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简单说就是一头健康母牛的乳腺分泌物。
如今,超市货架上琳琅满目进口的、国产的、有菌的、无菌的、全脂的、低脂的以及发酵的酸奶等等数十种牛奶品类,纷繁到让人无从下口。
那么单纯的奶,怎么到人类手里就变得如此复杂了?如果牛知道自己的乳汁被人类拿来乱搞,哈哈哈!它们一定会气得跳到月亮上。
人类饮用动物乳汁最早在大约8000年前的埃及和中东,后来发展到了欧洲的中部和北部,这些动物乳汁来自母牛、山羊、绵羊、驴、马以及骆驼等。
公元前的古罗马人和古希腊人不这么喝牛奶,他们更倾向于谷物、葡萄酒和植物油,把牛奶看作是野蛮人的饮料。
从中世纪一直到17世纪,居住在靠近农场和牧场的法国农民已经将牛奶作为日常饮品,但身居大城市的富裕家庭和贵族对牛奶嗤之以鼻,认为只有穷人才喝这种东西,当时的医生对牛奶的营养价值也心存怀疑。
19世纪后,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铁路的建造和消毒技术的出现,牛奶逐渐从农村运输到城镇。
中国最早饮用牛奶,大约在汉代, 《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
“匈奴之俗,人食畜肉,饮其汁衣其皮”。
北魏时期,人们开始研究乳品的开发,他们用牛奶做“煎炼乳”、“奶酪”、“醍醐”、“酥油”等奶制品。既然做出这么多乳制品,挤奶的方法一定不在话下,但是看了《齐民要术》的盆友一定会胆战心惊,这北魏人竟这么凶猛:
“牛产三日,以绳绞牛项、胫,令遍身脉胀,倒地即缚,以手痛乳核令破,以脚二七遍蹴乳房,然后解放”。
意思是先绑了,然后捶碎乳核,再用脚踢出奶……这过程,想想就替奶牛疼。
或许古代人对此习以为常,彼时的文明程度也谈不上对牲畜生命的敬畏,就像现在很多人也谈不上对植物的敬畏一样,拿一把刀就把树砍了,拿一只锤子就砸烂核桃吃其果肉一样。人们发现了牛奶的营养价值,但限于获取技术而不得。
唐代医圣孙思邈认为:“牛乳,老人煮食有益”。好东西平民老百姓是不能轻易吃到的,牛奶也一样,在唐朝,只有皇家贵族才能享用。
北宋皇帝赵匡胤是牛奶的忠实粉,他推行了保护耕牛和奶牛的政策,使得牛奶产量剧增,还设置了专门机构“乳酪院”研发奶制品享用。随着牛养殖的普及,北宋全民都喝上了牛奶,到了北宋末年,京城汴梁还出现了民间奶制品饮食店“王家乳酪”。
朝序更迭,江山流转,牛奶养育着一代代的皇家子弟,也养育着普通大众。南宋的时候,牛奶已经是家常食物,和青菜豆腐一样司空见惯,脾气大的人一餐都少不了,少了就要发脾气。
比如那个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杨万里,有一年除夕,因为送奶工没有按时送奶,气得写诗发牢骚:
“雪韭霜菘酌岁除,也无牛乳也无酥。”
吃到的人心情自然好到嘚瑟,比如那个叫陆游的人,在一场清雨过后,一边吃樱桃一边吃乳酪:
“槐柳成阴雨洗尘,樱桃乳酪并尝新。”
奶制品俨然是当年的网红食品。
关于牛奶的营养和医用价值,有多部医学典籍《本草纲目》《本草衍义补遗》《重庆堂随笔》《本草经疏》等等均有记载:“滋润五脏,养血脉,止渴”、“反胃噎膈,大便燥结,喝牛奶。”
自从人们发现牛奶对人体健康有益后,牛就像珍贵物品一样存在于人们的生活里。满清入关那年,也就是1644年,皇宫里居然建了三个牛圈,当年整个皇宫都对牛奶爱到无法自拔,后宫的小主们炫耀的不是拿有多少金银珠宝,而是看自己被分到了几头牛。
真正意义上的奶牛来到中国是在清末,法国的黄白花奶牛,英国的荷斯坦奶牛等,1910年居住在天津的德、俄、意、日等国的商人开始建立和经营奶牛场,13年后的1923年,我国第一个牛奶同业工会“上海牛奶业同业会”成立。
据1938年4月1日上海《新闻报》报道,但凡上市供应居民饮用之牛奶,政府法令明确规定必需经过经“巴氏杀菌”。
何为“巴氏杀菌”呢?
19世纪60年代,法国化学家路易斯.巴斯德在研究葡萄酒和啤酒腐坏的过程中,研发出一种加热处理的防腐方法,它可以杀死使牛奶腐败的微生物并延长牛奶的保存期,并能保留本身的风味,这种方法就用他的姓氏命名,这个方法改变了世界乳业的发展。
二十世纪初,产奶量最高的荷兰黑白花奶牛引入上海,中外商人成批进口奶牛开牧场。报纸上随处可见牛奶的广告,他们联手打造了“多饮牛奶,养成壮健国民,发扬民族精神”的广告词,宣扬喝了牛奶就能强健身体,人人便可报效祖国。
▲1933年良友杂志刊登的喝牛奶广告
关于牛奶的记忆,70后的朋友会讲,老人家里会有小包装奶粉,正确的吃法不是冲泡喝而是悄咪咪偷出来一包直接倒进嘴里,让奶粉在嘴里自己融化,特别甘甜。
80后朋友的共同记忆是家门口的奶箱子;
90后的记忆是教室里那一包草莓或者巧克力味儿的牛奶;
00后的小盆友会非常谦逊地说,我们是喝着澳洲代购奶粉长大的。
作者|食研所小专家
本文由食研所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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