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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汉高祖的嫡长孙,争夺皇位时,齐王为何输给小透明刘恒?

汉代作为我国历史上第二个大一统的帝国,也是汉族名字的由来,这个时代为我们的民族性奠定了许多基础,后世的许多制度,都能在秦汉找到源头。

毋庸置疑,汉代是中华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朝代,而关于皇位继承的问题,也比较明确:嫡长子继承制。

不过,汉初的第一代皇位交替并不很成功,汉高祖刘邦虽将皇位传给了吕后之子刘盈,也就是后来的汉惠帝,但他本身是瞩意宠妃戚姬之子赵王刘如意,为此与吕后发生激烈冲突。

吕后暗自积蓄力量,借助留侯张良,聘请贤士辅佐刘盈,最终顺利将儿子送上帝位。

但在这个争皇位的过程中,吕后手段过于残暴,刘盈深受刺激,没过几年就病死了,大权完全落入吕后手中。

皇位岌岌可危。

吕后相继扶植刘盈之子刘恭、刘义为少帝,但据说这都不是刘盈的亲生儿子,不过是吕后增强吕氏势力的手段。

《史记·吕太后本纪》记载:“诸大臣相与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也。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养后宫,令孝惠子之,立以为后,及诸王,以强吕氏。’”

吕后死后,刘姓宗室以及大臣们,没了头上压制着的大山,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准备掀翻吕氏,向皇位发起冲锋。

问题来了:立谁?立嫡?立长?立贤?还是其他?

这是个灵魂拷问啊,答案不是什么经书教条,也不是祖制规章,说穿了,都是利益!

大臣们的意见,无非是彼此利益最优化选择,无论刘家谁当皇帝,都得保障大臣们的既得利益,甚至分出更多权利。

优势备选人

熟悉汉代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吕后死后,被大臣推上帝位的是代王刘恒,即后来的汉文帝,也是文景之治的开创者。

尽管后来者知道这一皇位竞选结果,但我们还是不得不说,当时的刘恒并不占优势,可以说是边缘人物,并没有做好当皇帝的心理准备。

真正呼声最高的,恰恰不是刘邦的儿子辈,而是他的嫡长孙齐王刘襄。

刘襄何许人也?

刘襄是第一代齐王刘肥之子,而刘肥则是刘邦的长子,不过他比较倒霉,母亲曹氏是与刘邦私通的“外妇”,并非明媒正娶,所以刘肥只能是“长庶男”,也就是庶长子,而非嫡长子。

如此说来,刘襄虽是刘肥的嫡长子,但还称不上是刘邦的嫡长孙才对?但为何司马迁在《史记》中却称齐王刘襄是高祖的適长孙

《史记8齐悼惠王世家》记载:“琅琊王刘泽既见欺,不得反国,及说齐王曰:‘齐悼惠王高皇帝长子,推本言之,而大王高皇帝適长孙也,当立。今诸大臣狐疑未有所定,而泽于刘氏最为长年,大臣固待泽决计。今大王留臣无为也,不如使我入关计事。’”

这段记载是琅琊王刘泽说服齐王刘襄释放他去京师游说大臣的说辞,刘泽是刘邦的堂弟,本没资格称王,受封的琅琊王封地却是吕后从齐王封地里夺出来的,因此刘泽与刘襄,实在有点恩怨难言的意味,这也为刘襄最终与皇位失之交臂埋下隐患。

当时刘襄登顶的呼声很高,为什么这么说呢?除了嫡长孙身份外,硬实力而言,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刘襄的亲弟弟朱虚侯刘章,此刻正身在长安,且是吕后阵营的重要成员,至少吕后比较看顾这个后辈,比他还不错。

刘章能够在吕氏地盘上混得风生水起,是因为他娶了吕䘵之女为妻,而且没有犯其他刘姓王侯慢待吕家女的政治错误,估计夫妻间相处融洽,连带的吕夫人的娘家人也都对他不错。

一次,吕后举办宴会,刘章担任监酒官,他自请以军法行酒,吕后同意了。

宴会上,有吕家人醉酒离席,刘章拔剑追去,将那位吕家人斩杀,还神色坦然地回来向吕后报告,左右之人都惊呆了,吕后估计也没反应过来,但想想刘章按军法行事也是自己允许了的,居然没有追究。

