,当时司徒王朗、廷尉高柔、将作大匠杨阜、散骑常侍高堂隆等都曾谏止明帝停建宫室,他也都一概不听。

后明帝又升毌丘俭为荆州刺史。

二、进伐辽东

明帝青龙年间(233—236年),因西线诸葛亮病逝,曹叡遂准备讨 伐辽东公孙氏。

辽东经公孙度、公孙康、公孙渊三世经营,在汉魏间成了事实上的独 立小朝廷。但因其地处偏远,汉魏两朝对其采取怀柔政策,频繁加职进行安抚。但明帝朝公孙渊却首鼠两端,在魏吴间左右横跳,终招致魏室不满,想要彻底剿除这个后患。

明帝因为知道毌丘俭深有谋略,遂以其为幽州刺史,加度辽将军,使持节,护乌丸校尉,派其坐镇北境。

明帝在诸葛亮死后就放飞自我了

青龙四年(236年),毌丘俭率幽州诸军向辽东郡治襄平(今辽宁辽阳)开拔。军至辽隧(今辽宁海城),右北平乌丸单于寇娄敦,辽西乌丸都督、率众王(率众王是朝廷对羌胡、乌丸、鲜卑等内附首领的封号,此外还有率众侯、率众君等名号)护留叶等——这些都是当年随袁尚一齐逃奔辽东的乌丸部落首领,带领部下五千余人前来归顺。

毌丘俭一面设下埋伏,一面以魏廷名义征公孙渊入京。但魏军行踪被辽东探知,他便大造声势,说毌丘俭假传圣意、阴谋害己,于是举兵抵抗。当时恰逢大雨连下十来天,公孙渊又占据地理优势,毌丘俭遂暂时退兵(参见公孙渊篇)。

此战后,寇娄敦派遣其弟阿罗槃等到洛阳朝贡,明帝封其首领二十多人为侯、王,并赏给车马锦缎等物。而公孙渊则自立为燕王,建百官、设僚属,正式割据。

明帝景初二年(238年),明帝再派太尉司马懿率中军四万进讨公孙渊。司马懿至幽州,与毌丘俭合兵。同时,高句骊(又作高句丽)也派兵数千相助。司马懿终破辽东,擒斩公孙渊父子,诛杀相国以下官吏近千人。

司马懿终平辽东

此战,毌丘俭因功封安邑侯,食邑三千九百户。

一年后,明帝病故,七岁的曹芳即位,这就是后来被废掉的齐王。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则成了共同辅政大臣。

三、开疆东北

辽东公孙氏虽割据称雄,但在其治理下,东伐高句骊、西征乌桓,夫馀因此内附。汉末许多士人为躲避战乱,到辽东避祸,比如管宁、邴原、王烈、太史慈等。

但司马懿灭公孙渊退军时,却做了一件影响深远的事,就是将当地大量人口迁入中原。这样做的结果,就造成汉 人在当地的稀释。于是,东北异族开始蠢蠢欲动,高句骊就是其中的活跃分子。

齐王正始五年(244年),高句骊又趁虚犯境,攻破西安平(今辽宁宽甸)。毌丘俭终于被惹毛了,他率步骑万人,出玄菟(治沃沮,今朝鲜咸镜南道)出伐高句骊。

三国时东北民族分布图

高句骊王位宫倒也自信满满,率两万人前来迎敌。毌丘俭一看,看来不揍疼你,你是不知道啥叫天朝上国,于是迎头 痛击,先后在沸流水(今浑江)、梁口(今浑江、鸭绿江交会处)大败高句骊军,位宫狼狈逃至东沃沮。

毌丘俭却并不追击位宫,而是攻破其都城丸都(今吉林集安),屠其城。沛者(高句骊官名)得来之前曾数次进谏位宫不要惹怒天朝上国,但位宫不听,得来因此绝食而亡。而毌丘俭听闻得来之名,遂令不得毁坏其坟墓,不得砍伐周围树木,并将得来妻儿全部释放。

正始六年(245年),毌丘俭再征高句骊。位宫闻风而逃至买沟(今朝鲜会宁)。毌丘俭一方面遣玄菟太守王颀领兵追击,一方面派乐浪太守刘茂、带方太守弓遵攻打曾依附于高句骊的不耐等濊貊诸部。

王颀北上,得到扶余王位居支持,位宫被打得溃不成军。王颀乘势将曾收留、协助过位宫的邑落攻破,斩首三千余级,东沃沮因此投诚,而东胡各部再不敢收留位宫。位宫脱逃后再北上入北沃沮(今图们江流域)。王颀继续北上过沃沮千余里,经挹娄国,一直抵达肃慎南界 (今俄罗 斯滨海地区)。后位宫病死,其领土皆并入玄菟郡。

另一路的刘茂、弓遵先破濊貊联军,迫使不耐濊侯投降,从而将东汉初废弃的临屯郡(今朝鲜半岛中东部)再次纳入中原版图 。后刘茂、弓遵又击败南部辰韩等八部,使中原王朝对半岛统治达到空 前高度。

