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哪一刻开始的？

几年前的某个下午，我和朋友们坐在一起聊各自职场中的黑暗故事。这是听来的其中的两个：

我们公司是XXXX，你们可能都听说过。

我们老总特别喜欢居高临下的训斥手下，有一次，看了一个部门经理的策划案，当场就破口大骂：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滚蛋吗？因为我可怜你养的那条狗！就你这脑子，还养那么大的狗？看看你做的东西，连狗屎都不如，你说，你这种人也配养狗吗？”

被训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和在场的几十个人，都静静不出声。老总训完，大家假装做笔记，假装忽然很忙很热闹的讨论起各种议题，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以前工作的是XXXX，在业界也挺有名的。

公司的时间表是跟着老总走的，他特别喜欢半夜开会啊什么的，整个秘书组就像他的后宫，完全是为他服务的。他说凌晨两点开会，秘书们就去打电话，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一个小时内一定会赶到。

有一年我们开年会，开着开着老总突然决定搞一个诗歌比赛。就让每个部门拿出两万，积累奖金。最好的诗歌可以得奖。

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两个小时——也许不到两个小时。你知道吗？所有的诗歌，都是“X总啊，您是我们的太阳，指引着我们的方向”之类的。我从头到尾听完，没有一首和赞美X总无关。

后来我就离开了这家公司，并且从此听到诗歌朗诵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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