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清明的香火随风而去
文/周长行
有人说,坟是人之生命的终点。然而,我却发现,坟是人之灵魂的驿站。
——题记
笔者离开老家52年,几乎从没在“清明”时节回家“烧纸”。先是做军人的那个20年,莫说是烧纸,就是爷爷奶奶去世,当时的军规也是不给假期的。不是我一个,而是所有的军人都如此,忠孝难两全。再说转业回地方工作的30年,职业特点所致,风风火火,东奔西走,行无定踪,决无机会回家去烧“清明”纸,还是忠孝难两全。
然而,我却也有自己的“清明仪式”。每当清明时节,不管我在何方,都会用笔把自己的感受,把内心想说的话儿记录下来。有时会朝着故乡的方向,默默地念叨对已故亲人的思念,抒发游子的乡愁。我猜想已故亲人若九泉有知,是能够懂得我的心声,会受到安慰的。迄今,我写下的“清明”文字已有五万多字,大都公开发表过,其中有的像诗歌,有的像回忆录,有的像悼念之词,有的像写给已故亲人的信件或悄悄话,有的简直就像和亲人们的聊天记录。无论像什么,它们都是诞生于清明时节,都是因“清明”而写,都是对已故亲人的祭拜。因此可以说,这与回家“烧纸”并无两样。
心诚则灵,心到神知。心与心的距离在于懂得,在于敬畏,在于真诚。只要思念在,思念在成长着,何论故乡与远方,何又非到坟茔旁!近日读报读到一则短消息,说的是一位七旬老人清明节不再亲自回家上坟祭拜已故亲人,他告别了一刀“草纸”的礼仪,而是把已故亲人的照片放大后高高地竖在墙上,摆上几束鲜花,施以祭拜之礼,致以哀思之情。亲人的心与灵永远相通,阴阳两界隔不断亲情血脉。
因此,祭拜亲人,不一定非得上坟烧纸。尤其是当前疫情严峻,不能回老家的人会采取更多办法实现其祭拜的愿望。愿望没有围墙,情深启动智慧,有的委托快递送达鲜花礼盒,有的运用现代科技手段来实现其祭拜的礼仪和气氛。兴许有些被“逼”出来的方式终于常态化,渐至形成一种清明“香火”多元多彩的新风尚。
万变不离其宗,终归是那颗拳拳之心呐。清明节,是思念的时节,是寄托哀思的时节,是灵与魂融汇互动的时节,总之是用“心”祭拜已故亲人的时节。因此,祭拜不必繁琐,不必千篇一律,不必大操大办,一壶老酒一杯清茶也能彰显一颗至诚之心呢!
足不出户,亦能祭祖。疫情以来,笔者每临清明,都要拿出一个上午时间“闭门祭亲”。在书斋,点燃三柱檀香,摆上几枚供果,安放好我的那部记载着已故亲人奋斗足迹的《伟大的我们》一书,向亲人的照片画像致以祭拜之礼,然后挥笔记录下平时想不到此时最想说的话语,任凭哀思与祷告的“香火”随风而去!
此时此刻,在我的内心,在那种对自己根基来处的眺望与凝视中,总被一种“回魂之旅”般的“沿途风光”所感动所惊诧所震撼,总觉得已故亲人们的音容笑貌就在我的面前,慈祥吉祥无比;他们的人生过往历历在目,乃至我竟然深谙灵魂的存在,亲人们的永生……
(写于2022年4月1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1949年2月出生于山东省汶上县南站镇黄南村。1969年2月参军入伍。1990年9月转业回地方供职于济宁电视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记者、诗人。出版有长篇报告文学《鲲鹏腾飞的地方》、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乔羽恋歌》《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等。曾主笔撰写中央电视台39集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其由铁道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大京九解说词》已被中国传媒大学作为正式教材使用。退休后,致力于网络文学的写作,以其接地气、独立特行的作品获得国内外读者好评如潮。“作品至上,读者至上,生活至上”的理念,正是他奋力笔耕下潜民间的动力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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