此战胜后,毌丘俭分别在丸都、不耐(今朝鲜安边)刻石纪功。

毌丘俭记功碑残片

此战后,论 功受赏,百余人封侯。而毌丘俭穿山引渠,灌溉民田,东北百姓因此受益。

毌丘俭东征,是中原王朝对东北地区有史记载以来蕞远的一次。经此役,不仅成功收复汉四郡,而且另拓地千里。

后世多知道司马懿平辽东,但在开疆东北方面,司马懿的贡献远不及毌丘俭。

作为文学家,毌丘俭在征高句骊时也留下了几句诗:“芒山邈悠悠,但见胡地埃”“忧责重山岳,谁能为我檐”。可惜,只是残诗,未能见全文面貌。

四、坐镇东南

后来,毌丘俭升左将军,假节,监豫州诸军事,领豫州刺史。毌丘俭从而成为曹魏五位左将军(于禁、张郃、徐晃、郭淮、毌丘俭)之一、九位豫州刺史(贾逵、满宠、王凌、毌丘俭、王基、州泰、陈骞、王沈、韩观)之一。

后毌丘俭又转镇南将军,负责南部战事。

齐王嘉平四年(252年),大将军司马师出动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以安东将军司马昭、征东将军胡遵、镇东将军诸葛诞为东路进军东兴(今安徽含山),以镇南将军毌丘俭为中路进攻武昌(今湖北鄂州),以征南将军王昶为西路进攻南郡(今湖北荆州)。

此战,东吴以太傅诸葛恪领兵,与东路司马昭等战于东关,故此役称东兴之战或东关之战。

诸葛恪东兴之战后达到权力巅峰

东兴之战,魏东路全线溃败,另两路闻东路兵败也各自退军。战后,东路都督司马昭被削去侯爵,而毌丘俭与诸葛诞换防,诸葛诞为镇南将军,都督豫州;毌丘俭为镇东将军,都督扬州。

此战后的诸葛恪在东吴达到权力的顶 峰。为扩大战果,次年,诸葛恪在再发二十万大军攻魏合肥新城。

面对吴军,毌丘俭与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积极守御。后太尉司马孚(司马懿之弟)援军到达,魏军遂展开反 攻,吴兵大败,诸葛恪丢下老弱之兵,仓皇逃走。之后,诸葛恪威望大失,不久被孙峻所杀,东吴内部开始了新的乱局。

诸葛恪后被孙峻所杀

此战后,毌丘俭再升镇东大将军,其余诸将也各有封赏。毌丘俭也上疏己功,全部归功于部下,因此颇得民心。

五、淮南二叛

前面说到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这里有必要对此人进行补充介绍。

文钦,字仲若,沛国谯郡(今安徽亳州)人,曹操部将文稷之子。因文钦为人果敢粗猛,明帝太和年间被任为牙门将、五营校督,后拜庐江太守、鹰扬将军。曹爽秉政,因文钦同样出于谯沛为老乡的关系,对其给予特别照顾,加封其冠 军将军。

高平陵之变后,曹爽被诛,司马懿为拢络文钦,升其为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在扬州,数有战功,却有一毛病——虚报战功,以此邀赏。但司马懿父子把持的朝廷却看穿他的鬼把戏,因此不许,文钦也因此对司马氏父子颇多怨言。

前边我们还说过,毌丘俭和夏侯玄、李丰相友善。而此二人都是曹爽一 党,夏侯玄还是曹爽的表弟,因此毌丘俭对司马懿父子也心有不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毌丘俭因此对文钦厚加交接,文钦也对毌丘俭感恩戴德,二人越走越近。

李丰谋废司马师被诛

嘉平六年(254年),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图谋废司马师,立夏侯玄为大将军。计划败露后,李丰、张缉、夏侯玄被杀,曹芳被废,高 贵乡公曹髦被拥立为新帝。

司马师的擅权废立,以及好友夏侯玄、李丰的被杀,让毌丘俭非常愤怒。而文钦因与曹爽的特殊关系,也常心不自安。而此时,在京为质子的毌丘俭长子毌丘甸也来信告诉父亲,要以国事为重,无为其安全为念。毌丘俭接信后,遂决定起兵反抗司马氏。

高 贵乡公正元二年(255年)正月,有彗星长数十丈,从吴楚分界起,横跨西北夜空。毌丘俭、文钦认为这是上应兵起东南的吉兆,于是假托得明元郭太后之诏,发檄文历数司马师的罪状,揭起反司马大旗。

毌丘俭的这篇讨贼檄文,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司马懿忠心为国,讨吴蜀二贼未成而逝。其子司马师却坐拥强兵、事主无礼。檄文甚至列出司马师十一条罪状,如矫废君主、残杀大臣,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权势倾天、不赏将士等等。而且,说司马懿之弟司马孚性甚仁孝、之子司马昭忠肃宽明、之侄司马望忠公亲事,所以起兵就是专讨司马师,而司马家其他人还可进赏。