从此之后,诸吕大多畏惧朱虚侯,也使得朱虚侯刘章成了之后诛杀吕家的核心力量。

除朱虚侯外,齐王刘襄还有一个弟弟朱牟侯刘兴居,同样待在长官,担任宿卫工作。

也就是说,齐王一脉,在长安早就安排好卧底内应,随时可以掌控京师情况。

二是齐王刘襄迅速取得兵权,争夺地盘

吕后崩逝后,刘襄立刻得到消息,便与舅父及一干属下阴谋发兵,首先就斩杀了跟他不是一条心的齐相召平,完全控制住齐境内局势。

但刘襄还有一个难题,齐封地曾被吕后割了琅琊郡等地,营陵侯刘泽被任命为琅琊王,实则就是为防止齐王出兵。

刘泽是当时刘姓宗族最年长的一位,又多次巴结吕后,在朝中还算说得上话,齐王便派人去请刘泽,自称年少、不习兵革之事,原举国委之。

这话说得很含糊,举国委之,到底是推举刘泽当皇帝?还是自己当皇帝但对刘泽委以重任?或者其他方式?

刘襄给开了个模棱两可的空头支票,刘泽心里却没点数,当真高高兴兴去了临菑,准备接管齐军。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齐军给接管了,齐王还派出部下尽收琅琊国,尽取其兵。

得,刘泽被缴了兵权,也很平静,索性就对刘襄说,反正你身份高,是高祖的嫡长孙,最适合的皇帝,我也很看好你,不过大臣们还犹豫,不如让我去当说客,给你铺路。

刘襄一想,反正这老头的军队和地盘也都被我吞了,只剩下个净人儿,放不放都可,能不能说服大臣也无所谓,自己还有杀手锏内应嘛!

左右一寻思,刘襄真就放了刘泽。

这一放,就放出了祸事。

再说京中形势,朱虚侯振臂一呼,太尉周勃、丞相陈平俱都响应,很快就斩杀吕禄、吕产等人,平安了关中之乱。

而此时的齐王,则收到弟弟朱虚侯来信,让他先等等。

齐王刘襄,与大将军灌婴分据济南、荥阳,等待朝中结果。

刘襄肯定觉得,自己弟弟当然是帮自己说法,他是诛吕的功臣,自己又手握兵权,还是当之无愧的嫡长孙,没道理不选自己当皇帝啊!

然而,变数出现了。

琅琊王刘泽赶到京师,在大臣们商议时投了举足轻重的一票。

刘泽给了大臣们两个前景,一个是吕氏二号的选择,另一个则是柔顺善人的选择。

《史记》:大臣议欲立齐王,而琅邪王及大臣曰:“齐王母家驷钧,恶戾,虎而冠者也。方以吕氏故几乱天下,今又立齐王,是欲复为吕氏也。代王母家薄氏,君子长者;且代王又亲高帝子,于今见在,且最为长。以子则顺,以善人则大臣安。”于是大臣乃谋迎立代王,而遣朱虚侯以诛吕氏事告齐王,令罢兵。

代王,也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刘恒,他是刘邦的第四个儿子,也是现存最为年长的儿子,排在赵王刘如意之后。

如果从高祖的儿子中选择,刘恒无益是地位最尊贵的,叔叔对上侄子,怎么选?

这在明代皇帝的眼中,大概率是选择身为嫡长孙的侄子,但搁在汉代,大臣们以脚投票:选叔叔吧!

为何?

刘王的舅舅驷钧太凶啊!搞不好就是第二个吕氏。而代王刘恒舅舅薄昭就温柔多了,可以算得上良善。

选皇位继承人嘛,当然是选好拿捏、不构成威胁的最好。

事实上,薄家人也不是善茬,汉文帝上位后没几年,就弄死了自己的舅舅,可见驷钧也好,薄昭也罢,作为皇亲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一旦上位,就会骄横跋扈。

周勃、陈平等人,之所以选择刘恒,无非因为刘恒势力远远不及刘襄,刘恒之母薄氏在宫中就是小透明,不受宠,刘恒也秉承着母亲的谨小慎微,即使当了皇帝,也绝不高调,小心处理着与大臣的利益平衡关系。

这种卑微的处境,与封地既丰、兄弟又多的齐王襄形成鲜明对比,但也恰恰是这种弱小,反而使得刘恒成为朝中大臣最钟意的选择。

实力雄厚的齐王刘襄,最终却败给几乎被边缘化的代王刘恒,这当中有朝臣权衡利弊的选择,但更重要的,还有琅琊王刘泽的推波助澜。

刘襄当初以诡计诈取刘泽的军队地盘,刘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以诡计搞掉了刘襄几乎唾手可得的皇位,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冥冥中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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