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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货】一个边缘型人格特质心理师的心理成长之路(公开课逐字稿)

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由花卷心理举办的网络直播课,我们又见面了。我很高兴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心理师同行以及心理学爱好者讨论一些专业问题,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与边缘型人格特质(障碍)有关的自我心理成长,但是,我知道今天来听我分享的伙伴儿有很多是在一线从事临床工作的心理咨询师。因此,为了兼顾这一部分伙伴儿的需要,我除了会讲到自我成长的部分以外,还会讲到心理咨询师应当如何更好的与边缘型人格特质(障碍)的来访者工作。

我特别感谢能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分享,我知道,今天的分享是多群同步转播,大概有两千多位伙伴儿一同收听。所以,今天的这个分享,我既是给大家的,更是给自己的,是我自己对自己一段成长之路的小总结,也可以算作自己给自己过去的一个哀悼和一个交代吧。

今晚的分享,我将从以下五个方面展开。

一、人格特质、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

二、从心理动力学看边缘型人格的底层心理机制

三、我的边缘型人格特质表征

四、我的成长之路

五、心理师如何与边缘型人格来访者工作

人格特质、人格障碍和边缘人格

人格特质指的是个体与世界互动中特有的个性方式。一般的,这样的方式不随情境、事件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人格障碍指的是个体明显偏离个体所处文化期望的持久内心体验和行为模式,这种模式普遍存在且难以改变,发病可追溯到青春期或成年早期,随时间稳定不变,并会导致痛苦和功能损害。通俗的说,人格特质和人格障碍之间的区别就是:人格特质指的是一个人与自己及他人相处的情绪、行为和互动方式,人格障碍指的是达到了精神障碍诊断标准的人格特质

如果有一个词可以用来概括边缘型人格,那么这个词就是“不稳定”——不稳定的情绪,不稳定的自我形象,不稳定的情感模式,以及显著的冲动。事实上,双相情感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和精神分裂症是一个连续谱上的三个精神心理障碍。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这三个精神心理障碍理解为层层递进的关系。因此,边缘,是谁的边缘呢?精神分裂的边缘。

从心理动力学看边缘型人格的底层心理机制

考虑到并不是所有来听我分享的咨询师或心理学爱好者都有心理动力学的训练背景或者都了解心理动力学,因此,在这一部分,我尽可能少的使用专业名词,尽可能用通俗的语言把道理讲清楚。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说,我们普通人,也就是神经症水平的人一般会使用压抑的防御机制,而边缘型人格的人一般会使用分裂的防御机制。为什么呢?

熟悉发展心理学的伙伴儿们应该知道,孩子的最初状态是一种和母亲之间的“自闭共生”状态,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孩子的心理状态就是:妈妈就是我,我就是妈妈,婴儿这个时候是没有真正的所谓“我”的感觉的,他这个时候所有的被满足的状态都是通过他的妈妈来实现的。随着孩子的生理及心理发展,他逐渐发现,自己的需求并不是随时都能够被妈妈满足,妈妈有时候能满足自己,有时候不能,于是,孩子就发展出一种新的心理机制来应对这种情况,这个机制就是分裂——他将妈妈分裂成好妈妈和坏妈妈两部分。能满足我需求的,让我快乐的就是好妈妈,不能满足我需求的,让我不快乐的就是坏妈妈。这个时候,孩子就由之前的“自闭共生”阶段发展到了“分离-个体化”阶段。在这个阶段,孩子发现,妈妈有时候会对自己笑,有时候却会对自己呈现焦虑或者愤怒的表情。于是,在孩子所发展的分裂的防御机制下,能对我笑的妈妈,能让我快乐的妈妈就是个好妈妈,这个好妈妈镜映了一个好的我,反之,那个对自己呈现焦虑或者愤怒的妈妈是个坏妈妈,那个让我不快乐的妈妈就是个坏妈妈,坏妈妈的存在镜映了一个坏的我。在这个阶段,孩子还没有办法将好妈妈和坏妈妈整合成同一个妈妈,也无法将好的我和坏的我整合成同一个“我”。也就是说,好妈妈和坏妈妈在孩子的感受中是两个妈妈,而不是一个妈妈的两个方面。当然,婴儿这时期的分裂是一个人生长发育期间的正常阶段,是生理性的分裂。从这个角度来看,婴儿先处在与母亲的“共生阶段”,随后发展出“分离-个体化”的独立意识。这就是客体的意思,也就是一个人对他人的意象。正是有了和母亲关系的存在,婴儿才发展出了他的心灵世界。

