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其人
文/玉萍
耿亮,大学毕业,有坚定的信仰,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信天堂有神仙,不信地狱有冤鬼。大学以后,升华到辩证唯物主义哲学。
最直接的,他结婚时妈妈请人为其选了吉日,为了给同学朋友证明他坚定的信念,毅然推翻妈妈的选择,按他自己说的日子举行婚礼,妈妈劝他结婚是大事,他选的日子不吉,他当众就耿耿其言:哪一日太阳不是东出西落,日子不吉利,它还能让我短腿失臂,骨断筋折。吓得他妈不停地念佛祈祷。还有,初中时他把妈妈让他去祭祖的纸钱丢进河里,并且质问妈妈:如果烧纸能做阴司里的钱,那就让祖先来告诉我,我可以让他成为阴界的比尔.盖茨。他妈妈哭笑不得,只能不停的祈求祖宗宽恕。
我和耿亮是发小。高考,在千军万马中他拼进了一所二类大学,我被挤进了社会。他大学毕业了,在外闯荡几年,似乎不怎么如意,就又回到了梨花镇。这时,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纳税公民,而且,小有积蓄,他回来时间不长,我开了一家建材店,随着加速城市化的进程,楼群春笋般的片片拔起,我的生意也相当红火。
耿亮职场上混,收入和我比仨不顶一个,如今有儿有女,那点薪水常常捉襟见肘。时长和我诉说不如意,在我的谆谆教导下,也东拼西凑在筹建一家建材店。一大早,他披着一身秋日的暖阳,光临我的店。正是装修建材生意的旺季,我应对走了最后一个客户。他对我说:今天陪我去办件事儿。
去哪?
上车再说。
我开上皮卡,问:奔哪个方向?
上次你找那个先生,为你店开张查吉日,我也去选个开张的日子。
我惊目的看着他,像瞬间经历一场从猿到人的进化过程。记的我为我的店去找先生选日子,他是横扒拉竖挡,我好说歹说,不过是给不可测的未来寻找一点寄托而已。于是,他带着一种找思辩佐证的心情陪我去了,这才二年?
他把眼睛从车窗外拽回甩到我脸上:好好开车,看什么看?用这么强硬的口气来掩盖自己的背叛。我笑了笑,眼睛始终看着他,想在他脸上瞅出个子午卯酉来。
车到了地方,先生家还要东拐西拐的钻一段小胡同。他走到路边一棵撞伤的老杨树边,说:老瞅着我干嘛?还记得这棵被撞伤的树吧?这树的伤是两年前他跟我来查日子,出来时,抽冷子就窜来一辆越野车撞的,当时我蹲在离这棵树几步远的地上系鞋带,耿亮走在我前头,和树的平行角度也就一步之遥,车斜撞树上左膀子把耿亮也推出去了,当时他的右腿膑骨骨折。
我看看老杨树问:怎么了?
他很严肃:和你上次来,临走先生让你先出去,和我说一句话。
我当时问你,你没说,先生说的什么?
先生告诉我,让我出来一定要走在你身后,假如我走在你身后,你系鞋带时,我也站下,我就不会遭遇那场车祸,我计算了一下,假如不是你站下时,我稍停了一下,估计那车得把我推到树上,挤成相片。那事儿以后,我妈天天念佛祷告数落我:看你再顺口开河,天天唯物长唯物短的挂在嘴上,再不要腿短失臂、骨断筋折的胡说了。
上次他陪我来对先生的态度一脸的不屑,一次车祸,就三百六十度的转弯。按着他的说法,这先生的能力了得,由一句话彻底颠覆了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我到没信奉的那么彻底,不过是对莫测的未来虚拟一个寄托的点。
我揣着满心的疑惑。等他选好日子,我们走出先生家时,故意把手里把玩的车钥匙落下了。于是,我返回屋去,先生正捋着那稀疏的胡子滋滋有声的喝茶,我说:先生,我还有个朋友欲来找您测测流年吉凶?他押了一口茶,说:我只看婚丧嫁娶、店铺开业的吉日,预测前世今生,我没那学问。
我说:先生,别逗了,我刚才那位朋友上次陪我来,先生给他测可够准的。
先生问:我说的什么?先生说让他出门走在我身后,可他没听,结果真出了车祸。
先生把刚喝进口的茶水笑喷了出来说:那次我见他进屋就翘着嘴角、满脸的不屑,就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给他测什么吉凶。
个人简历
陈玉萍,河北承德人,承德市作协会员。2014年开始学习写作,第一次投稿《城市新贵》获河北太阳红杯优秀奖,并加入承德市小小说艺委会。由此激励开始学写小小说,并在朋友介绍下,进入河南郑州小小说高研班学习,作品曾发在《百花园》《东昌月刊》《燕赵文学》《玉融文学》、《湘乡文学》《小小说家》《三门峡日报》等刊物发表小小说数篇。小小说《瓜缘》在“漫河西瓜杯”征文赛上获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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