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
(二)
沈园深处。劳燕只好,各翼分飞。絮语迷茫。
(三)
沈园,曾经是陆游唐婉的相恋之所。现在呢?成了两人的放飞据点。尽管陆游这时,已经与唐婉分离十年之长,但是他的內心对唐婉的那一份衷情,并沒有从心里脱开。青的梅,竹的马,仅这一条,赵士程就没有办法好比攀。可是当年愛妻,而今已归他人。
陆游不愧大词人家,他把唐婉比成了禁宮深处的杨柳,可望而不可及。想到这里,悲痛之情,頓時涌上心头。诗绪冲顶。他想夺路逃去,唐婉已经叫丫环端过黄酒来,唐婉劈面挡路,迎着陆游上去。一碗黃藤酒,送过去。陆游凝噎,热泪淒然,他埋首,接过黄藤苦酒。陆游一下,触到了情的手。唐婉的紅酥手。
沈园深处。然后陆游捧杯,一饮而尽。然后陆游,在粉墙之上,挥笔題下那首千古一绝唱《钗头凤》——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緒,几年离索。错!错!错 ……
(四)
,一病不起。陆游忍痛,探视唐婉时,唐婉已经病入膏荒,药石无效。曾经一位纤纤丽人,已被病魔折磨得形消骨立,奄奄一息。陆游惶惑走入唐婉卧室,互相伸出骨瘦棱棱的手,透过模糊的泪水。陆游看见唐婉一张枯瘦腊黄的脸,两只深深的眼窝,眸子失去了光泽……陆游双膝扑地,二人相对,无言视望。唐婉颤颤抖抖的手在枕下摸索着,最后掏出一张皱纸递给陆游,陆游接过来一看,原来正是她写在《沈
园》的那一首《钗头凤》。这充满着泣血的哀怨之情,殷切之痛,溢于言表 ——
人成个,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不久唐婉,玉殒香消。生命不足而立年龄。这一回,人情再淡薄,总无相依了。后来,赵士程告诉陆游,唐婉在弥留之际说道:纤纤我,永远属于陆游的啊。唐婉在临终时,还是念念不忘陆游的人,总是濒濒呼唤着陆游的名字。唐婉拉着赵士程的双手说,我能与你结合三年,真的我是三生有幸啊,我已经知足了。唐婉在诗坛上,号称“纤纤女士”。
不逢君,许谁邻 ?
唐婉郁郁还说,她自已的心中,实在仍有一个大大的遗憾,就是在唐婉过世不久之前,在一次文人聚会的《金菊园诗会》上,唐婉没有机会前去赴会,没有聆听上陆游对诗词作的精彩评点。唐婉坚持说,这是她自已福薄缘悭,不能追随陆游左右,真是再见晚矣。唐婉还说:我今生,能够作成了短短一次陆游的红颜知己,多好。唐婉说:我生前,有他陆游怜过我,有他爱过我。我死了后,他也一定会为我,作诗纪念的。那么唐婉我,虽死犹生了。面对唐婉这遗托,陆游终于撕了心,裂了肺。他含着满眶热泪说:纤纤!我的,红颜知己啊。我的,我的 ——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緒,几年离索错!错!错 ……
唐婉的死,让陆游后来半生,一直痛不欲生。为了抒发自己內心的隐痛,陆游晚年后來,曾又多次來到
沈园题词作诗,怀念唐婉。赵士程虽然也是唐婉后婿,也对唐婉恩义不薄,也能给予唐婉相当抚慰,可是赵
夫婿的那一份挚情,终究不抵陆放翁的庸容深质。
因为毕竟,曾经沧海,实难为水。
(六)
园,当成示爱的园地。把沈园看成,处置和发落自已的一处禁地。陆游晚岁时,一定总是相信这样的词句:
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散步游园,越走越老。牵着红酥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直教人,生死相许。
沈园深处。陆游后来,丝毫不想,唐婉那双绵绵紅酥手,继续依然,痴情错恨自已终身。陆游孕苦,
了却自已后来的半世半世,他不想再饮,苦的黄藤酒。
唐婉紅酥手 ,只有香如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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