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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天地：
这是一个老故事。
是从落满灰尘的时光里翻检出来的。
一
上弦月。
黑黢黢的夜。
"老头子，我咋听着好像有啥响动，你去看看。"老太婆苍老得有点沙哑的声音。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接着，是老头瓮声瓮气地声音："老婆子，你耳朵咋长的，啥响动也没有，死静。"
"去厨房看看，米面瓦缸盖好没？"
"知道你忘性大，喝罢汤我就盖好了。"
墙头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贼亮。
二
下弦月。
黑黢黢的夜。
"老头子，我咋听着好像有啥响动，你出去看看。"老太婆苍老得有点沙哑的声音。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接着，是老头瓮声瓮气地声音："老婆子，你耳朵咋长的，啥响动也没有，死静。"
"今天闺女拿来的猪肉和窝头你放哪了？可别叫老鼠偷吃了。"
"啥记性你，不是挂在厨房门后边儿的墙上了吗？还是你挂的。"
院墙跟处儿，一双眼睛一晃不晃，贼亮。
三
无月。
雨蒙蒙的夜。
"老头子，我咋听着好像有啥响动，你出去看看。"老太婆苍老得有点沙哑的声音。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接着，是老头瓮声瓮气地声音："老婆子，你耳朵咋长的，啥响动也没有，死静。"
"今天刚收回来的蜀黍你放哪了？可别叫雨淋湿了。"
"放宽心睡你的觉吧，前檐下垛着，塑料纸盖着，保险着哩。"
房外窗下，一双眼睛一瞬不瞬，贼亮。
四
无月。
雪亮亮的夜。
"老头子，我咋听着好像有啥响动，你出去看看。"老太婆苍老得有点沙哑的声音。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接着，是老头瓮声瓮气地声音："老婆子，你耳朵咋长的，啥响动也没有，死静。"
"老头子，咱卖地的钱你放好没？可别让人给偷了去做生意。"
"放心吧，我藏在厨房的米缸里了，谁也找不到，嘿嘿。"
窗外，一双眼睛一亮一亮，贼明。
五
中秋月。
白净净的夜。
"老头子，他再也不会来了吧。"老太婆叹口气说，苍老得有点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失望。
"不会了。"老头瓮声瓮气地说，中气已有点虚，但声音里透出种坚定。
窗外，月亮把世界擦拭得白净。一片安详和静谧。
"不来，说明他过好了。"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老头点头说："就是。"
老夫妻相视而笑，像两朵开在秋夜的菊花。
老夫妻说的他，是一个流浪汉，也是一个贼。
六
风清月明。
小院荒草萋萋。
一片死寂。
七
黎明。
晨光熹微。
小院已不复存在。
代之而起的是一座碑亭。
碑亭中拱护着一通石碑。
立碑人：陈万成。
陈万成即著名豫商陈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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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亢流渚，喜欢文字，作品散见《河南日报》《妇女生活》《教育时报》等。
审稿：张学文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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