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长沙,完全感受不到秋冬交接的肃冷,暖暖的红日,总能照进忧郁的心窝。
雨巷诗社九岁生日,整整过去十日,入冬的愈来愈脚步近了。每每如期,却总忍不住去回顾家人们留给雨巷的字字真情,好像缺失了这一个步骤,就绝不可能写出今年的寄语一般。岁月是悄无声息的,时间也没有暂停键,花开了会落,雨下了会停,人老了会离开,可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存在。
近年来养了一些劣习在身,其中一个就是趁着风大的深夜里,跑到楼下,借着昏暗的路灯,静静望着银杏树发上一会儿呆,也只有如此,方能止息内心的波澜。看婆娑树影,听过往风声。
任由风声吹进回忆,吹进当年意气风发的某个激壮时刻。回味过后,徒余一声感叹而已,甚至开始质疑,冰冷的现实似乎融不了文字,枯燥的生活狠心要将最后一丝墨香湮灭殆尽。
秋末之末,仿佛诉说着一切的终结,既不想执笔,也不想感念,纵然有那么一两笔,也极不愿分享予人,忽然就是那么一下子,世界便得灰黑,尽如到了绝望到不能再绝望的境地,索性搁了笔,也不在沉溺羞愧之海,顺其自然成了逃避的坚实壁垒。
性情越来越冷漠,享受起一个人的世界,曾无数次有过注销社交账号的念头,一如徐志摩所写,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能在潇洒中退场,或许才是真正的归宿。
再等回过神来,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忘记初心的人,哪里还配拥有转道上路的资格,即使再多选几次,依旧做不到走到终点。忘记也好,沉默也好,这都是人生的孤独常态,没有永不静默的高歌勇进,只有跌跌撞撞的曲折徐行。一路上,会磕磕绊绊,岁月的足迹不必追求好看完美,因为每一步都有着非凡的意义。恰如那颗银杏树,花开花落,人来人往,唯一不变的是那颗坚毅而滚烫的本心。
银杏树要20年甚至更长时间,才会开花,而雨巷才不及一半,她的美不应该谢幕于此。原本想着等人都走散了,我就歇一歇,可都比我有耐心,终究是自己的私心抵不过家人们的暖心。从孕育到成长,再到回归,我想雨巷正是青少时期,请容许她的叛逆与傲娇。
虽已历九载暮秋之末,却依旧有春阳之冀。家人们的陪伴,让我有了心灵的寄托,文字也有处安放,流浪再久,港湾依旧人依旧。
每一次深夜的花落,都是一场深情的独舞。每一岁顽强的成长,都是一次生命的洗礼。
岁月无声寂如雪,花落有声烈如梅。
2023年10月31日13点31分
疯子记于墨梅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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