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太阳。
两个星期不见太阳的影子,只看到老天阴沉的脸,真让人猜测是太阳它爹娶后妈,把太阳关柴房里劈柴去了。走到阳台,看着挂得紧紧密密的衣物,头痛。走到卫生间,看到盆子里满满当当的衣物,头痛。
可能是我头痛的真诚,后妈老天发了善心,竟然窗口透金,亮亮的闪进白白的光来,天,晴了。
善于感恩的我,赶紧洗晒。昨天穿的裙子,到木匠坊去看油漆,好象沾上了点红色,用了点汽油搓掉油漆,放进洗衣机,跟脏衣物一缸搅着。快要洗好的时候,妈妈来电话,叫我速度过去,说是舅婆奶奶来也,让我去做厨娘。
平日虽然荆钗布裙,但为了不影响市容观瞻,出门总是要稍微清扫一下门面。而且我那个舅婆奶奶,典型的马列主义老太太,一向看不得人寒碜,若我蓬头蓝衫去见她,她准以为我过的岁月弥艰,暗无天日,需要她好好地同情一番,安慰一番,再用自强自立的精神教育一番。所以我在洗衣机工作还没结束之时,匆匆的打理起来,咖啡色的小棉袄,配豆沙短棉裙,颈上系一条深蓝细紫花的丝巾,好了,装扮体面。照照镜子,嗯,电脑前坐的时间太长,脸色菜菜的,这块自留地也容不得轻慢。可是口红呢?口红找不着。难道又跟上回一样,小屁孩拿去当红彩笔画卡通糟蹋了,我火上心头,大叫:“儿子——”
儿子冤死了,坚决得象个悲情英雄。
洗衣机的叫唤声告诉我它的工作结束了,我抱着裙子衣物去晒,邪门啊,怎么越洗越脏了,明明把油漆搓干净了才下的水,现在看起来却是更严重了,不光裙子上有,别的也全花脸似的,怎么会这样啊?郁闷!
“扑嗒”,什么东西落下来,低头一看,可不是我的口红吗?管身管盖分家了,原来是昨天出门随手放进裙子口袋,忘了拿出来。才刚买的用了一点点,捡起来,看着空空的管筒,心疼的要命,我是个小气的女人。
只好把着彩的裙袜放回卫生间,等妈妈家回来再重新处理,“扑嗒”,又是什么落下来,低头一看,口红啊,在洗衣机里折腾半天,还真经得起蹂躏啊,捡起来一看,呵呵,中间被吸空了,象一颗哨子,可以吹乐了呢。
我把口红装回去,还是好好的,能用,虽然颜色不如原来的深了,原来是贵气的酒红,现在是微微樱红,画个细致玲珑的唇线,成了一点嫣红樱桃嘴,哎呀妈呀,都能冒充古典仕女了,没想到更美啊。
摇摇曳曳走在阳光下,和煦的风里我的心情也好似一树的樱桃,芬芳、圆润。
象那支透空了的口红,经得打磨,也容易开窍,我是个知足长“傻”的女人。
作者:陈皮朵娃
(图片取自网络,感谢!)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