孩子的心灵是在与母亲的互动当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孩子“我”感的形成是被妈妈镜映的。即,妈妈好说明我好,妈妈坏说明我坏。

随着孩子生理和心理的进一步发展,在婴儿6-18个月的时候,他逐渐发展起来可以区分自体意象与客体意象的能力,也就是说,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能够分清楚妈妈是妈妈,我是我了。但是,这个阶段的孩子仍然无法将好妈妈和坏妈妈整合成同一个妈妈(无法整合客体意象),也无法将好我和坏我整合成同一个我(无法整合自体意象)。这个整合能力是在更晚一些的时候才发展起来的,当婴儿具备了这样的整合能力,他便可以将好妈妈和坏妈妈整合成同一个妈妈,同时将好我与坏我整合成同一个我。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感受到在自己身上有好的部分与坏的部分,也可以感受到在同一个客体身上有好的部分和坏的部分,这就是整合。当一个人发展到整合阶段的时候,在心理动力学的框架下,这个人就可以看作是神经症水平的人,一个神经症水平的人会对自己和他人的边界有着清晰的认识。并且,最关键的,这个人有能力整合自体和客体当中好与坏完全相反的两极,而不是将其分裂。简单的讲,从心理动力学上来说,边缘型人格的人具有以下特征。

1、个体无法将自体及客体的力比多与攻击性进行整合;(快乐不快乐那部分是力比多的部分,好与坏的那部分是攻击性的部分)

2、个体多采用分裂而非压抑的防御方式;

3、个体自我边界模糊,需要通过客体树立的边界镜映自己的边界;

因此,可以看到,边缘型人格,无论是从症状表现上还是从心理动力的底层逻辑上都离不开一个关键词——“两极化”。什么样的人比较容易具有边缘人格呢?一般的,在养育过程中被两极化对待过的孩子容易具有边缘人格,也就是既被狠狠宠过,也被狠狠虐过;此外,在生理性分裂后的整合阶段出现问题也容易出现边缘人格,孩子尝试整合这个两极的时候,会将自己认同成好的那个,把坏的那个投射出去,如果这时候,母亲/养育者能够发挥自己良好的容器功能抱持孩子,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客体意象,孩子就会逐渐发现,无论我好或者不好,妈妈都是好妈妈,从而将“好我”和“坏我”整合成一个我。用大白话说就是:孩子需要通过各种行为去验证好妈妈和好我,坏妈妈和坏我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无论我好不好,妈妈都是一个爱我的好妈妈,都会给我一个像好容器一样的抱持。如果母亲没有一个足够好的容器功能,婴儿就无法完成这个整合,在防御机制上,孩子就会更多的继续使用之前的分裂而不是压抑的防御机制,以此来保护其脆弱的自我,避免让自己产生混乱和焦虑的情绪。

以上的这个边缘模型是相对单纯的模型,事实上,我们在生活中碰到的边缘模型并没有那么单纯,很多边缘型人格常常和自恋人格共生,因为它们有着相似的底层逻辑,使用相同的防御机制——分裂,关于这一部分,我就不再展开分享,只作提及。

我的边缘型人格特质表征

之前,无法整合自体及客体意象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导致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我会更多的采用分裂的防御机制,而不是神经症层次的人多采用的压抑的防御机制。这个问题的外在表现就是不稳定的人际关系以及不稳定的自我认知。举个例子,别人对我好的时候我会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感激他;当别人稍不如我的意,我就会瞬间将攻击性释放出去,直接投射给我不如意的对象,觉得他简直十恶不赦,把人家之前对我的好完全抛之脑后,而当我把攻击性投射出去的时候,自己的确是爽了,但是人际关系也摇摇欲坠了;同时,我对自己的认知也不稳定,一时间觉得自己所向披靡,无所不能,是大街上最聪明的仔,一时间又把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觉得自己又傻又蠢,还不够善良。所以,在外人看起来,行为上,我的定力不够,完全安静不下来,随时随地徘徊在焦虑和躁狂之间,情绪上处于“随时爆炸”的边缘。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一件比较好玩的事儿,旁人告诉我,说某某特别不喜欢听我讲课。我问为什么?对方说,TA说讲课的内容的确很赞,但是语气却咄咄逼人,给人的感觉像在训斥人或者吵架,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这就是我以前的状态。

