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菊颂（66、割麦子）

“夜来南风起，
小麦覆陇黄。”

南风阵阵吹来，
颍河两岸变成了

一片黄色的海洋。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

抢收麦子，一片繁忙。
黑夜里磨镰刀

沙！沙！沙沙！
叮叮！当当！
天还没亮，割麦子的人们，
就熙熙攘攘涌出村去，

奔走在田间路上。
颍菊爸爸与嫂嫂，

也夹在人群当央。
看看地里

一片金黄

熟透的麦穗，
低着头羞羞答答
吊在麦秆上。
一根根麦芒，

好像那惊兔胡须

扎了起来，

一粒粒麦子

从壳里鼓出来，

眼珠子似地

闪亮！闪亮！
爸爸：
弯下腰
左手抓麦子，
右手握镰刀

搭在麦根上
割了起来。
嫂嫂与颍菊

一个接一个跟上。
爸爸：
把了六垅割在前面，
姑嫂俩
每人三垅还跟不上。
颍菊扭过头叫声嫂嫂：

“咱得加把劲追上爹爹，”
嫂嫂对妹妹说了一声：

“不中！不中！
爹是老手咱跟不上。”

“爹虽是老手但他年纪大了，
咱俩虽是新手，却是身强力壮。”
“丑！丑！你看看，
嫂的褂子湿透了，咋还是赶不上，”
“为啥？为啥？我得想想……！”
爸爸

割到那头返回来，
看到孩子，
满脸汗水往下淌。
说了声：

“歇歇吧！别太忙！”
颍菊：
停住刀直起腰来，
“爹！爹！您说说，
俺俩为啥老是跟不上？”
“庄稼活是门大学问，
边干边学，还得多想想。”
爸爸：
不慌不忙弯下腰

一伸手
把麦子拦在腿上，

一镰下去

腿扛手拦镰刀勾，

三个动作合一起，
把割下的麦子
放到铺儿上。
颍菊：
看在眼里，
记在心上，

想了想明白了，
捅下嫂子低声说：
“您看咱爹咋个样！”

……、……。

嫂嫂

直起腰来看爹爹，
一镰一镰割麦子，
摇摇头……，
不咋样！……
颍菊：
抓把麦子割下来，
举在空中晃了晃。
嫂嫂：
恍然大悟
抿嘴一笑，
抬起脚轻轻踢在
妹妹的屁股蛋儿上。
姑嫂俩：
相对一笑，弯下腰去，
不慌不忙，割向前方。
割着！割着！顺手了，
割着！割着！学会了！
割到地头返回来，
决心要把爹追上。
割着割着熟练了，
割着割着离爹爹越来越近，
追上！追上！一定追上！
距离地头，还有一步

姑嫂俩双双地
终於把爹爹追上！
再割几镰仨人同时

到达地头上。
颍菊她：兴奋得
忘了劳累，自编自唱：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
及时收割及时上场。
误了时机，一切全光，
啊……啊……，
子儿全掉光！”

二00八年六月十八日晚
改写于北京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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