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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季平均9.6分,警察剧天花板回来了

陈丹青说:美剧是21世纪的长篇小说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每年都会发布自己的最爱影单,就选片角度而言,足以见得他的迷影趣味。


奥巴马甚至将一部剧集的制作人请到白宫,上来就对他说自己是该剧忠实粉丝。


自《越狱》越洋进入我国以来,美剧开始成为不少人的心头好。

这些年虽有不少字幕组随风而逝,但他们留下的功绩启蒙了几代人。


火线》被公认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美剧之一,它不如《绝命毒师》般充满戏剧化转折,也不如《兄弟连》拥有顶级的制作。

《火线》脱颖而出的秘诀在于真实,利用影像纪实性达到了文字著作般的高度,因此也被戏称作美剧届的《红楼梦》。

(IMDB剧集排名第六)

美国最权威的综艺新闻期刊《综艺》评价道:“自电视行业历史被书写以来,几乎没有剧作可以和《火线》媲美。


奥巴马请来的便是《火线》的制作人大卫·西蒙(David Simon),他对西蒙说:“这是过去几十年来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之一。


在新冠病毒隔离期间,美国人去HBO在线观看《火线》的人数暴涨了三倍。

或许是这样的数据重燃起HBO高管的信心,又或是《火线》取得的社会价值并未落地。

西蒙(下图黑色贝雷帽)和他的老搭档乔治·佩勒卡诺斯(George Pelecanos 右二)选择基于记者贾斯汀·范顿Justin Fenton)的书籍(We Own This City)创作出《城市的主宰》。


《城市的主宰》共六集,于425日上线HBO。

本剧回到了《火线》中熟悉巴尔的摩市,记述了巴尔的摩警察局枪支追踪特别工作组的起起伏伏。



01


无论是前期宣传还是片头字幕,都会提到大卫·西蒙


西蒙曾为《巴尔的摩太阳报》工作过12年。

1991年他根据跟随巴尔的摩警局杀人案组采访的经历出版了凶杀:杀人街年记》(Homicide: A Year on the Killing Streets一书。

两年后他以制片和编剧的身份在NBC电视台制作出同名美剧(情理法的春天)。

不过NBC管理层认为此剧过于消极,双方合作也告一段落。


在找到HBO创作《火线》前,西蒙与巴尔的摩的警探埃德·伯恩斯(Ed Burns)合作完成了书籍《街角:城巷一年见闻》(The Corner: A Year in the Life of an Inner-City Neighborhood)。

伯恩斯是一位越战老兵,退役后从巴尔的摩西区巡警任职至80年代刑侦侦探。

他在凶杀刑侦部门办过巴尔的摩市很多贩毒案件,还担任过凶杀科警探,后来又在巴尔的摩公共学校系统做了七年中学地理老师。

《街角》被HBO买下后拍成同名迷你剧集,获得了2000年的艾美奖。


西蒙 X 伯恩斯 X HBO再次合作后诞生出《火线》。

12年的记者经历让西蒙可以做到从记者的视角、用纪实文学的技巧、通过电视剧的形式,讲好一个真实的故事。

伯恩斯20年的巴尔的摩警察生涯成就了剧集极高的拟真度与黑话大全。

传闻曾有毒贩通过观看《火线》学习警探办案技巧达成反侦察举措。


《火线》成功后,西蒙受邀至芝加哥、哈佛、加州和伯克利大学等高校演讲。

这些学校相继开展了以《火线》为教材的课程,包括但不限于法律系、文学系、社会系、公众卫生系、 新闻系、媒体系、历史系、政治系、哲学系……

西蒙曾说:“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一个看过我作品的观众找到我,然后跟我说,你这片子里的东西全是瞎编的。


西蒙后来还与詹姆斯·弗兰科一起推出了《堕落街传奇》,评分随着集数水涨船高。


《城市的主宰》能吸引西蒙回归,除了他对巴尔的摩市的情感,自然还有记者贾斯汀的书籍。
 
当西蒙已无暇如青年时通过记者的身份大量走访收集资料时,贾斯汀接过这一切。
 
他提取了数百次采访、数千份法庭文件和无数小时的视频片段,还原了一则丑闻背后的真相。
 
20年过去,巴尔的摩似乎依然是《火线》中的巴尔的摩。


《城市的主宰》由雷纳尔多·马库斯·格林Reinaldo Marcus Green)执导。
 
他是近期好莱坞新晋黑人导演,威尔·史密斯喜提奥斯卡最佳男主的《国王理查德》也由格林所执导。


演员方面,“罚叔”乔·博恩瑟(Jon Bernthal)饰演书中和剧集里的核心人物——枪支追踪特别工作组的组长韦恩·詹金斯(Wayne Jenkins)。


此外还有不少《火线》中的老演员出演或客串,如果你是《火线》的粉丝观看本剧时应该会感到惊喜。



02


《城市的主宰》源于一起案件,这是记者贾斯汀撰写书籍的根据,也因这起恶名昭彰的命案引发了巴尔的摩警局的内部震荡。

2015 年 4 月 12 日,黑人青年弗雷迪·格雷在美国巴尔的摩被捕,被捕时尚处于健康状态,能自行走路,半小时后到达警署时已不能说话。


19 日,弗雷迪·格雷因严重的脊椎损伤死亡,脊索 80% 断裂,公众因没有获知弗雷迪·格雷从被捕到受伤乃至最终死亡的来龙去脉而强烈愤慨。

民众抗议从弗雷迪·格雷的葬礼开始,后演变成了一场骚乱,黑人抗议者走上街头袭击警员、点燃警车、抢劫商店。


直到后来巴尔的摩所在的马里兰州检方对“弗雷迪·格雷事件”涉事的 6 名警察提起刑事指控,才算平息了示威,但巴尔的摩当局迫于民意,急躁处理案件的方式却又引起了警方的不满。