边缘人格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叫做“都是你的错”,自己无法为自己造的果承担责任,用大白话说就是“愿赌,但不服输”。正因为其“愿赌不服输”,因此,边缘人格的人在负性情绪爆发的时候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比如,边缘型人格的来访者在咨询室内对咨询师发生移情的时候,咨询师一般都是那个垫背的。还是说说我的例子吧,前几年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公司,一开始,这个公司做的的确挺不错,后来,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跨了,我就把这个公司跨掉的原因全部推卸到了我的投资人身上,好像这个公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果真如此吗?并不如此,至少,这个公司是我一手在经营管理,但是,我无法承担这个失败的结果,于是将这部分投射出去,找了一个“替罪羊”,而且,我的理由现在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比如我质问我的投资人,你为什么当初要让我来管理这个公司?你为什么要信任我?你根本就不该这样对我……

并且,边缘型人格的人的边界是比较软的,或者说,边缘型人格的人的边界比较模糊。由于这类人的自体和客体意象没有被整合,导致边界感模糊,一般来说,边缘型人格的人的边界是被与之发生关系的对方镜映的。还是拿我自己来举例子。以前与人打交道,别人对我好,我就觉得别人很喜欢我,觉得我和对方可以发展更好的关系,于是我向前进一步,如此一来,不知不觉就踩踏了别人的边界,甚至做了一些得寸进尺的事情,一开始,对方碍于情面或者什么原因忍着没发作,我就会觉得,嗯,我做的事是对的,或者是,你看,对方果然很喜欢我。于是我就再进一步,再一次踩踏别人的边界……直到对方忍无可忍,不欢而散。

边缘型人格的背后多多少少是有魔鬼原型的,由于边缘型人格的边界感模糊不清,需要通过他人来镜映自己以及自己的边界,因此,想要镜映一个好的自己的时候就会不停的讨好他人,有时甚至吐着血喂养他人,但即使这样,你也总有得不到的时候,于是,在得不到的时候转而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暴怒(这样也就造成了边缘的不稳定情感),还是拿我来举例子,由于我的核心情结与母亲有关,子人格中有一些孩子拼命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同,于是,我就拼命的讨好母亲,加之在我的成长之路上,母亲本身就有一些边缘特质,一方面,我常常想尽办法让我妈开心,而无论我怎么做,我妈都不会真的开心,于是我转而报复母亲。怎么报复呢——只要我过得一天比一天惨,无论我做什么,都要一次比一次更失败,让我妈心痛,我要比我妈先离开这个世界,先死,而且是要把自己作死,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妈就知道自己错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潜意识中发生的,在我成长之前,这一切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被意识化的。于是我开始不停的作,不停的失败,在做一些事情,比如说创业的时候,明明看着就快成功了,潜意识也要节外生枝的搞一些事情出来,总之吧,我一定要失败。这些年来,我在失败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做得蛮成功的。而且每次失败之后还有隐隐的快感和满足感,每次看我妈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特别得意。在这期间我还做了好多好多伤害自己的事儿,有的事情造成的结果可能需要我用一生的时间和精力去为之买单。不过,这些事情都将成为我的秘密被我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我可能直到死都不再会与其他任何人分享,一辈子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但我的的确确是做了,这些事也的的确确发生了。

我的成长之路

我之所以想要在这一块成长是在我学习了心理学且将心理学用在自我成长的时候发现了两个悖论:一方面,我使用分裂的防御机制本身是想甩锅给别人,避免自己遭受更大的痛苦,但结果却是,我每一次使用分裂的防御的时候都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另一方面,我每一次的“想要失败”是为了引起我妈的忏悔和改变,实际却是,我每一次的失败不但没有让我妈忏悔和改变,反而让我妈更加坚定的执行了她原来的策略。当我看明白这两点的时候,我就试图成长,如何成长呢?我的做法是——回到这件事情开始的地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前所述,边缘型特质是因为个体无法将自体及客体的力比多与攻击性进行整合。于是,防御上多采用分裂而非压抑的方式,所以,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合。但是,作为边缘来说,如果在面对一具受挫部分的客体的时候,那些与受挫客体对立的给予快乐的特性就会被排除在意识之外。通俗的说就是:你对我好的时候,我爱你,你对我不好的时候,我恨你,我恨你的时候,爱还在不在呢?不在了,被我排除在我的意识之外的,我只记得我对你的恨了。

