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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会宁县干部训练班学员张兆合忆苦思甜 || 作者 潘涌昌

1969年会宁县干部训练班学员张兆合忆苦思甜

作者 ‖  潘涌昌

潘涌昌先生1932年1月生,甘肃会宁人,会宁简师肄业。助理会计师,主任科员。1951年参加工作。曾任乡文书,区秘书,县、社数单位科员、会计,《会 宁 县 志》编辑。被聘任《白 银 市 志》《会 宁 县 交 通 志》《会 宁 党 史 资 料》(第五集)、《白 银 市 文 物 志》(初稿)编辑,会宁文史资料《古道名城》《三 军 会 宁 会 师 旧 址》编委委员,《古道名城》(续一)副主编,《会 宁 县 文 物 志》(初稿)主编。在《甘肃史志通讯》1993年第二期发表《靖远、会宁两地战国时为北地郡辖境吗?》考证论文一篇。曾两次被甘肃史志编委会评为全省先进工作者。


9月24日记事

干部训练班忆苦思甜大会

学员张兆合忆苦思甜

我是在旧社会生的,旧社会长的。在旧社会受尽了政治上的压迫,经济上的剥削。“地主门前酒肉臭,穷人家里无柴米”,这就是旧社会的惨景。

我家三代都是给地主拉长工。我爷爷手里拉账很多,土地卖完了,只有过饥寒交迫的生活,只有给地主拉长工,打短工。这样的生活还是维持不下去,只好背井离乡,跑到靖远县舅父处居住。当时正遇上民国十八年,这是个很大的荒年,真是人吃人,狗吃狗,鸭儿老鸹吃死狗。这时地主就乘机更加残苦地剥削穷人,穷人大量死,大量逃;牛羊马匹杀着吃完了,没吃完的也被地主剥削了去。郭X这个地主家大门前,堆满了穷人的东西,穷人们哀求地主多少换来一些粮食以便充饥,地主老爷们拄着保险棍出来骂着说:“你们挡住了我的出路,死下了给我们传染病。”同时连穷人拿来换粮食的缸盆都打碎了。老人看到这情景,没办法,便带了我们弟兄 3 人到一家原来认识的地主家去,谁料这时他也不认了。我父亲再三哀求说,看上我弟兄那个,就叫那个给他做活。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夜,狠心的地主一点吃的也没过。后来经再三哀求,才留下了我二兄。我们父子 3 人只好继续逃荒,我们走到杨赵家这个地方,我大兄有了病,蒙表兄搭救,得以重返家园。到家时母亲饿得奄奄一息,这时搞死了一只瘦狗,母亲才得延缓残生。这时把家里计算了一下,把个小房子给郭白这个地主家卖了,准备外逃。母亲病越来越严重,我们暂时未走起。这时地主带了狗腿子来拆房,父亲虽再三哀求,但狗地主说:“你们快要死了,这房子还怕别人拆了去。”边说,边把我父亲踢倒,就喝令狗腿子拆房。这样母亲只好在露天里坐着,由于这样折腾,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母亲给父亲说:“眼看我不行了,我死了后,你把娃娃好好拉扯着。”后来母亲就去世了,留下了还吃奶的我的小兄弟,全家人连哭都没有声气了。母亲死后,请来了舅父把我母亲拉在门前地埂子底下埋了。六月,好容易天下了雨,由舅父帮忙,寻了两碗荞籽,我们就种上了一些荞。家中还是一点吃的都没有,怎么办,我们还是决定外逃。于是,我们又逃到靖远县给一家地主拔麦,但是地主家还不爱要,由于贫下中农阶级弟兄说情,只好暂时留下拔麦。我那时年龄很小,加饿,根本拔不了麦,碰上一个大灰条,也就挡住了。我因肚子饿,吃了地主的麦,被地主推出来不要拔麦,同时硬逼着我们离开这里。这时父亲也有了病。有一天晚上,父亲把我们弟兄叫到跟前嘱托说:“我的病是不会好的,我死了,你们要把你妹妹和兄弟好好拉扯。当晚天没亮,父亲就辞别了人世。我们弟兄掩埋父亲时,惊动了地主狗腿子,出来大骂一顿,不要我们在这里埋父亲,叫我们埋在十里路以外去。没办法,请贫下中农再去说情,结果把我们赶的一头驴娃子和口袋给了地主,才允许在一、二里路以外葬埋父亲。此后,我们逃到金家园子这个地方,那里逃荒的穷人成千成万,死的不计其数,黄河里不知道丢下去了多少。我们在这里行乞讨要,不多几天我的小兄弟又死了,大哥抱着黄河边上,准备丢进黄河去,但怎能忍心丢下去呢,我们几人大哭一场,把小兄弟的尸体放在黄河畔上,痛苦地离开了这里。八月,舅父带来话,说是荞麦长的很好,叫我们回来收割。这时我妹妹有病,不能跟我们回去,只好给一家金家留下。我们回到庄上来,家里黄蒿长得一人深,乡亲们给我们说了许多好话,我们就在一个土窑里住下。收了荞麦,还收了一些草籽,生活比较可以过下去了。