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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剧茶楼(七):无中生有,用过就弃!

相信很多剧迷和笔者一样,最喜欢编剧将主角逼到绝境,欣赏山穷水尽之际、那柳暗花明的机智。但有时候,编剧光顾着山穷水尽,却无能力柳暗花明,只好在最后关头无中生有一个解决方案,缺少铺垫和连贯。掉一下书袋,在编剧行话,这叫做“廉价惊奇”。合不合情理倒在其次,主要是叫人觉得突兀异常,破坏了入戏的心境。

当然,牵强附会多半非出自编剧主观意愿,更多的是受制于创作规律。我们都知道美剧是边拍边播的,但具体到每一部剧,区别甚大。有些剧从一开始就有详细的设定和剧情走向,有记载了详细公式的“bible”作为指引,编剧只要安心当工匠就好,比如《疑犯追踪》,遇上“相关名单”的关键情节,乔纳森·诺兰亲自编剧,比如《X档案》,主线阴谋都由克里斯·卡特亲自规划并操刀剧本;而有些剧创作之初,只有一个大概,需要一群人群策群力,头脑风暴出来。

《24小时》是后者“登峰造极”的范例,每一季开头都只有一个模糊的点子,这季要出生化武器,这集要杀死总统等等,主创们跟反恐的小强一样,完全是在一片迷雾中摸索通途,谁也不知道七八集后会走到什么地步。因此各种临时起意的廉价惊奇在所难免。第一季结尾爆出妮娜是叛徒,但你若回想之前23集她的举动,多有矛盾之处;第八季故技重施,让戴娜跳反,可她真是内奸,此前对待前男友的举动便疑点颇多。第七季是个反例,那年正赶上编剧大罢工,留出了更多时间规划剧情,严整了许多。

《24》属于特例,由于情节约束超强,不“无中生有”简直难以为继。而一般美剧限制较少,这种临了出内奸的自我拆台便相对收敛。无中生出的有,大都体现在某角色突然获得新技能,但观众从未见他受过相关训练,或见他使用过,甚至提过。小时候看奥特曼,几乎每集都会出新能力,但奥特曼无需解释隐瞒目的,而美剧的角色是有朋友的,朋友问道,我以前不知道你还会这个,主角回答,因为我以前用不着啊,或者更干脆“我自己也不知道,它就那么出来了”。免费电影

这习俗承袭于超级英雄漫画。要是英雄拘泥于几种能力,剧情便无法走长线,为了打开新局面,应付新危机,或者就为了编剧自己过把瘾,必须让新能力来得更汹涌,而且,比起单独创造一个新英雄,给原有的英雄增加新能力方便多了。扭转败局,赢得不可能的困境,全靠新能力。这方面坏人比较吃亏,他们的能力和计划总是交代清楚,一目了然,不像主角总藏藏掖掖的。

《神秘博士》中许多恶棍就是这么被阴死的,博士总能在最后一刻调用某种前所未见的时空新法则,一举击溃他们,为此,编剧必须不断推翻此前的设定。别的不提,就说50周年特别版,13个博士共同拯救星球,便违反不少铁律,也正因此,粉丝对魔法特是又爱又恨。博士本人的能力也飘忽不定,有时比凡人更脆弱,有时又对极端环境有超强的抵抗力;他手中的音速起子更是随心所欲,遇上新麻烦就会附加新功能,要是全统计出来,十篇连载也写不下,同时对音速起子的限制也逐年增加,为了让博士被困在某些场景,有时候只是一扇小木门就让他一筹莫展。

令笔者又爱又恨的,不能不提《超人前传》,除了超人三大经典技能——钢铁之躯,超速度和超力量之外,其他诸如X视线,热视线,超级听力,超级呼吸等,都是情节发展到恰好需要时恰好生出,怕是最宽容的剧迷也要摇摇头,太偷懒了。都说CW脑残,笔者最早的印象就来源此剧。此后我就学乖了,看CW台的剧比别的台要费劲一点,因为要努力把智商压制在初中生阶段。

《星际迷航》的史波克也是此道好手,意识融合,瓦肯神经控制,假死术,灵魂出窍术,连柯克船长也每每惊讶。《航海家》的大美女九之七得益于纳米探针,从感知隐形生物到起死回生等超能力不断衍生。《英雄》的编剧最乐此不疲,玩得相当过火,赋予角色复制别人能力的能力,最后超能力数目之多远超常驻角色,直到连故事都编不下去。

超能力多了,还会产生前后不连贯的麻烦。尤其那些喜欢一口气看一整季的剧迷,不难注意到,英雄们都像有失忆症,上一集展示过的技能,下一集明明可以用来脱险,就是不用。《危机边缘》的奥莉薇亚精通读心、意念移物、快速愈合、平行跳转、附身、意念生火、遥控纳米机器人等各种能力,她像一个人肉百宝箱,每当情况需要,脑皮层素就会赐予她力量,但使过一次就不再重复,即使下一回完全用得上。

这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可以追溯到超级英雄的鼻祖剧之一《最强美国英雄》。主角穿上制服,就能随时发掘各种超能力,而且都是一次鲜,有时候编剧解释,他是无意中使出,没法重复,但有一回,他身穿制服仍被烟雾伤到了肺,而之后某集中,他又主动吸进大量有毒气体救人。说白了,编剧也无能为力,都是打工仔,即便严格遵循模式,这样的纰漏仍很难避免。

别以为只有超级英雄才会玩“N技傍身、随用随取”这一套。都市侠盗的黑客和电子天才哈德森,老本行自是过硬,还兼具画家,律师,金融,建筑,攀岩,小提琴,驾驶飞机等无穷多专业技能,每一样都能骗过内行。《猫鼠游戏》的蚊子也不遑多让,伪造证件和艺术品、文学著作、古典音乐、美酒佳肴、解谜寻宝、电器维修、黑客技术、医药化学,甚至还懂接生和抚养婴儿,有这么个好基友,自然偷蒙拐骗全不愁。

如果上述几位还属于活传奇,那么正大综艺播过的《正南方》,主角总是平易可亲如假包换的凡人吧。看完全剧发现,不得了,此加拿大骑警是神射手,格斗高手,精通十几种语言,有假死神功,同时还是活乐谱和人肉导航仪。再多拍几季的话,可以直接去正义联盟或妇联应聘了,超级英雄也可以早十几年进入中国剧迷的流行文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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