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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我来到埃及。从开罗郊外吉萨高地的停车场向金字塔走去,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金字塔”,从小到大不知在多少书中见过这三个字!今天,终于可以亲眼目睹它的雄姿!远看金字塔,我尚无法深切体会到古代埃及人的智慧和力量,但走近一看,哇 ,好大的石头!这才真正感受到一股震撼的力量。登上金字塔底层,望着眼前的沙洲,再仰面回看身后的奇迹,远古的呼唤、人类的文明一起向我走来。整个下午,我的脑中不是惊叹号,就是问号。
埃及金字塔因建筑形似汉字“金”字,故中国人称之“金字塔”,而西方人称其“PYRAMIDS”(意为“棱连体”)。耸立在埃及漫漫黄沙中的吉萨金字塔群,其中最大的那座被认为是古埃及第四王朝胡夫法老的陵墓,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金字塔。在它的西南面是稍小的哈夫拉金字塔,另一座高度不及胡夫金字塔一半的小金字塔,是孟卡拉金字塔。从血缘上讲,胡夫、哈夫拉、孟卡拉三位法老是祖孙三代,三座金字塔被认为是三位法老的墓陵。但9世纪初,阿拉伯帝国的马阿蒙哈里被金字塔内藏有宝藏的传说吸引,不惜耗费巨资开凿了“马阿蒙入口”,进入到金字塔内部,结果没有发现法老们的遗骸和宝藏。考古学家们分析,金字塔的功用可能是古埃及人供奉法老灵魂“卡”的雕像。距离这三座金字塔不远的地方,在南面还有三座“王后”小金字塔。此外,还有一座狮身人面像和“哈夫拉河谷”神殿。它们共同构成了埃及吉萨高地的古建筑群。许多世纪以来,来过此地的人们总会带着钦敬和疑惑离开这里。
金字塔给人的震撼和疑惑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经测定,胡夫大金字塔的选址是在北纬29度58分51秒,若穿过大金字塔的子午线,将地球上大洲、大洋的面积分为平均的两半,方向极为精确。金字塔的四个底边分别朝向正东、正西、正南、正北,误差不到0.015%,直至今天仍是地球上方向最为精确的建筑物之一。
此外,大金字塔的倾斜角度也非常接近52度,以此倾角向东西南北四方的建筑物具有最大的稳固性,四面来风都被均匀地分散掉,即使特大地震也不能使它崩解。与之相对应的塔内甬道的角度是26度,当时在施工上要符合这个角度,似乎必须通过三角函数来计算,特别是通向“王室”的甬道长47米,地面宽2.1米,采取悬臂式建筑,上下能够精确地维持在26度的角度,实在是奇迹。在人类还没有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史前时代,金字塔的设计家是怎样完成如此复杂的计算呢?
再者,大金字塔约由230—260万块巨石砌成,这些石块重达数吨或数十吨,石块与石块之间没有任何黏合物,但这些石块间的契合十分严密。当时这些大石块是用什么工具切割、打磨、抛光的呢?
另外,还有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就是在金字塔的甬道、回廊,以及“王室”和“后室”中,没有发现任何使用过火炬或其它照明工具的痕迹,在那么深的进深情况下,自然光是无法进入的,那么在金字塔内部是如何施工的呢?这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即使在今天的条件下,要想仿造一座金字塔也是很难的。古埃及的建筑师们肯定采用了某种不为今人所知的技术,但这是怎样的技术呢?
没等我定神捋清思路,同伴们就叫我一起来到了通往胡夫金字塔内的“马阿蒙入口”,我们要从这里下到金字塔内一探究竟。胡夫金字塔的入口不大,甬道只容两人身位。记得好像是从右边下去,从左边上来,上下各容一人身位。甬道内有灯光,但还是感到阴森。26度的斜角,原木梯阶缓缓向下延伸。甬道高度和斜度不容直身,我们几乎半仰躺着身子,拉住身边的木扶手,一步步地踩下去。到底后,看到的是一间“王室”,空间不大,两人高度,光徒四壁,空空如也。参观后原路返回,还是直不起身,抓着木扶手,俯身一步步地爬上来。
游览了金字塔和哈夫拉河谷神殿,走出神殿,惊喜地发现狮身人面像出现在眼前,它历经几千年岁月沧桑,忠实地守护在哈夫拉金字塔前。狮身人面像建于公元前2699年左右,从底部到王冠顶部,高20.1米(约7层楼高),当之无愧是古埃及雕塑史上的瑰宝。吉萨高地上的狮身人面像,在阿拉伯语里叫作“ABU AL-HAUL”,意为令人恐怖的家伙,而西方人则称之为“SPHINX(斯芬克司)”,源自古希腊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中的传说。
传说俄狄浦斯王在返回出生地的途中,走到底比斯城外的一个山谷,遇到了一个叫斯芬克司的狮身人面女妖,她蹲踞在悬崖上把守关卡,向过往行人反复提问一个古怪的谜语:“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如果路人猜不中谜底,便被女妖吃掉。聪明的俄狄浦斯猜出了答案:“这是人。刚出生时用两手两脚爬行;成年后用两条腿走路;到了垂暮之年,体力不支,柱着拐棍行走,就是三条腿。”斯芬克司听到正确答案,羞愧难当,从悬崖上跳下去摔死了。俄狄浦斯除去了祸害,成为底比斯国王。后来,当希腊人来到埃及,见到狮身人面像,惊奇地发现这座巨像与传说中的斯芬克司几乎一样,于是就以“斯芬克司”命名了狮身人面像。可以说,狮身人面像把古埃及文明和古希腊文明联系在一起了。
吉萨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是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也是埃及人民辛勤劳动和卓越智慧的丰碑,我在有生之年幸运地见到它们了。
(记:2021年6月22日发表于《 联合时报》, 题为《远古的呼唤》)
容子,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外事翻译工作者协会会员。于1985年在《特区文学》发表日本中篇小说译文《破产制造者》等;1991年合著出版《中外文艺家及名作辞典》;2013年出版“母女诗歌集”《远方的梦》;2014年出版散文集《走出国门》(海外篇)《守望家园》(国内篇);2019年10月出版散文集《故乡在何方》;2022年3月出版文选集《五色花》;2022年8月出版纪实文集《风从海上来》。在《文汇报》《解放日报》《新民晚报》《联合时报》《杭州日报》《福州晚报》《今日上海》《上海滩》《档案春秋》《译友》等报刊及新媒体“上海纪实”、“朝花时文”、“上海观察”、“文汇APP”、“新民APP”等,发表过散文、随笔、纪实文、短篇译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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