这篇檄文,以我们开了上 帝视角来看,从好处说,叫结成统一战线打击少数;从坏处说,叫只见表面不见根本的书生之见。这就见仁见智了,我们也可以讨论。

毌丘俭说司马昭忠肃宽明,不知是天真呢还是无邪

与淮南一叛王凌单挑天下不同,毌丘俭还广泛联络各方诸侯。他曾派人与曹爽心腹、夏侯玄好友、镇南将军诸葛诞联系,邀其共同举事,可惜诸葛诞竟杀使者,并将信交给洛阳。他派到兖州刺史邓艾处的遭遇也是如此。文钦也曾以王凌匡扶魏室为喻,写信给镇守西线的车骑将军郭淮。但文钦不知道的是,郭淮此时已亡,故也未成功。

联络他人不成,毌丘俭即调集所辖诸郡国兵马,将屯驻淮南的大小将校、官民等,悉数召集到寿春(今安徽寿县),在城西歃血为盟,然后留老弱守城,自己与文钦带五六万人,北越淮河、西至项城(今河南项城),然后由毌丘俭在内守城,文钦在外为游兵,以图进军洛阳。

另一边厢,朝廷以大将军司马师统率中军进讨,以诸葛诞督领豫州诸军从安风津(今安徽霍邱北淮河上)进击,征东将军胡遵督青、徐诸军出于谯、宋之间,绝淮南军归路。

此时,邓艾也行军至乐嘉(今河南商水),司马师前锋王基部则到达南顿以逸待劳(参见王基篇)。司马师还下令,诸路军兵非奉令不得进击。毌丘俭、文钦欲进不能,欲退又恐寿春遭袭,一时陷入进退两难。

而此时,又出现了对淮南军更不利的局面:因军中将士家属多在北方,军心开始动摇,大批军士出城投降。此时,只有新归附的农民仍然在效命。但他们的战斗力,怎么和久经训练的老兵相比呢?

毌丘俭起兵就是为了反司马师

六、亡于白身

为打开局面,毌丘俭派文钦向看起来兵力稍弱的乐嘉邓艾军发起攻击。而这正中了司马师的诱敌之计,他所率领的大军随后即向乐嘉挺进。

文钦攻乐嘉不下,只得再退回项城。

在文钦此次攻乐嘉过程中,有一人异常耀眼,此人就是文钦次子文俶——他的另一个名字,可能知名度更高:文鸯。

且说当时文钦到乐嘉,忽然看到司马师大军,一时不知所措。年仅十八的文鸯却说:“趁敌军刚到立脚未稳,我们正可一举破之。”于是他高叫司马师名字,率人冲进魏军。司马师当时刚动了眼瘤手 术,被文鸯一吓,带伤的眼珠从疮口迸出,但他为了不扰乱军心,以口咬被头忍住不发一声,后来被头都被咬烂。文鸯鼓噪一 夜,见魏军势大,遂与父退军。

在文钦退回项城时,魏军尾随。文鸯恼将上来,觉得应该给魏军一点眼色看看,于是率十余骑返头杀入敌围,一路所向披靡,然后才引兵离去。后司马师又派左长史司马班率骁将八千骑来追,文鸯又单枪匹马冲入敌阵,一连杀死杀 伤百余人,此后更进出六七次,魏军一时震怖,竟不敢迫近!

文鸯因此战在三国猛将排名中可以上号

但局部小利改变不了战场大不利。此后文钦父子难敌魏大军,遂南下降东吴。文钦入吴,被封为都护、假节、镇北大将军、幽州牧、谯侯。文钦父子后在诸葛诞淮南三叛时还要出场,我们此处先按下不表。

司马师在击退文钦后,进一步收紧包围圈,将毌丘俭死死困在项城,王基更向项城发动猛攻。

毌丘俭听闻文钦战败而王基来攻,自知大势已去,遂连夜突围,淮南军一时溃散。

毌丘俭行至慎县(今安徽颍上)时,身边仅剩下其弟毌丘秀及孙毌丘重,三人藏于水边草中。安风津都尉部民张属射杀毌丘俭,毌丘秀、毌丘重则逃入东吴。

拓地千里的一代名将,最终却亡于平民之手,岂不悲乎?!

后张属携毌丘俭首级入京城,被封为侯。而淮南诸军民,全部投降魏军。司马师在回军途中病亡,权力交于司马昭之手。

毌丘俭长子毌丘甸在京为治书侍御史,先前逃在新安(今河南新安)灵山。毌丘俭事败,毌丘甸在内的三族一同被灭。

毌丘俭败后,其所涉及七百余人。案子到京,侍御史杜友处理此案。杜友只治罪首恶十人,其余一概放还。也算不幸中的一点万幸。

还有一点也算万幸:逃入东吴的毌丘俭子孙,在晋灭吴后被赦,得以重返中原,并成为晋官。

毌丘俭之后在司马炎灭吴被赦

三国淮南三叛,王凌一叛有个人争霸的成份在内,诸葛诞三叛有自保的原因。唯有毌丘俭,才是真 正的大魏国士。

以习凿齿对的一段评语作结:“毌丘俭感明帝之顾命,故为此役。君子谓毌丘俭事虽不成,可谓忠臣矣。夫竭节而赴义者我也,成之与败者时也,我苟无时,成何可必乎?忘我而不自必,乃所以为忠也。古人有言'死者复生,生者不愧’。若毌丘俭,可谓不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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