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林黛玉、龄官、贾宝玉和袭人都曾经吐过血。林黛玉的是慢性病,一直用药养着。戏子龄官也咳血。十几岁的姑娘,时常咔咔咳嗽,如不及时诊治,很可能转化成慢性病。龄官的病,可能和林黛玉是一个症状:肺痨。贾宝玉吐过一次血,情绪郁结于心,内热所致。贾宝玉敲门,偏偏丫鬟没留意,一时性急一脚误踢了袭人。晚上,袭人吐了一口血。医生看了,没什么大碍。
林黛玉先天身子弱。可能一感冒,咳嗽更严重。面若桃花,娇喘微微,更像个病西施。古代中医,一直没能治得了肺痨。《聊斋志异》里,一书生得了肺痨,病得很严重,被岳父当垃圾一样抛弃到一个孤岛上。没想到,被岛上的一伙强盗救了。匪首曾和书生有过交情,请名医为他治病。还给他一些本钱,让他做生意。后来,书生成了富商,最终和深爱自己的老婆团圆。
也许,书生的病,未得到根治,只是用了好药,减轻了症状。不发病时,和正常人一样。要不,凭贾府的条件,能请起太医院的医生,能用得起最好的药,为何折腾了好几年,也没治愈林黛玉的病。《简爱》的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得的就是肺痨,当时的西医也爱莫能助。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龄官得的是肺痨的话,且不说她能否和贾蔷走到一起,这种病,也许会在几年内让她香消玉殒。奇怪得很!气质容貌颇像林黛玉的龄官,连害病也是如此相像。因为这种病,龄官的不幸,更加让人同情。
贾宝玉听到秦可卿去世后,“哇”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贾宝玉在秦可卿的房里睡觉,做了一个春梦。秦可卿在梦里充当了贾宝玉的性启蒙老师。贾宝玉对这个侄媳妇,有着与众不同的好感。或许冥冥之中还有一种男女之间难以启齿的情愫。总之,贾宝玉的眼里,秦可卿是个充满女性美的女神。
秦可卿的死,给贾宝玉不小的打击。使他认识到人的脆弱。他为一个生命的消失,而感到无限的哀痛。
贾宝玉对丫鬟一向不错,平日嬉笑打闹,没有主子的架子和脾气。当然偶尔也会发脾气。一次回家,十扣房门,久不开。结果,袭人来开门。贾宝玉不顾是谁,先一脚踹过去。袭人被踢中。可能是岔了气,气血不通,吐了一口血。偶尔吐口血不足为奇,大不了是个意外,对健康没多大影响。
倒是有个别人,忽然吐血不止,那是要命的前奏。《三国演义》里周瑜和诸葛亮斗智斗勇,一败涂地。要是大度一点,自认不如诸葛亮有本事,照样是吴国的兵马大元帅,拿着高工资,享受着高福利。可周瑜偏偏心胸狭窄,气了个半死,哇哇吐血。气大伤身,最终不治而亡。刘表战败。他招呼手下:“太渴了,给我一碗蜜水润润喉。”手下很不耐烦地说:“哪有蜜水,只有血水。”刘表绝望了,狂吐两盆血,呜呼哀哉了。刘表原本没有肺痨,也从没有吐血的病历。是战败的羞辱和绝望杀了他。
在古代,但凡得了肺痨的人,大都是被传染的。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在送女儿时,和贾雨村在书房里说话。期间,就不住地咳嗽。林黛玉的病,很可能是被父亲传染的。夏洛蒂·勃朗特姐妹们,就有肺痨。这是家族的遗传病。要是他们活在现代,这种病已经药到病除,算不得很难缠的大病。
得了这种病,是个人的不幸,也是那个时代医学落后的不幸。
因此,林黛玉和龄官得的是不治之症。贾宝玉和袭人的吐血,看着让人十分担忧,其实不过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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