但是,地主看到我们收了荞麦,便带了狗腿子来讨帐,逼着叫给他们拉长工,还要把我们借下舅父的一合磨子硬要拿走,经再三哀求才得留下,但后来还是把一些荞麦拿走了。这时怎么办,我们只好黑明昼夜的收拾草籽。爷爷带来话,说是叫给地主拉长工。我哥跑去把妹妹领回来,这时我们弟兄分离给地主拉长工。我给一家地主放羊,地主吃的面,我吃的是草籽,地主的皮鞭还经常抽打我,打的我身上千疮万疤。民国二十一年的有一天,天下雨,因我穿的单,结果冻僵在山里,一直到第二天地主找来,说是我已经没搭救了,不准备把我往家里带,由于贫下中农的抗议,才把我带到家里的一个场窑里。地主叫来了我哥,我哥对着我只是哭,他说:“眼看一家人死光了,你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叫我咋办哩。”当时地主不准备要我了,因贫下中农的斗争,才答应给我只管吃的,不给工钱。这年八月我才逐渐好转。这时我哥准备把我带走,但地主看见我活了,又不让我走。我只好一天给地主看门扫地。我在地主家受尽了千辛万苦,穿的屎毡子,脚上尽是“娃娃口”。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民国二十三年,我哥来向地主算账,地主答复说:“你的帐十年以内不要记还清了,你要告了就告去。”旧社会那有穷人在政治上的权利。没办法,只好研究借给我母亲烧纸的机会领上我逃走。后来我就和兄长逃到海原县度日,在海原的李家堡给一户姓马的地主放牛。一天天下雨,洪水冲来,把我从一个洪水渠里掉下去,好容易攀着树枝才上来,这时已半夜里了,地主狗腿子提着皮鞭来把我乱抽打一顿,并说:“把你死了不如一条死狗。”民国二十四年,我二哥来了,我们喜得流了泪,叙谈了别后的情况。我爷爷给地主拉长工,有了病,地主连饭都不给,后来时间不长就死了。民国二十七年,我给一家姓杨的地主家拉长工,地主把一个人顶两个人用。有一天,杨三把我叫的太早,我们在地里顶起嘴来,结果杨三要打我,我便跑,他后边追,因碰破了他的脚趾头,便动了甲保长,把我就绑了,说叫我跪下给杨三下话,当时我没有给地主下话,后来经乡亲们再三劝说,我只好买了羊羔子、酒,给地主下了话,于是我第四次得到了重生。我由于受红军民国二十五年路过时宣传的影响,准备要找红军去,但究竟到哪里去找呢,没法,还是拉长工,打短工。民国三十三年,国民党派兵甚急,我们弟兄只好另了家,但是兵还是没免掉。高番派 9 名兵,我们有两个是穷光蛋。没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只好跑,一直到大年三十晚上才回来。谁料刚一进门,就被保甲长堵住绑了去,拉在一个堡子里,我设法越墙逃脱,好容易才熬到 1949 年。

1949 年,东方出太阳,毛主席领导我们翻了身,经过土改反霸,我在毛主席培养教育下参加了共产党,大儿子当了人民解放军,二儿子当了人民教师,我们在政治上彻底翻了身。在经济上,土改时分到了五大财产,现在我家里有自行车、手表、收音机。我们在文化上也翻了身,我的儿子有的是初中程度,有的是完小程度,老婆、娃娃也参加了识字班。这些幸福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给我的。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是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人,为了我们的解放事业费尽心血,领导我们求得解放。但我1960 年执行了张仲良的“左”倾蛮干路线,后来我又执行了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群众斗了我,我有怨气、泄气、不服气。经过在定西学习后,我认识了错误。今后我有决心:1. 高举“九大”旗帜,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2. 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斗批修。3. 积极响应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号召,在三大革命运动中为人民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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