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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探源·宕昌沙湾一带方言“虐麻”考

作者    ‖    任笃让

《宕昌县志》第576页列出了《宕昌南部六乡方言中的特殊词汇》。其中第二条“虐麻”（原书两字左旁均有口字，这里字盘中虚缺），括号内注解为“催促，赶快”。其实注解应是“表催促，赶快的意思”。

《宕昌县志》编者对“虐麻”（方言读音niama 并非nuema）这个词汇的意思理解没错，只是没有寻根究底，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没有弄清其源流，未知其所以然。

据并非本地人的笔者经常接触到的，说这种方言的人群，最常见的是“连忙行”三个字连起来说的，是把这三个字读成“nia\ma\heng”。也听过只说前两个字“连忙”（nia\ma）的，也有把这两个字连说两遍“连忙连忙”的，读成“nia\ma、nia\ma”。据其语境语音语义分析判断，“虐麻”两个其实并非其本字。是把所谓“虐麻”读成“nia\ma”是读转了音的“连忙”二字。“行”在古音中，声母就是h,当初读为heng,方言中是保留了古音。读xing这个音，是后来语音演变的结果。比如，“鞋”在古代以及今天的口语中仍然读为hai，足见heng就是“行”的古音——古音h、x不分。

这种念转了音的现象，各地都有。比如宕昌方言，念转了音的，除“连忙”外，“宕昌”一词，最为典型。古音d、t不分。“宕昌”的宕，古音可读dangchang ,也可以读成tangchang。宕昌国读音采用了后者，天长日久，念转成了tanchang （2015年，国家语委认可了tanchang这一地名的读法。现在，字典、电脑字盘中都已收录）。宕昌到南阳的大山“摩云山”被逐渐念转成了“毛羽山”。另外，宕昌当地把“神前饭”念成“吮前饭”。把“规矩”念成“规建”等等。

老家会宁把“尊贵”说成“造贵”。比如，你吃饭，碗里出现一根猪毛，你发现并打捞出来,让大家看。这时候，就可能会有人说：“你尊贵（造贵）得很！”老家会宁把“干涸” 说成“干吼 ”。比如木水桶几天没用，漏水了，就会说“木桶干吼了”。“多管”，即多寡（会宁方言里的多，读如普通话的德。管，应为寡）。“知干”是“真个，真的”的音转。伏羌（甘谷县古称伏羌县），老家会宁一带读成“佛乡”。再如会宁方言“括括个放下”，“括括”应是“款款”的音转。等等。

保留了古音的，比如，会宁人把“垂涎三尺”的“涎”，读成语时，按字典读音没问题，但在口语“涎水”一词中，一直读“hanshui”。会宁、宕昌共同保留了古音的，诸如咸菜、上下、街道、穿鞋等等，这里不再注音。

任笃让，男，汉，会宁人。书香门第，教育世家。大学文化，副高职称。自1971至2011教书四十年。退休后，参与宕昌文史编辑工作。兼任副总编辑、总校对。业馀喜欢写字摄影。现为陇南市文联会员，甘肃省现代摄影学会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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