此时毒品和暴力犯罪正在激增,巴尔的摩市达到二十多年来的最高谋杀案:一年内发生 342 起凶杀案,而这座城市只有 60 万人。


面对来自市长办公室的压力,以及该部门对格雷之死的联邦调查。

巴尔的摩警察指挥官求助于普通英雄韦恩·詹金斯中士和他的精锐便衣枪支追踪特遣部队,试图把枪支和毒品从街上拿走。


《城市的主宰》主要分为三条时间线,2017年的审讯时间线,2015年因为格雷事件引发的调查时间线,以及韦恩入职警局后的晋升时间线。

巧合的是韦恩2003年八月进入巴尔的摩警察局(BPD),2003年六月《火线》第二季开播。


由于三条时间线的存在,且没有明显的影调分别,所以存在一定的理解门槛。

这点对于《火线》粉丝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对初看此类型剧的观众还是要做好一定心理准备。

当然区分它们也非常简单,2017年多以刑审段落组成,监控里会标注2017,韦恩的胡须很长,堪比维京人。


2015为主时间线,多名角色轮番进行调查,一时半会分不清现在是哪一年的多数为2015。


韦恩的过去线会明确给一个类似番茄时钟记录每天日常的表格。

表格往往以明确的月-日-年交代具体时间背景。


之前提到韦恩是核心,剧集开场便是2017年1月他激情的在职培训。

输掉了斗殴,输掉了江湖”。

这是韦恩对警察施暴最精准的概括,也是巴尔的摩警察的生存之道。

一份好的报告会免除一切暴力带来的诉讼,警察的话会被当做唯一的证词。


二月韦恩又查获一起重大枪支毒品走私案件,月底他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如何通过队伍降低了整座城市的犯罪率。


三月的第一天早晨韦恩被FBI逮捕。

《城市的主宰》通过韦恩与其余六个警察被捕背后的故事,串起巴尔的摩警局内部的犯罪阴谋。


韦恩走向堕落的过程与巴尔的摩市的特殊情况有关,警校内学习的正当程序与合理依据在入职第一天就被前辈教导放弃。


州长为了连任在竞选中喊出降低犯罪率,市长为了回应州长自然积极执行,压力来到了警察局长身上。

局长降级犯罪率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把所有可疑人员关进牢房,让之前的交火热区不再有人。

即使第二天这些人都会被释放,但在那一夜,犯罪数据是可观甚至完美的。


政策落地需要警员,每个人不能将空着的手铐带回局内。

日常的薪水甚至不包含加班费用,因为对警察来说例行任务不算加班。

不过一旦逮捕的人员变多,绩效会好看,薪水更加倍。

好比传销,往往以人头数评定。

这是一套2003年前就于巴尔的摩实行的警察“潜规则”。


同事朋友间的聚会上,他人皆因这套体系获利良多吃香喝辣,韦恩却还在老老实实购买小螃蟹。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经过耳濡目染后韦恩自然也掌握了逻辑,只不过他做的更为过火。


直到2015年,随着格雷事件的爆发,FBI和DOJ(司法部)开始介入。

哈福德县的警察在调查一起贩毒案件时意外发现背后帮助包庇毒贩的,可能正是警局内部的人。


DOJ的女法官同样察觉出异样,一位名叫丹尼尔·赫瑟尔的白人巡警,身背46起投诉,最后仅有一例落实。

赫瑟尔宛如街区的霸主,甚至有人为他写词出Rap.

这样一位明显不合乎规范的警察却依然每日出警,即使被停职也按时发薪。

当被询问起该事时,赫瑟尔的回应非常直接:

巴尔的摩的警察只要执法就会被投诉,没接到投诉的都没参与执法。



03


这是《城市的主宰》前两集的内容,我们可以从中获悉巴尔的摩市真正的主宰可能是这些黑警察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他们完美贯彻了黑吃黑的本质,甚至他们中大部分都是黑人与黑人间的博弈。


韦恩的堕落合乎情理,似乎在巴尔的摩本该如此。

《火线》中为人称道的就是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警察与毒贩间的界限变的很模糊。

《城市的主宰》目前还未出现令人印象深刻的毒贩,剧中主要展示的对象就是这些流氓警察部队。

他们对权利肆意滥用,倚仗司法的漏洞获取高昂的利益,但以韦恩为代表的警探依然拥有不低的地位与警员的拥戴。


其中的反差与讽刺是该剧最想表达的主题,也是原著试图探寻的争相。

格雷事件对巴尔的摩造成的影响究竟是什么,格雷之后本应再无格雷却多出了若干“不法格雷”。

身处巴尔的摩,他们无从伸冤,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城市的主宰》虽不像《火线》般深刻,但依然可以窥探出美国背后的真实结构状况。

官僚主义的不作为,司空见惯的种族歧视,经济的衰退。

巴尔的摩的官僚主义,导致政客只关心政绩和黑金。
 
治安的恶化又导致经济衰退和种族主义矛盾,使得政客更关心任期内短期的经济、犯罪率、教学成绩等统计上的指标。
 
指标落实在警察身上,便有了无数默认的空子可钻。


剧中的互文相当有趣,第二集里重案组的肖恩提醒完黑人邻居给啤酒套上袋子,第一集开头韦恩打碎酒瓶的场景便得到解释。
 
时空的交织让这些细节在引发思考的同时完成了故事的推进,黑话可能少了些,黑活一点儿不少。


最后,如果你是《火线》的粉丝,可以等六集全部出完后再追。
 
非粉丝的话,强烈安利《火线》,它真的是一本美国社会长篇小说集,完美的大师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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