因此,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先在意象内整合这个两极化的自体客体。我先在意象中勾勒我的好母亲的意象,体会这个情绪和感受;再在意象中勾勒坏母亲的意象,体会这个情绪和感受(愤怒、委屈),然后升起觉知,努力让好母亲的意象在场,并尝试将它们整合在一起。但我初次进行这个想象训练的时候,极其的困难,一是因为坏母亲的感受太强烈,几乎淹没了好母亲带来的感受;二是最初在体验上,二者根本无法整合。怎么办呢?我尝试了另外一个办法——先找出与这个坏母亲链接最深的孩子,让这个孩子有觉知的表达感受,有觉知的宣泄情绪(注意:这里的重点不仅仅是表达和宣泄,而是有觉知,有觉知就意味着当下的表达和宣泄都带着觉察,);表达和宣泄完成之后,坏母亲的能量降低,再尝试重复之前的整合,有意思的是,最开始的时候,要么整合困难,后来好不容易整合起来了就支离破碎,我又尝试带着觉知,对这个整合后支离破碎的母亲表达感受,宣泄情绪,然后尝试拼接……总之吧,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成长,她好不容易变成了完整的母亲。这一段成长完成之后,在现实生活中带来的改变是什么呢?这让我想起了我现实生活中的一件事。

我与一个对我非常好,对我非常友善,给过我很多的爱与帮助的善知识讨论问题,针对我们讨论的这个问题,我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个时候,我立刻觉察到,我把对方投射成了坏母亲,我的愤怒和委屈马上就上来了,而且还带着无力感,但是我的另一个觉察马上升起——对方可能只是就这个事情在讨论,并没有否定我这个人,但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的觉察,于是怯生生的问这位善知识,我说,您现在这样说是在针对咱们讨论的这件事还是在针对我这个人呢?对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于是说,我当然是在针对这件事而不是针对你这个人,我很赞赏,很肯定你这个人,但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至此,我突然发现:别人会肯定我这个人,但不一定肯定我的观点,但,肯定我这个人和不肯定我的观点的人是同一个人;别人爱我的时候,我爱他,别人反对我的观点的时候我有不开心的情绪,但是,我有不开心的情绪的时候,我对他的爱还在不在呢?我的觉察告诉我,当然在!

随之而来的更大的成长是,我开始主动与母亲和解。很久之前,我的认知是,我妈一天到晚都说她爱我,但她对待我的方式都不是我想要的,就好像一天到晚都在给我垃圾一样,这怎么可能是爱呢?成长之后,我的觉知是,我妈有一份新鲜的垃圾,有一份存放了三个月的垃圾,又腐又臭,她总是把新鲜的垃圾留给我,自己吃那个保存了三个月的。这是什么呢?这就是爱——她给了我她可以给的全部,毫无保留。而我在做什么呢?我做的事情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为什么不给我山珍海味,而要给我垃圾?但她只有这些啊。这就像一个人只有200块,他就能给你200块和一个人有200万他给你2000块的区别。然后,我顺势觉察到,我不知道我妈接纳了我多少“坏母亲”的投射,容忍了我多少的任性和不那么乖——尽管她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乖孩子,但我知道,我一直“不如她的愿”——其实,我给她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想起同样是那位善知识对我说的话,她说,如果你妈不成长,她就不会明白她究竟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就永远不会忏悔,她就永远会在自己给自己吹下的泡泡里煎熬。当年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平静了很多,但是,时至今日,我突然意识到,我不也给我妈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吗?如果我不忏悔,我不一样要受煎熬吗?于是,我主动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我告诉她,我现在的成长已经让我看到,她容忍了我很多的不听话和不乖,接纳了我很多的不如意……

打完这个电话,我不知道我妈会有什么改变,或许,她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这个情结的底层,有一块已经松动了,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这就行了。

和母亲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同样印证了我的成长。我偶然得到一包很好的人参,想着如果妈妈能够用上的话应该非常不错,于是给她邮寄了一些,但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和我说,她正在服用某样产品,她服用的这个产品好得不得了,送给她的这个东西跟她现在服用的东西有“天和地之差”,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升起的第一个感受是:她没有收到我的爱,但那是她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已经给了我可以给的爱,这是我的事,和她没有关系。我已经看到,我妈投射过来的这个能量就像是一个泡泡,只要我不认同,我就不会再往这个泡泡里添加能量,这个泡泡也就不会变成我和我妈共谋的泡泡。我顿时就领悟了一件事,佛家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怎么回头?怎么上岸?就是你当下觉察到了,当下就能醒过来,当下就可以回头,当下就能离苦,当下就能上岸。

