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喜欢玩弹弓,老妈总强力反对,说是会打坏东西,打伤人。老爸此时总会说,要是除四害的时候就好了,你还能立功。于是我就缠着他说故事,才知道原老爸小时常常参加街道组织的灭四害活动,走位男孩子,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用弹弓打麻雀,打的越多越好。老爸还说,当时人们想出各种办法捕杀麻雀,捕杀还嫌慢的话,就组织人海战术,大街小巷布满人群,用长杆子不停地赶麻雀,让它们不敢落地,最后直到体力耗尽死去。
麻雀的四害身份是在《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上确定的,该纲要明确规定要“除四害”:从1958年开始,分别在5年、7年或12年内,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基本上消灭老鼠、麻雀、苍蝇、蚊子。”不久,一场群众性的围歼麻雀的运动在全国各地展开。不少地区在运动中发生了偏差,有的地方规定了捕鸟定额,群众不管什么鸟都予以捕杀。亘古未有的大劫难降临到了中国大地上的玲珑可爱的小鸟身上,其原因无非是认为麻雀与人争粮,但麻雀作为虫害天敌的身份,却没有被充分意识到。
上海市于1958年发动了两次来雀战役。第一次于4月27日至29日进行,3天内捕杀麻雀88171只,获雀卵265968个;第二次于12月13日至14日进行,两天内灭雀598001只,因已过产卵季节,故无雀卵可获。北京市的灭雀声势更为浩大雄壮,1958年4月还提出了“苦战3天,彻底消灭麻雀”的口号,并于4月19日至21日开展全市范围的围剿麻雀的统一行动。中国科学院所在地的中关村地区也按全市的统一部署成立了捕雀指挥部,几乎人人上阵,当然也包括数量可观的科学工作者都投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麻雀的四害帽子,最终是毛主席在1960年摘掉的。这一年3月,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卫生工作的指示,其中写到:“再有一事,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虫,口号是除掉老鼠、臭虫、苍蝇、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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