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睡眼朦胧进了卫生间,镜子里一个人看起来很奇怪,朦胧中没有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吓了一跳睁大眼睛。
睁大眼睛才发现这是自己,觉得奇怪是因为睡裙穿反了。这件睡裙式样很漂亮的,当初花了重金买来,就是因为它设计宽松又别致,没想到反过来穿会这样奇形怪状,绿色的拷边菜青虫一样爬满全身。正如世上许多现象,从一面看去是这样,换一面看去是另一个样,差别之大,完全不能凭印象预料。
自己失笑了一回,觉得本太后我穿成这样,家长和儿子都有责任,因为睡裙是昨天晚饭后洗澡换上的,整个夜晚,本太后都和他们俩在一起看电视,间或会扭过头看看他们需要喝点什么,站起来去为他们服务。本太后没有低头看看自己,是因为本太后的身体并不能表达吃喝功能,没必要看。
而他们俩虽然是在看电视,但同时却对本太后这个殷殷切切的服务员视若无物。这现象是今天早上被本太后确定的,否则何有整个夜晚在他们鼻子前晃悠,竟然一无所见的理由?这太严重了,本太后虽然位居母老虎之尊,但是如果不能实际上深入人心,甚至被关在臣民的眼睫毛之外,那整个统治系统就被架空了,形如虚设了。这样下去,这个家对于本太后岂不是真的成了“哀”家,看来有必要借这次事件的契机,对全家全员进行一次整风,必要时不惜触及皮肉以震动他们的灵魂。
首先对家长发动弹劾:什么时候才能把眼珠子停留在我身上保持五秒钟以上?家长喊冤,他说他一直没有忽视本太后,只是没注意本太后的衣服而已。岂有此理?本太后又不是光身子,你又不是透视眼,如何能避过衣服却看到人?本太后在你身边一直形若空气,这次是证据确凿,你别耍赖。家长翻着白眼,口齿笨拙的他,无法为自己的失误做出合理的解释。
反过身本太后开始谴责儿子,你除了跟床铺打官司,就是跟电脑电视有感情,啥时候妈妈才能在你的眼角占有一席之地?儿子倒是没喊冤,他从小就是写作文跟便秘一样,跟本太后顶嘴向来不用打草稿:电脑只是游戏,电视只是娱乐,至于床铺,每次都是据理力争努力谈判,最终取得胜利,所以我才能在主要的时间从事主要的学习。游戏和电视,都是有空才接触,仅供欣赏。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到窗口,只是看看外面的风景。而妈妈住在窗口里面,不用回头看,不管穿成啥样,还是妈妈,谁也比不上。
切,还辩不过他了。他把本太后供在心里面,本太后还能不准他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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