心理师如何与边缘型人格来访者工作

由于边缘型人格的边界是由与之发生关系的客体镜映的,因此,在心理咨询的临床工作中,咨询师需要有一个足够好的容器功能去容纳来访者超乎寻常的移情,(如:来访者攻击咨询师,乃至攻击咨询师的信念等。这个时候,咨询师需要知道,来访者的这些反应都是病理性的,是来访者本身的投射。)并需要提供足够好的边界示范。这就要求咨询师首先守住自己的边界。边缘型人格的来访者多具有试探和踩踏咨询设置和咨询师边界的行为(如:咨询时常常迟到,或者半夜三更给咨询师打电话,威胁咨询师要自杀,以此看看咨询师关不关心他等等),这时候,咨询师需要和来访者讨论这些行为,必要时需要突破保密设置告知其监护人等。这一切的工作都需要咨询师有良好的系统性训练和洞察力。

此外,边缘型来访者对待的咨询师的模式是“一颗糖外加一个巴掌”,用心理学术语说就是,边缘型人格的来访者通常具有“理想化-贬低”的模式,“理想化-贬低”是指个体先将客体理想化,一旦它们发现客体出现了与之理想化不符的状况,会立即对客体进行贬低。因此,边缘型人格的个体无法走入一段真实而稳定的亲密关系。比如说,在咨访关系建立的时候,来访者常常通过各种方式把咨询师夸上天,这极其滋养咨询师的自恋,这也会让咨询师觉得:你看,来访者这个咨询师杀手居然被我搞定了。别急,这只是来访者给你的毒药。所以,当边缘人格的来访者做出种种满足咨询师自恋的语言或行为的时候,咨询师需要尤其警惕。其次,来访者给心理咨询师的这颗糖还表现在“做出一个已经被疗愈的样子”,这个表现也是非常滋养咨询师自恋的,会让咨询师误以为来访者正在变得更好,实际上,这只是来访者试探和踩踏咨询师边界的前戏。

你们的咨访关系真正有实质性的进展的时候是来访者对咨询师产生负性移情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来访者已经在自觉足够安全的前提下和咨询师重复其在生活中与客体的互动模式。一句话总结这个时候来访者的表现就是:只要我爽了就行,我不爽,你们都不要想爽。这个时候,咨询师需要做的是两件事:一方面要有一个足够好的容器,HOLD住来访者的移情,一方面需要有足够好的边界——因为这时候,咨询师的良好边界能够帮助来访者镜映自己的边界。

咨询师想让来访者真正的疗愈,本质上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整合他们分裂的自体意象和客体意象,第二,帮助来访者发展和提升他们的自我觉察能力,第三,要让来访者发展忍辱的能力。什么是忍辱呢?忍辱就是提升来访者的焦虑容纳力,就是提升来访者自我接纳的能力,就是让来访者具备树立自体意象及客体意象边界的能力,就是促使来访者发展不断反求诸己的能力,就是让来访者发展“愿赌服输”的能力。

忍辱就是提升来访者的焦虑容纳力,就是提升来访者自我接纳的能力,就是让来访者具备树立自体意象及客体意象边界的能力,就是促使来访者发展不断反求诸己的能力,就是让来访者发展“愿赌服输”的能力。

当然,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咨询师一定要注意来访者的各种两极化和分裂。比如,我之前有一个边缘的来访者,他在找我做咨询的同时还在找另外一位咨询师做咨询,这相当于将咨询师进行了分裂,于是,我在知道这件事的下一个咨询时间与他讨论,并且帮助他看到这个分裂行为背后的东西,并且告诉他,他有权力选择任何一位咨询师为他做咨询,但是,只能选择一位;我的另外一位边缘人格来访者有一次在把自己灌得半醉不醒的时候来做咨询,这个行为相当于把他自己分裂成了“清醒的部分”和“不清醒的部分”。这些都是需要和来访者讨论的,但讨论它们的前提是咨询师需要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力和觉察力,以及足够专业系统的体系化训练。

在这里,我需要提醒各位咨询师注意的是,就我的临床实践经验来说,来访者能够保持和延续这样的行为模式至今,他一定是在这当中有所获益的,因此,咨询师需要帮助来访者,在来访者发生第一个重大转折的当下,对来访者的过去进行告别,进行哀悼。哀悼完成之后,邀请来访者发愿。让来访者潜意识升起的愿力为来访者引领新的前进方向。

一起来回顾一下我们今晚分享的内容,我们今晚分享了有关边缘人格的主题,其中,我们主要讲到了五个部分,分别是:

一、人格特质、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

二、从心理动力学看边缘型人格的底层心理机制

三、我的边缘型人格特质表征

四、我的成长之路

五、心理师如何与边缘型人格来访者工作

好,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欢迎在花卷心理的粉丝群内交流讨论。感谢大家今晚的收听,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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