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社会还没现在这么“文明”,医生在诊室吸烟司空见惯。
我的朋友,医生老杨就是如此。有次聊天我对他讲:按说医生对烟草危害更了解,但奇怪的是男医生吸烟的似乎更多。
他说,可不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说:这我倒挺理解。你们天天给人看病,看不出是啥病着急啊,还不能说不知道,就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边吸边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病啊……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我对医生的信任倒的确是有一定限度的。
这不是偏见,而是源于我对医学以及医生局限性的认识。
我早就发现,医生虽然有丰富的医学和健康知识,还有便利的医疗条件,但没有数据表明他们这个群体比其他人身体更健康,平均寿命更长。过去有句俗话,叫医生治不了自己家人的病。这些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美国有个著名的特鲁多医生墓志铭: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医生们可能更多是从医学的人文精神,人文关怀角度去理解这句话,但我从病人的角度只看到一点,那就是医学的局限性太大,治愈,不过是有时而已。
英国畅销书《别让医生杀了你》认为,每93名被确认为心脏病的儿童,仅17名是真正的心脏病,误诊率高达80%;至少2/3的化验单是不必要的,仅有1/10的X射线检查是必要的;仅有15%的医疗手段有确切的科学依据;平均每10个服药患者中就有4人发生副作用,程度从轻微不适到伤命;90%的疾病可以自行痊愈。
虽然有点耸人听闻,但也只是程度深浅问题。多年来我的自身体会是:大部分病医生是弄不明白的;弄明白的病中大部分是医学无法治愈的;治愈的病中大部分是靠人体免疫力自愈的。
就说拿最“小”的病——感冒来说吧,差不多每一次的类型都不一样,世界医学界也承认没真正研究明白是怎么回事。遇到爆发,死人多了的时候,也是什么药都乱试,希望能碰上对症的。可你到医院去看感冒,咱们的医生还是毫不犹豫地下笔就给你开一堆药,你感冒好了,真是药物起的作用么?
你病了,决心去医院,之前应该知道有以下可能性:大夫给看错了;大夫没看错,药用错了;药没用错,药副作用的危害大于你的病;药没副作用,药是假的;药不是假的,药用胶囊用的是皮革废料……别怕,这些可能性你还真不一定有遇到的机会,因为路上塞车,医院排队,等终于见到医生,没准你死了,没准病已经好了。
和别的行业一样,医生这个群体中,个体之间专业能力,医疗水平,认知水平的差距,不见得比人与猴子小。
一入冬,东北很多老年人纷纷打吊瓶,谓之曰“通血管”。血管不是下水道,说堵就堵,一通就开?问题的是一些中医和社区医院的医务人员也这么说。社区医务人员这么说,是医学素养不足的体现,至于中医,想象力一贯丰富,还真不应该感到奇怪。
有次去医院,说了症状,医生是个中年女,告诉我应该吃什么什么药。我说,都是中药啊,我不大信任中药。她立马不高兴:中药怎么了,你做什么工作的?
还有一次,家人住院。我和医生说患者有点便秘,医生说,多吃点香蕉。这种和大妈们一样的思路,当即让我产生了不信任感,心里嘀咕:你也认为香蕉长的像那东西就好使?
当下医患关系紧张,有医疗体制问题,有医生问题,更有患者自身问题。如果中国的患者都像我这样认识,估计医患关系就会好很多。没有对医学和医生的过多期望,也就不会大失所望。大多数人过于迷信医学和医生,有“神医”情结,“好药”情结,认为病治不好是因为没用上好药,没遇到好医生,认为钱花到了病就该好。结果久治不愈,或人财两空时便气急败坏,把账全算在医生头上。
对于我经常性的吐槽医院和医生,一个医生朋友不屑地说:我们做医生的比当教师的责任大多了,你们把课讲得多错也不会出人命。
我当即反驳道,胡说!当教师把人脑子给讲坏了的多的是,有人都终生不治,没人来闹倒是真的。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